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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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還是開的。 絲緞的里衣,襟口寬松,唯在腰間系了繩結(jié),便于換藥,因著斷了腿,所以整條腿被葉一純找了幾個繩子吊著,順滑的布料垂下,修長勻稱,骨rou勻亭。 裴珩站在床邊看了半晌,起身時默默把謝歲下滑的衣服往上拉了一把,將他身上的衣服整理工整后,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 待到房門外的人影徹底離去,謝歲眼珠轉(zhuǎn)動,隨后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自己規(guī)規(guī)整整的衣裳,默默松了一口氣。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至少還要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才能嘗試下地。他這次欠裴珩的實在是太多,若要還了這個人情……裴珩其實對他做什么都不為過。 不過目前來看,對方現(xiàn)在好像還沒那個意思。 謝歲看了眼自己吊起來的腿。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這種樣子,應(yīng)該也沒誰會對他感興趣。 有些咸魚的躺了下去,謝歲腦袋里回想起自己藏起來的本子里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內(nèi)容,眉頭緊蹙。 其實如果真的要上,他好像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 憑心而論,裴珩如今助他良多,于他而言,已經(jīng)同其他人不太一樣。若是讓他和蕭鳳岐和傅郁離他們親昵,謝歲光想想就要吐出來,但裴珩……至少他能忍。 謝歲閉眼。 手指尖和腿上的痛感還是很劇烈,他有些疲憊的吸氣,盡可能的將這種連綿不絕的磨人痛感忽略??上鞖鈵灍幔弁醋屗闹猩鰺o盡的煩郁。 “再忍忍就好了?!敝x歲自我安慰,“再忍忍?!?/br> ……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口輕響,裴珩去而復(fù)返,謝歲忙閉眼,聽見對方鬼鬼祟祟的腳步聲靠近,沒有點(diǎn)燈,黑暗中能夠感受到對方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從頭到腳,細(xì)細(xì)打量了許久,隨后是一張沁涼的帕子落在了身上,小心翼翼沾掉了他身上的冷汗,原本火燒似的的傷口附近,被仔細(xì)敷上了冰冰涼涼的藥膏,隨后悶沉的房間里,忽然涌起了一陣陣的涼風(fēng)。 床幔浮動,白色的輕紗如同月光中翻卷的霧氣。 裴珩坐在床畔,支著腦袋,手里拿著個蒲扇,有一搭沒一搭的給人扇風(fēng)。剛搬來的冰釜里,碎冰緩緩融化,窗外圓月如盤,房間內(nèi),冷氣彌漫,被輕輕送至床帳內(nèi),只為助人好夢。 裴珩緩緩打了個呵欠,趴在床邊有些疲憊的合上了眼睛。 伺候人可真難。 他向來糙慣了的,一直以來也是得過且過,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能活著就行,并不怎么講究,萬沒想到有一天還得在大晚上跑過來給人擦汗上藥打扇。 “喂,早點(diǎn)好起來啊?!迸徵駬沃哪X袋漸漸垂了下去,早點(diǎn)好起來,他才好放心睡個囫圇覺。 不知過了多久,謝歲感覺到一個腦袋靠在了床側(cè),淺淡的呼吸聲里,扇風(fēng)的動靜漸漸弱了下去。 但這一釜冰當(dāng)真有用,房間里溫度降下去后,心中的焦躁也隨之消散,他原本還在裝睡,裝著裝著,倒當(dāng)真緩緩沉入夢鄉(xiāng)。 這次他做了一個好夢,夢里他是背著劍的小小游俠,帶著一個黑衣服的打手爬雪山,到處都是妖魔鬼怪,他殺的很吃力,不過所有的怪物都不能靠近他,稍微貼近一點(diǎn)點(diǎn),便被打手玄色的影子吞沒。 一夜安穩(wěn)。 第二日謝歲醒過來時,房間里已經(jīng)沒人了,唯余床畔的一釜清水,幾點(diǎn)冰片在其中起伏。 * 傷筋動骨一百天,謝歲這漫長的恢復(fù)期里,除了每天晚上必定過來陪他,給他講故事的裴珩外,最常見的其實是葉一純。 葉大夫被裴珩勒令,每日都要過來查看謝歲的恢復(fù)情況,湯藥都是親自熬的,還得幫忙復(fù)健,免得謝歲長期維持一個姿勢,導(dǎo)致身體僵直。 不過葉大夫明顯對于這種加班行為表示不滿,畢竟他是暗衛(wèi),不是大夫。現(xiàn)在拿著一份的例錢干兩樣的活,還不給他漲錢,最關(guān)鍵的是, 上一次同他的小道士一別后,兩人才團(tuán)聚沒多久,他這整天忙來忙去,都不能和人家好好相處了! 不能相處還怎么好讓感情深入?感情如果不能深入,如果不能戳破那層窗戶紙,他還怎么談戀愛! 他上次還看見小道長算命時被人糾纏,那人長的人高馬大,一看就是江湖人士,將林雁堵在巷子口,表情扭曲,看神情簡直像是老情人重逢一樣的激動,雖然被小道長三言兩語哄走了,但走時一步三回頭,念念不舍的,一看就有內(nèi)情! 葉一純明顯看見了小道長對著那人露出了笑,笑得燦爛又好看——林道長從來都沒那樣對他笑過! 葉大首領(lǐng)危機(jī)感頓生,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小道長生得這么俊俏,人又溫柔,必然搶手!他再不看緊一點(diǎn),萬一被心懷叵測的人提前騙走了可怎么辦? 恨不能十二個時辰全部都掛林雁身上,可惜他現(xiàn)在還得照顧病號。因而葉一純十分焦慮,而這種焦躁感在日復(fù)一日的上門問診中愈演愈烈。謝歲在葉大夫第五十次嘆息時,終于忍不住問起緣由。葉一純坐在角落里熬藥,躺在搖搖椅上一晃一晃,兩眼空洞,感覺靈魂都要飄走,他幽幽道:“我對門的小道長怕是要跟人跑了。” 謝歲豎起耳朵:“………誰?跟誰跑了?” 葉一純表情痛苦?!安徽J(rèn)識,長的五大三粗,看起來像個要?dú)⑷嗽截浀耐练?,一點(diǎn)也不俊朗。也就林道長看不見,若是看見了,保不準(zhǔn)被那張丑臉給嚇到?!彼畟€手指頭尖尖顫動,恨不得掏出毒針把那個男人給扎死,但是不行,他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兇殘的一面,萬一被林雁發(fā)現(xiàn),把人給嚇跑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