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53節(jié)
在這種情況下,陶大林離開北平來到通州也就不顯得意外。但是,參與過此間事的人,總是一個麻煩。 張知敲門,帶人抬來了一個大木箱子。 張知指了指箱子:“你想要的都在里面,打開看看吧。” 陶大林欣喜不已,起身走到箱子旁,打開一看,里面空無一物,不由地愣住,滿是疑惑地看著張車:“東西呢?” 張車笑了笑,說:“你不就是嗎?” 陶大林心知不妙,剛想發(fā)作,就感覺脖子一疼,旋即沒了意識。 張知抽出腰刀,卻被張車阻攔:“綁起來塞住嘴,沉入塘中就是,不需要污了這書房?!?/br> “謹遵金剛命。” 張知答應一聲,安排人將陶大林綁好,又用破布狠狠塞了嘴,裝入箱子里抬了出去。 張車很是滿意,坐在書案后面,提筆寫書信。 北平的事并沒有辦成,必須尋找第二次動手的機會,安排第二波人手。 機會已經(jīng)來了,朱文奎如朱允炆一樣,必然會在除夕、元旦、國慶中選擇一天出現(xiàn)在百姓面前,與民同樂。 朱允炆會在京師發(fā)表演說,朱文奎即便在北平不說些什么,也會現(xiàn)身,以證明朱允炆的繼承人是親民、仁和的,以爭取民心、民意,穩(wěn)固統(tǒng)治。 奉天殿立柱殺不了他,那就在無數(shù)人面前殺他! 朱氏王朝,血債需血償。 彌勒座下,殺人成金剛! 朱文奎要死,朱允炆也要死,只有這樣,才能彌勒下生,天日昭昭。 “將這封信交給王纖夫,你親自去辦。” 張車封好書信,喊來張知吩咐。 張知收好書信,凝重地答應,匆匆出了家門。 王纖夫正在大運河邊靠著一棵樹打盹,收到張車的書信之后,將書信藏在帽子里看了看,然后戴上帽子,對張知說:“回去告訴金剛,這一次朱文奎一定會死?!?/br> 張知提醒道:“朱文奎的防護并不弱,你們?nèi)舨怀晒?,金剛不怪罪,上頭可是會怪罪。” 王纖夫呸了一口唾沫在手中,搓了搓,然后抓起一旁的扁擔:“上頭,你是說那個六七歲的小佛母,還是說小佛母背后的楊五山?” “放肆了!” 張知低聲呵斥。 王纖夫呵呵笑了笑,說:“你應該讓張車轉(zhuǎn)告楊五山,白蓮教是白蓮教,不要把道士、佛僧、陰兵卷進來,尤其是陰兵,他們一旦暴露,我們白蓮教將會再一次重創(chuàng)。建文二年,中都之死,白蓮花落,我們蟄伏五年積蓄的力量,經(jīng)不起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利用了?!?/br> 張知警告:“王纖夫,王護法,我們白蓮教就應該團結(jié)一致,聽從命令。如今朝廷推社學,在不少書中將白蓮教寫作妖教,稱我們?yōu)檠恕H舨辉缛战鉀Q朱文奎、朱允炆,不出三代,白蓮教就將徹底被百姓拋棄。沒了百姓,白蓮如何盛開,彌勒如何下生,光明如何來臨?” 王纖夫嘆了一口氣,將扁擔放在肩膀上:“我聽楊五山楊天王的安排,畢竟是他在中都之變后第一時間轉(zhuǎn)移了我們,讓我們這些人得以保全。” 張知微微點頭。 當面的情況實在是危機萬分,誰能料想,佛母、韓天父、余丑母等白蓮教高層聚集中都,被朝廷一網(wǎng)打盡。 后來,白蓮教天王、金剛、護法、圣女、圣使等核心人員名單泄露,安全局、衛(wèi)所軍士、皂吏晝夜出動,抓捕了一批白蓮教核心之人,后來都被朱允炆勾決,頭落京師。 張車、王纖夫、張知等一干人之所以活下來,就是因為有一個名為楊五山的人,自稱是白蓮教天王,受佛母托孤,拯救教眾。 楊五山的出現(xiàn),巧妙的運作,讓一干白蓮教中層得以保存,轉(zhuǎn)化身份,并進入各行各業(yè),潛藏起來。 這一潛藏,就是近五年。 白蓮教的處境并不好過,以前鄉(xiāng)野之地,佛道涉足并不多,朝廷的力量“止步”于知縣衙門,地方上的事,大部都是士紳、里長、甲長等說了算。白蓮教傳播個思想,宣傳下相互團結(jié),抵抗朝廷,大家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嘮嘮嗑,也沒人管。 可眼下朝廷大興社學,權(quán)利的手還沒插入鄉(xiāng)野,文化的腳先一步踩了進來。