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種地日常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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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之前不都是在前面開路的嗎,這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啊? 幾人看到安清看過來后反應(yīng)不一,胤祺倒是很坦然地沖她笑了笑,似是一點沒有‘偷聽’人講話的心虛,四阿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至于九阿哥和十阿哥兩個倒霉孩子,這會根本就沒注意到安清,他們正在忙著扯皮呢。 “九哥你竟胡說,還告訴是百姓們高興故意這樣插的?!笆⒏缫荒槻毁澩乜粗鸥纭?/br> 九阿哥被拆穿后也不慌,反而很是厚臉皮地回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胡說怎么了,你不也不知道嗎!” 說罷,他還不忘指著旁邊的胤祺和四阿哥道:“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四哥五哥肯定也不知道?!笔⒏缢剖怯X得有道理,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也是,要不然他們過來偷聽什么。” 胤祺:“……” 四阿哥:“……” 然后,兩人很是默契般地瞪了眼這倆倒霉弟弟,果斷騎著馬走開了,只是那背影瞧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九阿哥和十阿哥一看兩個哥哥走了,也忙屁顛顛騎馬跟了上去,壓根沒有惹到人的自覺。 馬車內(nèi),安清和四福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由笑了出來。 他們這都多大人了,竟還這般幼稚,想知道光明正大聽便是,做什么還這么鬼鬼祟祟的,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四福晉扭頭看著安清,很是由衷地說道:“五弟妹,你真的很厲害,怎么什么都知道啊?!?/br> 安清忙擺了擺手,很是謙虛道:“沒有,四嫂你這話可真是羞煞我,我也就懂點種地上的事。” 四福晉卻笑了笑,“能懂種地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br> 尤其還是像她懂得這般深的人,不管是去年水稻的青風(fēng)病,還是之前剛遇到的鬼麥,哪個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啊,特別是鬼麥之事,之前在大楊柳時,她們自也是聽說了的,那般從古傳到今的邪乎事件,竟都被她給破解了。 但這件事中最讓她佩服反而不是安清最后找到的那法子有多厲害,反而是在眾人在面對鬼麥時的避之不及時,她卻有敢探尋其中緣由的勇氣,這可非一般女子能做的啊。 他們爺鮮少在背地里夸人的啊,都曾在她面前表示過,五弟妹是個胸中有大義的女子。 安清這會可不曉得,她在未來雍正帝眼里竟還有這么光輝偉岸的形象呢。 不過,這一切還真是陰差陽錯,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也真心沒他們想的這么厲害,頂多也就算有金手指外掛的吧。 “四嫂,你喜歡種東西嗎?”安清隨口問道。 四福晉有些不好意思地?fù)u了搖頭。 她是真的不擅長此道,小時候也曾養(yǎng)過一段時間的花草,但基本都活不多長,之前在暢春園那會,因著安清找出了治那青風(fēng)病的法子,眾人紛紛跟著效仿折騰種東西,四福晉便很是苦惱,因為她太清楚自己有多不擅長此道了。 還好后來他們家爺說五弟妹的天賦非常人能及,勸她不要跟風(fēng)。 事實證明,他們爺說的確實沒錯,當(dāng)初跟著學(xué)五弟妹的那波人,不管太子妃和三福晉,還是后宮中折騰的妃子和宮女,無一例外,最后都悄無聲息地放棄了。 因為她們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以為種地是誰都能做的活計沒錯,但錯就錯在,并不是誰都能做好的。 