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楊怡要是真落到他手里數(shù)罪并罰,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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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弟沒找女朋友?”申蕊把桌子上的外賣盒塑料袋系好,扔進垃圾桶,隨口問,“那你還打算搬出去嗎?” 陳爾若捧著熱咖啡,抿了一口。 馬克杯中升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的面容,她微微垂下眼簾,熱氣掃過她的睫毛,黑色的眼瞳浸在氤氳里,情緒看不分明。 “……我不知道?!?/br> “剛剛你突然掛我電話,我就知道你那邊應(yīng)該出事了……聽你打電話跟我解釋的語氣,你弟應(yīng)該又氣你了吧?” 申蕊滿意地看著打掃得干干凈凈的茶幾,一屁股坐在軟墊上,她抬頭看見陳爾若猶豫的表情,沒好氣道:“說實話,照你跟我說的情況,我覺得你不如搬出去,花點錢也無所謂,大不了我給你貼錢,你來陪我住……就算你弟是哨兵,可這脾氣也太差了,天天對你冷言冷語的,這誰受得了?你又不是他的保姆!” 申蕊一直覺得陳爾若的性子很軟,幾乎算是有些溫吞的。上學(xué)的時候,她就是因為看不慣陳爾若被那些趾高氣揚的小太妹欺負,為她出頭,這才和她成為朋友。 “若若,你就是脾氣太好了。”她恨鐵不成鋼地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搖了搖,試圖把她搖醒,“你也太慣著你弟了!你能不能硬氣點,說搬走就搬走,以后不管他了!” “……”陳爾若則有些困惑,“我脾氣很好嗎?” 申蕊難以置信:“你自己完全沒感覺嗎?我天呢,陳爾若,我真的找不到比你更好脾氣的人了……甚至有點窩囊?!?/br> 她小聲反駁:“其實我覺得我沒有……” “少來?!鄙耆锢浜咭宦?,“我真感覺你就像個受氣包,偏偏你運氣好,欺負你的人都能遭報應(yīng)……剛剛你還沒來的時候,我在咱部的八卦群里看到消息,說楊怡她哥楊將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分神,失足掉進裂縫里,差點摔死……有人給她打電話問情況,聽她的聲音,感覺她都快哭暈過去了。但照我說,這都是報應(yīng),沒什么可同情的?!?/br> 陳爾若稍稍側(cè)開眼,捧著馬克杯,心虛地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還有,你還記得咱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欺負你那小太妹嗎?大冬天拿冷水潑你,嘲笑你窮酸……后來也是失足掉冰窟里了,幸虧,哦不,可惜有人發(fā)現(xiàn)得及時,才沒凍死過去,只是截肢了?!?/br> 申蕊感慨:“報應(yīng)不爽?。《际腔钤??!?/br> 陳爾若神情有些無奈,言語蒼白地重復(fù):“申蕊,我脾氣真的不是很好……我也會犯錯,而且我犯過很多錯……” 申蕊完全不信,無所謂地擺擺手:“得了吧,你現(xiàn)在犯的最大的錯,就是縱容你弟言語攻擊你。你要是想改正就盡早遠離他,這種沒向?qū)У纳诒?,情緒就是不穩(wěn)定,還不知道他哪天會不會突然精神暴動傷害你……” 她認真解釋:“他不會的,你信我?!?/br> 申蕊瞪了她一眼:“他都這么對你了你還為他辯解?陳爾若,你別逼我罵你啊?!?/br> 陳爾若不說話了。 她覺得她要是把那句“其實這些是我的錯,是我先對不起他”說出來,申蕊會怒氣沖沖地掐著她的臉吼她。 陳爾若只能默不作聲地低頭喝咖啡。 ……可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脾氣不好是真的。 對不起陳宿也是真的。 - 自那天的爭吵結(jié)束,她和陳宿的關(guān)系陷入更深的冰點。陳爾若考慮了很長時間,最后還是打算在任務(wù)結(jié)束后搬出去。 白塔費盡心思讓她加入陳宿的隊伍,一定是在謀劃著什么。 工作名額被頂替之后,她讓申蕊不要打草驚蛇,幫她盯著楊怡,想看她接下來要做什么,會不會有白塔的指示……結(jié)果她只是偷拿了陳宿送給她的項鏈。 雖然之前陳宿送她的首飾她都原封不動地還回去了,但她大致能猜到那條項鏈的價值。 陳爾若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沒想到這年頭還有自己找牢坐的。她嘆了口氣,開始翻律法,查看這種程度的盜竊罪會判多少年。 很不幸,她估算了一下項鏈的價值,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如果楊怡沒有良心發(fā)現(xiàn),把項鏈還給她或者陳宿,按照律法,她至少會被判十年。 而且現(xiàn)在陳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頂替了她的職位,按他的性子,不可能不追查下去。陳宿這兩天心情還不好,楊怡要是真落到他手里……數(shù)罪并罰,二十年起步都是輕的。 陳爾若按了按眉心。 ……希望她迷途知返吧。 不然她只能讓她自求多福了。 - 隊伍的私人會議室里,施寬雙手交叉放在后腦勺,倚著靠背,得意洋洋地說:“隊長,我之前可是學(xué)法的,那本律法被我背得滾瓜爛熟、一字不差。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我保證能給你個準確的答案!” 陳宿掀開手底下這一沓調(diào)查出來的資料,只是粗略掃過,他眼底的冷意就一點點滲出來,捏著紙張的手也漸漸攥緊。 “表哥濫用職權(quán),讓表妹頂替技術(shù)部的職位,頂替了……一個多月。且,在此期間,表妹還盜竊了原主一條價值五百萬的項鏈?!?/br> 他平靜地問:“具體怎么判。” 施寬頓時傻眼了,猛地坐直身子:“五百萬?我勒個老天爺,這蠢貨是想把牢底坐穿嗎?!” 陳宿只是淡淡地問:“能判無期嗎?” 施寬噎住了:“這估計還不行……雖然五百萬的項鏈確實足夠貴,但也不至于判無期,而且這有辯解的余地?!?/br> “那她要是再多拿幾條呢。” “這就……”施寬稍微反應(yīng)了一下,面色瞬間大變,驚駭?shù)乜聪蛩?,“隊長……她偷的項鏈,不會是你送出去的那條吧?” 陳宿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資料下方那一段話上,驟然停住了。 「楊將發(fā)現(xiàn)自己陳小姐被舉報濫用職權(quán),趁陳小姐中暑眩暈、躺下休息時,公報私仇,在陳小姐的大腿上踹了兩腳。」 空氣靜得連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聽得分明。 任務(wù)徹底失敗時,會議廳里的氣壓都沒低到這種近乎可怕的程度。 施寬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看著會議桌正前方翻閱資料、面色如常的哨兵,顫顫巍巍地舉起手:“隊長……那個……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我隨時有空……” “不用?!彼怪?,一邊翻資料,一邊說,“……我自己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