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何止不是東西。 “什么樣的血海深仇?” 溫桃蹊窩在他懷里,難得的乖巧,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 其實(shí)到死,她都只是懵懵懂懂。 按林月泉那只言片語中的意思,無非是說,溫家奪走了原本屬于他們家的秘方,占為己有,還為此,害死了他的祖父,這就是林月泉口中的血海深仇,所以他要報(bào)復(fù),用盡最卑劣的手段,去報(bào)復(fù)溫家。 但究竟怎么樣呢?過去的事情里,細(xì)枝末節(jié),她便不清楚了。 陸景明見她似乎是平緩下來,才稍稍松了口氣,只是仍舊不放心,帶著她,打算回堂屋去。 只是才走出去了幾步而已,溫桃蹊扯了扯他的袖口,他低頭看懷里的人兒,眼底全是心疼:“怎么?” “你怎么不問問我,這故事是從哪里聽來的呢?” 陸景明攬著她的那只手,倏爾緊了下。 溫桃蹊小臉兒更白了白:“你猜到了?” 可他不敢確定的。 這種事情,太荒謬了。 溫桃蹊見他半天不言語,掙扎著,從他懷里退出來,站定住了,不肯再挪動(dòng)。 陸景明就那樣蹙攏了眉心去看她。 小小的人,小小的臉,窄窄的身段兒,她明明很堅(jiān)強(qiáng),他偏卻覺得,她隨時(shí)會(huì)消失一樣。 他猛然伸出手,想要抓緊她,她卻往后退。 陸景明神色一凜:“桃兒?” “是我?!?/br> 她說完了,就看見他的手臂,愣愣的,想往回收。 她眼角一垂,自嘲苦笑:“怕了?” 不是…… 他不是怕了,只是他不懂…… 他之所以不敢相信,也是因?yàn)樗欢?/br> 陸景明自問見過的場(chǎng)面不算少了,大風(fēng)大浪他也自己熬過來了,但這種事…… 怪不得她問他,信不信因果輪回。 “桃兒,那是你的……” “那是我的前世?!?/br> 她定定然,堅(jiān)定的,不容置疑的:“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cuò),但是我,是重生來的溫桃蹊?!?/br> 重……生? 陸景明吞了口口水:“你……重生?” 這自然是,驚世駭俗的。 他那樣愣怔的模樣,是她沒有見過的。 他什么時(shí)候都是驕傲的,自信的,有的時(shí)候,甚至是自負(fù)的。 溫桃蹊有些喪氣。 在這件事上,她并不自信。 她肩膀往里收了收,看起來有些縮著:“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她還是苦笑,說話都是清淡淡的,沉默下去,轉(zhuǎn)過身,作勢(shì)是要走的。 陸景明慌了,快步過去,一把抓了她手腕,又控制著力道:“我沒有覺得你瘋了,你說的,我都信!” 溫桃蹊瞳孔一縮,顯然震驚的。 她緩緩回頭,去看他,他目光是真摯的,而他握著她手腕的手,連指尖,都在顫抖。 他真的怕她就這樣走了,他知道,她轉(zhuǎn)身離去,意味著什么。 所以他來不及細(xì)想的時(shí)候,就先要與她表明他的態(tài)度。 這樣離譜的事情,不要說是陸景明,就是父親母親與兄嫂,倘或她去坦白了,只怕都是要驚恐遲疑的,一時(shí)怕她中邪,一時(shí)怕她瘋了。 可他沒有—— 溫桃蹊眼窩一熱,眼淚簌簌往下掉。 陸景明沒見過她這么哭,就慌了神:“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要怎么辦了,是我說錯(cuò)了什么嗎?還是你哪里不舒服?” 她只是搖頭。 陸景明上手去擦掉她掉下來的淚珠:“別哭了好不好?” 溫桃蹊手腕一轉(zhuǎn),拉過他寬大的廣袖,拿來擦淚。 他好好的衣服,被弄得一塌糊涂。 她因哭一場(chǎng),小臉兒紅撲撲,眼眶也是紅的。 陸景明心里柔軟的一塌糊涂,拿她沒辦法,又揉她,又張開手,想去抱她。 溫桃蹊這會(huì)兒回過味兒來,就往后退:“你今日便宜占?jí)蛄说模 ?/br> 陸景明訕訕的收了手,想起前頭那事兒,先安撫了她一場(chǎng),才委婉的問:“所以,那個(gè)小郎君,是林月泉?” 溫桃蹊抿唇,良久,點(diǎn)頭:“你記得,端午龍舟賽那天嗎?” 陸景明心一沉。 所以,前世他的小姑娘,就是在那一天,遇到了林月泉,一見傾心。 一見傾心四個(gè)字,刺激了他的大腦。 陸景明擰眉:“你從前對(duì)他一見傾心,卻因?yàn)槟且皇浪幕熨~行為,把我的一片好意當(dāng)做驢肝肺,一味的擠兌我,避著我?” 溫桃蹊詫異:“那也不是……我就是……我那時(shí),就是害怕……” “你為什么會(huì)對(duì)他一見傾心?” 過不去了! 溫桃蹊一跺腳:“你總問這個(gè)做什么!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哄著我,安慰我,憐惜我,心疼我嗎?我前世那樣遭罪,最后孤苦的死在破落的小院兒里,被林月泉那樣欺負(fù),我那么慘,你怎么不心疼!” 第295章 生生世世 陸景明噙著笑又去捉她的手,她剛好就躲了。 他笑著搖頭:“我怎么不心疼你了?” 溫桃蹊撇了撇嘴。 他見狀,無奈嘆氣:“我聽你說這些,心里很難過,替你難過,自然心疼極了,也痛恨林月泉,可是聽你說,曾經(jīng)對(duì)別的男人一見傾心,非他不嫁,我是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