關(guān)于這事安清也是知道的,這還要多虧了翠柳那個包打聽。 當(dāng)時翠柳本就不甘心旁人學(xué)她家主子,所以對這事也就頗為上心,然后,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翠柳的日常就是誰誰誰又種死了什么,哪個宮里又白忙活了一場。 “不是很喜歡,也不擅長,很慚愧,這點遠(yuǎn)不如五弟妹?!彼母x道。 安清卻不以為然:“四嫂這說的什么話,哪里有什么不如的啊,人各有所長而已,就像是繡花,我就不行?!?/br> 她可是知道的,四福晉那手十分拿得出手的繡活,可是連宜妃和太后都夸贊的呢,而且她也有幸親眼瞧過一次,嘖,那繡的真是活靈活現(xiàn)。 說罷,安清還很是坦然地伸出自己的手,“我這雙手啊,拿鋤頭行,但拿針卻怎么都不行,也不怕五嫂笑話,我連我們家爺?shù)暮砂祭C不好?!?/br> 提前這繡荷包,她就忍不住嘆氣,之前某一天也不知胤祺哪根筋沒搭對,回來竟然她給他繡個荷包,還說什么別的兄弟戴都是自己福晉繡的,就他沒有。 安清一聽這話也覺得,好像就他沒有確實不太像話,于是當(dāng)場便應(yīng)了下來,她心想自己之前怎么說也學(xué)過女紅,繡個荷包應(yīng)該也沒這么難吧,畢竟荷包已經(jīng)算是繡品中最容易的那波了。 誰知,第二天她拿起針后就被打了臉,然后關(guān)于曾經(jīng)被她阿娘逼著學(xué)女紅的痛苦記憶瞬間涌上心頭,她才恍然大悟,她上次拿針已經(jīng)時六七年前的事了,當(dāng)初被迫學(xué)的那點子皮毛早都還給繡娘師傅了。 用翠柳的話吐槽,當(dāng)初的嫁妝都是家里繡娘繡的,也不知她是哪里來的自信。 安清無語淚兩行,哪里來的自信,大概是娘胎里帶的吧,要不然她是怎么敢接下來這苦差事的啊。 但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啊,若是一開始她說不會倒也沒什么,但這都應(yīng)下了,又怎么好做打臉的事呢,于是她硬著頭皮跟著紫蘇繡了好幾日,十根手指頭全刺破了,但還是把竹子繡成了一團(tuán)烏七八糟的不知是什么的東西。 最后她也是實在沒法子了,當(dāng)胤祺再次追問她荷包繡的如何時,她果斷倒打一耙,嚴(yán)厲批評了他這種攀比的風(fēng)氣不好后,這事才算是她僥幸蒙混了過去。 當(dāng)然,安清也隱約猜到了胤祺可能已經(jīng)知曉了原因,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不讓她再繡花就成。 她可以給他種花,什么花都成,但繡花這個是真的不行啊。 聽到她這番自黑的話,四福晉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曉得安清這是在給她臺階下。 人是各有所長,但能像她擅長的卻是利國利民的事,說句毫不違心的話,在四福晉看來,安清這種才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他們一行人就這么邊走邊瞧了起來,有時候他們也會停下來,站在地頭同當(dāng)?shù)匕傩諅兞纳蠋拙浼页?,也會問問他們春耕的進(jìn)度。 當(dāng)然,這個主要是安清來負(fù)責(zé)的,畢竟旁的幾人,可沒她這種常年與農(nóng)人們打交道的親切感,他們一開口,別說了解當(dāng)?shù)孛袂榱?,能不打擾人家干活就不錯了。 安清幾人就這么邊走邊停,晃蕩了一上午,也算是收獲頗豐吧,至少對當(dāng)?shù)氐拿袂橛辛嘶镜牧私狻?/br> 最后,他們一行人在河邊找了平坦的草地停了下來,準(zhǔn)備來個戶外野營。 這可是安清昨個晚上就想好的,既然要去城郊,那且不如來一場春日踏青野餐,想想就不錯啊。 所以,她一大早就讓紫蘇和麥冬去準(zhǔn)備了,這種事情往年她在科爾沁經(jīng)常干,兩人準(zhǔn)備起來自也是得心應(yīng)手。 點心水果飲料,還有餐食食材等等,統(tǒng)統(tǒng)準(zhǔn)備上,除此之外他們還帶了燒烤架,野營氛圍感拉滿。 只是安清之前也沒料到有這么多人啊,但也沒關(guān)系,紫蘇和麥冬準(zhǔn)備的東西不少,他們六個人吃定是夠的,至于旁的人,胤祺讓馬祥去附近農(nóng)戶家買了些雞鴨和食物過來,所以,這會大家都在忙著準(zhǔn)備午膳呢。 