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腹緊緊貼著顧思寧，她硌得疼，不自然地扭了下。

    他呼吸粗上幾分，低低道：“別動。”

    顧思寧腿心也麻麻的，她別過臉：“沒出息的東西?！?/br>
    “說我？”

    她恨恨道：“我們倆?！?/br>
    程之珩笑起來，視線掃過她臉上每一寸，輕啄一下，拉開距離。

    “回來?！彼龑⑺Щ貋恚拔易屇阕吡藛?？”

    “再親要出事了。”他道。

    “關(guān)我什么事？”她舔了下那凸起的喉結(jié)，惡劣地說，“是你活該?！?/br>
    第42章 .用這個

    回市區(qū)，天已擦黑，程之珩照例要去匯報(bào)工作，顧思寧本打算在半路下車，但何征特意提了她一嘴，說是要了解一下他們近期的學(xué)習(xí)進(jìn)度。

    顧思寧沒想到還有這一說，在車上請教杜徐清要怎么辦。

    “應(yīng)該是就把這幾個月干了啥說一遍吧?！倍判烨逡矝]直面過何征的“考核”，“要不你問問程科長？”

    顧思寧順著方向看過去，程之珩正在跟王繼明核對表格數(shù)據(jù)。

    商務(wù)車?yán)镩_了盞頂燈，瑩白的光灑在他臉上，銀色絲邊的鏡框上折出幾寸芒。

    他雖認(rèn)真，但也有分神在后面，聞言便轉(zhuǎn)過頭來，“仔細(xì)講最近發(fā)生的，粗略講之前的事?！?/br>
    顧思寧“哦”了一聲。

    他繼續(xù)和緩道：“何局比較關(guān)心日常工作的完成，如實(shí)說就好?！?/br>
    “他會問我什么問題嗎？”

    “可能會?！?/br>
    “??？那我要是答不上來豈不是很丟臉？”

    “不會。”

    顧思寧問題一個接一個，程之珩回答雖簡短，但句句都有回應(yīng)。

    杜徐清開始聽得認(rèn)真，后來就想笑，他抬頭看一眼王繼明，后者同樣是嘴角緊繃，顯然也是在忍。

    性格冷也是造成程之珩在局里位置尷尬的原因之一。

    除了工作，他跟所有人都沒什么接觸，年輕人私底下在一起聚餐，他從不參與，慢慢的大家也同他疏遠(yuǎn)了。

    這番跟顧思寧的對話，雖正經(jīng)但也透著種詼諧，看來，他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冷漠，還是有點(diǎn)人氣兒的。

    顧思寧有考前恐懼癥，緊張得要死，只好不停跟人說話來緩解。也正因如此，她沒能注意到此間的微妙氛圍。

    就像程之珩說的那樣，何征確實(shí)沒怎么為難她。

    考核只不過是借口，他沒問兩個問題，就直奔中心：“你們準(zhǔn)備實(shí)習(xí)多久？”

    顧思寧一愣，“之前不是說了，得半年嗎......”

    在何征的視線下，她聲音越來越小。

    何征冷哼一聲：“兩個月搞了兩個人出鏡，待半年是不是要把整個科全攛掇去拍電視？”

    顧思寧心說，這又不能全賴她，明明丁九先也有份。

    見她低頭，何征又放緩了語氣，“我不是怪你。你回去跟袁堯說一聲，方案什么的早點(diǎn)定下來，別一會兒一出，一會兒又一出的。”

    “好的好的。”顧思寧點(diǎn)頭如啄米。

    “時間不早了，你回家吧。小程，你留一下?！?/br>
    程之珩替她打開門，將車鑰匙偷偷丟進(jìn)她包里，低聲說：“車庫等我?！?/br>
    等人走了，他回到辦公桌前站定，等著何征開口。

    “上回去大講堂，講全省經(jīng)濟(jì)現(xiàn)狀的那個小張，你有印象沒？”何征褪去威嚴(yán)，變成一位慈愛的長輩。

    程之珩點(diǎn)點(diǎn)頭。

    “她分管給我打電話了，問你的情況，你怎么個意思？”

    “不了?！?/br>
    “你別張口就拒絕行不行？考慮考慮。”

    程之珩裝模作樣停了會兒，搖搖頭：“不了?！?/br>
    似乎人到了一定年紀(jì)就開始熱衷于牽線搭橋的事情，何征也不例外。

    程之珩從北京回來也不過三個多月，幾乎每隔一兩周就要被他拽著問一次。

    “謝謝何局，我真的不考慮。我有喜歡的人。”