孩子學習什么,自然會給家長說,哪怕家長不聽,可孩子還是會相信社學里的東西,那里的內(nèi)容,將白蓮教直接定義為邪教、妖人教,長期以往,白蓮教還有啥形象可言? 不行,得抗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編外衛(wèi)融(二更)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白蓮教何止百足? 佛母、韓天父、余丑母與王金剛奴等雖然死了,一干天王、護法也被砍了,但白蓮教的教眾沒有死,他們不死,如灰燼待燃。 現(xiàn)在,有人吹了一口氣,灰燼開始露出了紅色的火光,正在點燃干柴烈火,準備再一次驚動天下。 而吹這口氣的人,正是朱允炆。 沒錯,建文朝七年,朝廷、衛(wèi)所、農(nóng)民、商人,生活都比以前好過多了,整個大明王朝欣欣向榮,國力蒸蒸日上,尤其是商業(yè)催生了資本主義萌芽,國子監(jiān)引領(lǐng)初級工業(yè),社學、縣府與國子監(jiān)構(gòu)建人才梯隊,幾次對外戰(zhàn)爭的勝利與國土擴張,都給大明帶來了極大的鼓舞。 但是,偉大的背后,依舊有著無數(shù)的犧牲與痛苦。 西域之戰(zhàn),征用民力無數(shù),時間之長,路途之遠,過程之艱辛,令人難以想象,不少百姓寧愿造反也不愿去西域運糧。 營造新都,需要大量的木材,但這些木材不是去旁邊小樹林里砍幾根楊樹就可以的,而是需要進入深山老林,稍有不慎,不是被摔死摔殘,就是中毒或被吃掉,十個里面,總要有兩三個倒霉的留在里面,誰是倒霉的? 為了避免強制征用砍木頭,對抗朝廷,造反吧。 地方豪紳伙同官府,聯(lián)合欺壓百姓,被逼得沒了活路,聽說加入白蓮教就有兄弟姐妹,可以相互攙扶,彼此幫助,朝廷打我,士紳欺我,就連路邊的阿福都狂吠我,我干嘛不加入一群人保護我,讓我依靠,讓我活得有點安全感? 這是大明的現(xiàn)實,即有光明,也有陰暗,即有白蓮教的危機,也有白蓮教的機會。 王纖夫走了,冬日里沒什么活,雖說大運河沒有完全凍結(jié),但靠近岸的地方已結(jié)了冰,走船并不安全,加上接近元旦,也沒幾個人著急南來北往。 張知握了握拳頭,恨恨地說:“若不是你掌握著一批衛(wèi)所出來的軍士,早就把你除掉了!” 看了看周圍,沒有人。 張知便轉(zhuǎn)身離去。 大運河在安靜的流淌,幾根蘆葦管子從冰冷的河水里緩緩沉了進去,消失不見。 遠處,徐九峰收回望遠鏡,對一旁如扛著木柴,五十多歲的老者說:“衛(wèi)融,你可看清楚了,那個人當真是王延壽?” 衛(wèi)融抖了抖身上的木柴:“都是燕王左護衛(wèi)里的軍士,熟得很,認不錯?!?/br> 徐九峰暗暗咬牙,憤恨不已:“該死!他們怎敢與白蓮教有所瓜葛!” 衛(wèi)融舔了下干燥的唇:“他們與白蓮教有所瓜葛,甚至于加入白蓮教,我是一點都不意外啊?!?/br> “為何?” 徐九峰目光冷厲地看著衛(wèi)融。 衛(wèi)融絲毫不在意,拉開袖子,一道長長的傷疤露了出來:“我們是什么,百戰(zhàn)之兵,朝廷革軍制,推新軍之策,可我們呢?就因為體力大不如從前,就把我們給踢出了軍營,領(lǐng)的是微不足道的錢鈔!” “我們理解朝廷想要強軍,想要鍛造出一支精銳之兵,可我們曾經(jīng)也征戰(zhàn)沙場,曾經(jīng)也拼了命殺敵,可當新策來的時候,我們卻沒有半點好處?呵,若不是平安都指揮史多給了三十兩錢鈔,我都想加入白蓮教了。” 徐九峰沒想到衛(wèi)融的話竟是如此大膽。 衛(wèi)融放下袖子,嘆息道:“事實上,王延壽暗示過我?guī)状危晃已b糊涂推掉了。畢竟,我還想老了老了被拉出去砍頭,我還有兩個好孫子,總也得看著他們有了家室?!?/br> “可你沒有盡職盡責,將這些消息告知安全局!” 徐九峰皺眉。 衛(wèi)融搖了搖頭,苦澀地說:“我只是安全局的經(jīng)制外人,以情報換取獎勵。平日里可是領(lǐng)不到分一張錢鈔,即便是將這個沒有證據(jù)的情報送出去,又能如何?你要知道,王延壽可是斥候出身,誰能拿住他的把柄?” 徐九峰有些無奈,安全局的情報網(wǎng)很是龐大,但真正屬于安全局直屬人員數(shù)量并不算特別多。