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加了一句，“徐裴脾氣還挺好的。”

    “他脾氣好？”顧成川像是聽到了什么大笑話，“那你可真看錯了，徐裴脾氣出了名的怪，比我難伺候得多?！?/br>
    “是嗎。”李棲忙著收拾行李，隨口應(yīng)了一句。

    顧成川有些煩躁，李棲不會輕易評價人。他跟鄭遂認(rèn)識這么久了，也沒在顧成川面前說鄭遂一句，不知道他對徐裴莫名其妙的好感是哪來的。

    “徐裴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以后最好離他遠(yuǎn)點?！鳖櫝纱ǖ?。

    李棲把行李箱合起來，“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這么說人家?！?/br>
    想想自己和顏言，再想想顧成川和徐裴，果然還是他們窮鬼的友誼更加堅固。

    顧成川冷眼看著和章從致說話的徐裴，“我跟他是朋友，你跟他又不是，我是提醒你，別被他耍了。徐裴以前在國外，做得出格的事多了。他現(xiàn)在肯收斂起來，還不是因為玩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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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裴：這個人，怎么背地里跟老婆說我壞話呢，好綠茶。

    顧成川：那是我老婆

    徐裴：不僅綠茶還小氣。

    第5章

    章從致在燕子園辦生日派對，李棲跟顧成川一起出席。

    派對不要求正裝，李棲來的時候穿一件淺綠色的休閑襯衫，燦爛的陽光下，他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青春活潑地像個男大學(xué)生。

    章從致朋友多，除了顧成川這些商場上的朋友，還有很多玩音樂的，玩藝術(shù)的，玩攝影的，當(dāng)然也少不了娛樂圈的大小明星。

    院子里擺放了一些桌椅沙發(fā)，還有一架鋼琴，一個年輕男人正在演奏，一些人圍著鋼琴聊天。

    李棲原本跟顧成川站在一起，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走廊上，章從致自己的攝影作品吸引了。

    顧成川覺得李棲實在不適合這種場合，他是一點交際應(yīng)酬的意思都沒有。

    “你自己到處逛逛？”顧成川問他。

    李棲點頭，“好。”

    走廊上掛了很多章從致自己的攝影作品，風(fēng)景照居多，也有人物照，李棲看到一幅攝影作品的主角是趙小姐，黑色的海藻一樣的頭發(fā)蓬松地落在肩上。

    章從致端著杯酒走過來，笑著道：“隨便拍一拍，上不了臺面。好在是我自己的地方，大家給面子，也不會笑話我?！?/br>
    “挺好的?！崩顥溃骸拔覜]什么鑒賞能力，只是覺得很好看?！?/br>
    章從致很喜歡這種夸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評價，那些把內(nèi)容解讀的天花亂墜的都是虛的?！?/br>
    旁邊站著一個長發(fā)男人，長袖長褲都是一塵不染的白，他的長相蒼白中帶著陰郁的味道，聽見章從致的話之后，冷哼了一聲。

    那是大畫家杭迎一，李棲做一個藝術(shù)品的企劃案時了解到這個人，出了名的天賦型選手，一幅畫的價格能買一座四合院。

    杭迎一對李棲和章從致這兩個完全沒有任何藝術(shù)天賦的人表示鄙夷，不屑跟他們站在一起，很快走開。

    “別理他，”章從致道：“他最近為了找靈感，整個人都快變態(tài)了?！?/br>
    聽他話里的意思，杭迎一是章從致關(guān)系很不錯的朋友。

    “我看到你的禮物了，”章從致笑著道：“我很喜歡，多謝費心?！?/br>
    李棲的禮物不敷衍，也不是超出李棲承受范圍的昂貴，章從致主要驚訝于他注意到了前院四棵樹。那幾棵樹雖然不像玉蘭樹那樣跟徐裴有淵源，但怎么也是章從致費勁從各個地方搜羅來的。

    他指著院子里的樹跟李棲講來歷，心里覺得李棲很不錯，不卑不亢在他身上有最好的體現(xiàn)。

    他開始覺得李棲可以成為他的朋友了。

    “你的照片還在我這里，”章從致道：“稍等，我去拿?！?/br>
    章從致去了一會兒，很快回來，把照片給李棲，“這張照片是我拍的最滿意的一張，如果這張照片今天掛出來，會有很多人邀請你做模特的?！?/br>
    李棲沒當(dāng)真，只當(dāng)章從致在打趣。

    章從致簡單跟他說了幾句，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李棲在角落的沙發(fā)上坐下來，拆開信封，把照片倒在桌上。

    他還沒來得及看，一張照片就被風(fēng)吹到了地上。李棲剛要去撿，被一只漂亮的手捷足先登。

    李棲抬頭，徐裴站在他面前，身影擋住了太陽。

    他端詳著照片，道：“你好像總是有很多困惑?！?/br>
    “什么？”李棲沒聽明白。

    徐裴在李棲對面坐下來，“我是說，照片里的你看起來對這個世界有很多困惑。”

    李棲第一次聽到這個評價，好一會兒沒說話。

    徐裴把照片還給李棲，笑著道：“但是比起照片，還是真人更生動些?！?/br>
    李棲接過照片，神態(tài)已經(jīng)自然很多，“照片嘛，都追求氛圍感，其實也不是這樣?！?/br>
    徐裴想看看剩下幾張照片，李棲剛把照片遞給他，顧成川就走了過來。

    “徐教授在這里躲清閑?！鳖櫝纱ㄕ驹诶顥砗?，拿過李棲手里的照片，看了兩眼后看向徐裴，“你拍的？”

    李棲回頭看了他一眼，察覺出一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徐裴還坐在李棲對面，交疊著雙腿，很從容的樣子，“我什么時候玩過攝影，章從致拍的?！?/br>
    顧成川聽見是章從致，微微一哂，他拍了拍李棲的肩膀，讓他站起來，道：“拍的不錯，放大一張擺在家里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