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編號久遠,實在想不起來是作什么用途,但這種耕地機大規(guī)模棄置的的情況她倒還記得一個,“……是這里嗎?!?/br> 林潯回到巖盔王的肩膀,恍恍惚惚有了些印象。挺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建國起來不久就聽說了芬德尼爾滅國的消息。當時林潯十分驚奇,畢竟她建國后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搞事,把提瓦特大陸上的所有國家都研究了一遍。她看過芬德尼爾的數(shù)值,發(fā)現(xiàn)芬德尼爾跟坎瑞亞一樣也是科技側(cè)的國度,是難得的在無神護佑的土地上發(fā)展壯大起來的國家。 林潯作為玩家的心高高在上,對于國力極高但完全由神明加成起來的國家不以為然,只有對由自己發(fā)展起來的芬德尼爾的國力數(shù)值有幾分服氣,但這樣一個國家半點消息沒有就突然被滅,林潯不得不承認自己也產(chǎn)生些危機感。 她登時便發(fā)下命令,要求探尋芬德尼爾滅亡的真相。 結(jié)果……沒什么結(jié)果…… 林潯看著路邊的丘丘人,拉了拉毛絨絨的帽檐,她剛想輕輕嘆息,就忽然聽見丘丘人內(nèi)部意味發(fā)現(xiàn)敵人的聲音響起。 她還以為是自己被他國子民排斥了,卻看到丘丘人們都往前方跑去,她把手放在巖盔王身上示意靠近,上前就看見了幾只丘丘人正在圍攻一名少年。 那是個藍綠眼眸的少年,看衣服制式有點像蒙德騎士團,他單手執(zhí)劍,被丘丘人們圍攻,卻還是平淡安然不緊不慢的樣子。 林潯抱出琵琶,雖然不想在騎士團的人前暴露,但關(guān)于丘丘人的問題上,她的立場不會動搖。 起手就是唐宮之變的三節(jié)激越前奏,壓低的錚鳴之聲方起,那輾轉(zhuǎn)騰挪間應(yīng)付自如的少年突然力量大增,甩出一片巖屬性劍鋒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林潯,“?。?!” 不!疑似芬德尼爾的子民你們聽我解釋?。。?/br> 林潯內(nèi)心瘋狂爾康手,那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少年已經(jīng)聞聲接近。他看到散發(fā)著巖屬性微光的巖盔王和坐在它肩膀上的少女,雖然對這個搭配有些不解警惕,但還是禮貌地開口:“剛才多謝閣下出手相助,我是西風騎士團……” 向來溫和循禮的少年忽然住口,他看到了少女撩起帽檐時露出的臉。 凡屬坎瑞亞的造物,不管是僵硬死板的耕地機,還是被賦予了血rou的智慧生物,都在核心程序或基因鏈中存在一條隱藏程序,不可破解,不可刪除。 那條程序中是一張少女端于王座的臉,是她溫柔低斂的目光,是她的赫赫威嚴。 少年近乎呆愣地看著那張從未見過、卻已經(jīng)在他血rou里埋藏數(shù)百年的面孔出現(xiàn)在風雪中,似乎在辨別什么一樣目光反復(fù)描摹著他的臉,最后她似乎終于確認,目光變得寬和溫柔,篤定地吐露出他的名字,“……阿貝多?!?/br> 無法違逆的本能,難言的震撼,阿貝多心緒難平,只有艱難地回應(yīng): “……陛下?!?/br> 第018章 “萊茵是那么說的嗎?” 雪山中的實驗室里,林潯已經(jīng)安撫好了受傷的丘丘人,讓他們跟隨巖盔王去找空。她隨手梳理了一下長發(fā),正在心里笑萊茵真是會給孩子布置課題,卻在回過頭時發(fā)現(xiàn)阿貝多正安靜注視著她,撞上她的目光后,又自然而溫馴地垂眸。 藏在恭敬后的眼神,似乎暗藏著某種評估。 那其實已經(jīng)有點冒犯的意味了,但林潯忍俊不禁,“真是萊茵的孩子啊,第一次見到我的反應(yīng)都一模一樣,不過她當時是想讓我配合她做點實驗,你又在想什么呢,阿貝多?” “陛下以人類之軀存活至今,我自然也會像老師一樣感到好奇?!辈恢遣皇橇譂〉耐^高而好感平平,他回答得很謹慎,但仍顯得氣質(zhì)翩翩。 “雖然很想,但我并不是活到現(xiàn)在的。”林潯溫和回答:“不過好奇是好事,我喜歡有好奇心的孩子?!?/br> 阿貝多沒說話,關(guān)于坎瑞亞的一切實在過于遙遠,那時的他也只是剛誕生不久、尚在被觀測中的人造人,實驗室外面的世界對他空白而無解。 但林潯的話讓阿貝多想起了一個他無意聽說、但當時判斷為毫無可信度的傳聞——「坎瑞亞的王每隔五百年便會重臨王座?!?/br> 不可信是阿貝多自主思考后進行的判斷,即便后來他確實知曉了王位確實五百年左右才會再次迎來王,他仍認為與其相信那些少女是同一個人,更不如相信那是十二人議政團扶出的傀儡。 但是他無法解釋那些政績,無法解釋坎瑞亞每逢五百年便會迎來的巨變與發(fā)展浪潮,無法解釋那些大刀闊斧的改革和科技新高。 而如今,答案出現(xiàn)在眼前了。 林潯靠在火爐邊,還在看阿貝多的實驗室,雖說坎瑞亞的造物屬于會對林潯絕對忠誠的范疇,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擁有過高的智力,在本能的忠誠之外,這孩子似乎還有些別的想法。 “不要擔心?!蹦橇譂≈荒軐⑺鐒P亞一般作為已有羈絆的獨立生命看待了,“在這里遇見你是意外,我并非主動來打擾,也不打算做點什么。你和萊茵都很好的話,就繼續(xù)過這樣的生活吧。” 她說話的時候?qū)嵲谄届o從容,阿貝多站在原地,一邊理智清楚知道口舌之諾難以取信,一邊又難以抗拒信服的本能。 “有什么是我能為您做的嗎,陛下?”他表情平靜,卻像個屬于林潯的騎士一樣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