在京師之外,一省多的兩千人,少的只有一千余人,除開三司治所安排主要人手外,分攤到州縣的安全局之人寥寥,有些地方只有十幾個人,幾個人。 為了實現(xiàn)情報搜尋,安全局的做法就是效仿洪武朝的檢校,把一些市井之人發(fā)展為編外人員,刺探情報換取報酬。 徐九峰沒有追問、責怪,只是嚴肅地說:“我需要你接觸王延壽,掌握到他到底想做什么,甚至是,加入他!” 衛(wèi)融笑呵呵地說:“沒有好處,我是不會冒險的?!?/br> 徐九峰看著衛(wèi)融,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包裹,遞給衛(wèi)融,嚴肅地說:“此事事關(guān)太子安危,我希望你能竭盡全力?!?/br> “太子?” 衛(wèi)融愣了,伸出接包裹的手停了下來:“你說,這事與太子有關(guān)?” 徐九峰重重點頭:“想來你也聽說了,奉天殿立柱發(fā)生意外?!?/br> “那不是意外?”衛(wèi)融打了個哆嗦,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所以,你們調(diào)查過來,是因為王延壽他們參與了謀害太子一事?” 徐九峰點了點頭。 衛(wèi)融收回手,咬牙說:“太子的少年說我是聽過的,我孫子極度崇拜他,說要長大之后,成為他的臣子。既然王延壽想要害了我孫子的君主,那我就替朝廷解決他們!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徐九峰對突然變了態(tài)度的衛(wèi)融很是驚訝。 衛(wèi)融嚴肅地說:“我要你以偵察兵的榮譽起誓,在解決完此間事后,讓我的兩個孫子見見太子?!?/br> 徐九峰沒想到衛(wèi)融會提出這么一個不是條件的條件。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告訴太子你的請求,告訴你孫子推崇他,敬重他,希望見他一面,甚至可以將你的孫子帶到北平內(nèi)城,但太子見不見,我不敢也不能替他做主?!?/br> 徐九峰認真地說。 衛(wèi)融擺了擺手:“你能做到這些,我就認了。說吧,需要我做什么?!?/br> 徐九峰無法理解衛(wèi)融的改變。 在衛(wèi)融心里,白蓮教眾就是一群人相互攙扶,以求活下去罷了。像是青州白蓮教作亂,那些人是真的被齊王弄到了絕路啊,還有陜西的白蓮教作亂,也是沒辦法了。 人活得好好的,誰會沒事找死。 可聽了徐九峰的話,衛(wèi)融已經(jīng)感覺到了白蓮教在失控,他們活不下去了要鬧事,這活得好好的還要鬧事,這就是無理取鬧,犯賤找抽了。 如果王延壽等人想要干掉一個知府,或干掉都指揮史平安,衛(wèi)融都無所謂,反正死一個兩個日子一樣過。 可現(xiàn)在王延壽他們想要干掉的是朱文奎,這可不行,絕對不行。 衛(wèi)融雖然少時不識字,但離開衛(wèi)所之后,孫子上了免費社學,跟著孫子認了不少字,連《三國志通俗演義》都能看懂大半,知道戰(zhàn)爭與混亂對百姓的傷害最大。 而戰(zhàn)爭與混亂的開端,往往是皇室的衰落、無能、昏庸,眼下朱允炆可謂是一代明主,行事極有魄力,較之洪武爺少了一些殺戮,多了一些仁慈與寬松,百姓的日子也好過不少。 按照唐宋時期的皇帝平均壽命來看,朱允炆能熬過五十算是不錯了,等他走了,誰來接管大明朝,誰來保證大明繼續(xù)沿著朱允炆鋪好的道路繼續(xù)走下去,唯有朱文奎! 朱文奎在百姓中的名聲很不錯,他在北平也留下了不少名聲,比如和百姓在一起的親民,比如對纖夫的關(guān)懷,比如施工場里的吃苦,比如猜燈謎、做對子的聰慧…… 很多人都喜歡朱文奎,希望他作為朱允炆的接班人,實現(xiàn)大明國運百年的昌盛。 現(xiàn)在有人想傷害朱文奎,那就不是傷害朱文奎,而是傷害大明百年國運,傷害大明無數(shù)百姓,衛(wèi)融不答應! 自己活不到未來,可孫子能活到,為了孫子,干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