    “我知道?！焙握鞯?，“讀書的時候好的那個嘛。這都幾年了，你不能總拿人當(dāng)借口?！?/br>
    “不是借口?！背讨窦m正他。

    油鹽不進(jìn)。

    何征心里嘆息，擺擺手讓他快滾。

    顧思寧在副駕駛調(diào)整了半天的位置，怎么睡怎么不舒服，干脆跑到后排去。

    從車庫駛出，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戶上。暴雨天出行總?cè)菀壮鍪鹿?，不長的一段路，就有好幾起追尾。

    程之珩開得慢，顧思寧在后排睡到昏天黑地，下了車也暈暈乎乎的。

    她指紋開了鎖，進(jìn)房間換了身睡衣，一頭扎在床上，過好半天被人從床上拔了出來。

    “起來吃飯。”程之珩蹲下來將拖鞋給她擺好。

    回來的時間比較晚，冰箱也是空的，他在單位時就在樓下預(yù)定了飯菜，天氣不好，這才多等了一會兒。

    保溫飯盒一擰開，水煮rou片的香味就爭先恐后的奔涌出來。

    七八天的速食讓顧思寧嘴都吃淡了，急需一些熱辣guntang的刺激。

    程之珩點(diǎn)了三菜一湯，重口的、爽口的、清淡的、都考慮到了。兩個人吃綽綽有余。

    顧思寧吃得滿足，恢復(fù)了點(diǎn)精神，干脆去洗了個澡。

    剛吹完頭發(fā)，就聽見敲門聲。

    “誰呀？”問完覺得蠢，這家里就兩個人，不是自己還能是誰？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外面花灑壞了，想借你的浴室用用。”

    顧思寧打開門，狐疑地看著他，“真壞了嗎？”

    程之珩滿眼真誠，點(diǎn)頭：“嗯?！?/br>
    顧思寧凝神看他好久，直到他耳朵泛起紅色，才豪邁地挽起睡衣袖子，道：“我會修，我去?！?/br>
    程之珩拽住她的胳膊，順著空隙擠進(jìn)來，“還是明天找?guī)煾祦砜窗??！?/br>
    他將她按在床邊，顧思寧揪著他的前襟故意往后倒，帶著他一同跌進(jìn)床墊里。

    程之珩耳朵更紅一些，手臂撐在她身側(cè)。

    顧思寧勾著他的睡衣扣，道：“洗過澡了還用浴室，你要進(jìn)去干嘛？”

    “不干嘛?！背讨褡⒁曋难劬?。

    四目相對之間，氛圍就變了。

    那雙眼睛里情緒的變化，再熟悉不過。

    他摘掉眼鏡，丟在一邊，俯身，繼續(xù)先前的曖昧。

    guntang的掌心插到后背，將她整個人都捧起來，緊緊貼著。

    “張嘴?！彼敝淖齑剑曇羯硢?，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邊，讓她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

    顧思寧勾著他的脖子，睡裙被揉得皺巴巴的。

    程之珩手撫著她裸露著顫栗的肌膚，又往下走，來到那處水源。

    “別?！彼柚顾膭幼鳎X袋從情欲中獲得一絲清明。

    程之珩望著她，素日冷淡的眸里，寫滿了朦朧的欲色，“為什么別？”

    他力氣大，說話間，還撥弄一下。

    顧思寧抽搐了一下，換來他嘴角微揚(yáng)。

    她有些難堪，心一橫，按著他的肩膀，往底下推，直到他的下巴抵住輕薄的布料。

    “別用手，用這個?！?/br>
    第43章 .all

    顧思寧的經(jīng)歷發(fā)生在十八歲生日之后。

    程之珩是相對她而言的成熟人士，但在這方面卻保持著謹(jǐn)慎。

    他始終認(rèn)為將自己的年紀(jì)包裝成魅力去哄騙還不懂事的小姑娘是一種可恥。

    他們之間的親密也全都點(diǎn)到為止。

    這種狀況到她成年后有所緩解，似乎他心里一直有一個衡量進(jìn)度的標(biāo)準(zhǔn)，年齡不是唯一的，卻是必須的。

    但顧思寧卻不這么覺得，她所理解的愛情是要轟轟烈烈，干柴烈火，是充滿激情的日子，而不是瞻前顧后畏畏縮縮不敢嘗試。

    在程之珩二十三歲生日蠟燭熄滅的一個綿長濕吻后，她趴在他胸前，直白地暗示宿舍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于是生平第一次，她睡在他身旁，像無數(shù)個輾轉(zhuǎn)難眠的夜里，她所幻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