安清和四福晉拿著一塊花色的布料鋪在草地上,然后把那些點心水果等一一擺上,燒烤架架在了河邊,胤祺和四阿哥經(jīng)常跟著康熙出門打獵,烤rou這會并不陌生,也忙活了起來。 十阿哥也跑前跑后地給安清他們幫忙,只有九阿哥一人,在河邊玩丟石子玩的不亦樂乎。 安清看他這德行就不順眼,直接扯著嗓門喊道:“小九,你做什么呢,別想偷懶吃現(xiàn)成的啊,去那馬車上幫我把藍(lán)色的包袱拿過來?!?/br> 九阿哥聞言極為不情愿地回道:“這么多奴才呢,你干嘛使喚我啊。” 安清‘嘿’了一聲,“反正我就看著你一個閑人,你要是不干活,待會別吃飯!” 九阿哥氣呼呼地轉(zhuǎn)身瞪著她,安清也不遑多讓,直接瞪了回去。 九阿哥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認(rèn)命地去馬車那邊拿東西。 自打上次安清害的他挨了他額娘一頓柳條,外加在兄弟們間丟足了面子后,雖然他確實是憋了滿肚子的怨氣,但也確實是真的不敢惹安清這個五嫂了。 沒法子啊,實在是沒人站在他這邊,他也只能好漢不吃眼前虧了。 特別是,九阿哥瞥了眼燒烤架旁的胤祺,別以為他沒發(fā)現(xiàn),他五哥看似沒什么動作,剛剛卻一直再關(guān)注他們這邊。 他可不想被他五哥教訓(xùn)。 這頓簡單卻也算豐盛的野餐很快便開始了,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幾人坐在草地上,邊吃邊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確實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就連向來寡言的四阿哥,說的話都不由比往常多了許多,更別提九阿哥和十阿哥兩個小話癆了。 十阿哥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安清,“五嫂,上午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好多人打招呼都是問‘吃了嗎’,這是他們地方的口頭語嗎?” 安清搖了搖頭:“不是他們的口頭語,不少地方的百姓打招呼都這么說?!?/br> 十阿哥“哦”了一聲,但還是不解地?fù)狭藫项^,“這是有什么講究嗎?” 眾人聽到這話也不由好奇地看了過來。 安清也沒兜圈子,“沒什么講究,這是百姓們對糧食的敬畏?!?/br> “對糧食敬畏?”十阿哥喃喃道。 安清點了點頭,“因為這天下間有太多人吃不飽飯了,大家整日忍受饑餓,見到熟人便會問你吃飯了嗎,算是一種關(guān)心的方式,慢慢也成了百姓間的問候語。” 或者也可以解釋為,缺什么,才會更關(guān)心什么。 久而久之,這種顯示對別人關(guān)心的問候方式便保存了下來,即便是后世大家已經(jīng)擺脫了溫飽問題,但還是會經(jīng)常這樣打招呼。 眾人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九阿哥似是也想到了什么,皺著眉頭道:“之前在京城經(jīng)常聽說江南是何等的富足,可今日一見,怎的這里的百姓也不像是多有錢的樣子啊。” 大家穿的衣服上都打滿了補(bǔ)丁,而且各個瞧著也沒什么富態(tài)的樣子。 安清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有沒有點常識啊,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又不是地主老財?!?/br> 聽到這話,九阿哥不由一愣,什么是地主老財? 不對,他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應(yīng)該是…… “五哥,你看ta……五嫂,她說話就說話,老擠兌人做什么!”九阿哥扭頭看向他五哥,頗為委屈的控訴道。 哼!她就是對自己有意見,明明十弟問她她都好好說話,他一問她就擠兌自己。 胤祺無奈地看了安清一眼,但還是出聲衛(wèi)維護(hù)道:“你想多了,你五嫂沒這個意思。” 九阿哥:“……” 安清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好吧,她承認(rèn)自己對小九這倒霉孩子是有點沒什么耐心了。 主要是自打上次抽柳條事件后,他們倆算是徹底結(jié)下梁子里,平時里見面也是次次交鋒,雖說安清沒輸過吧,但養(yǎng)成了這下意識擠兌他的毛病。 但就事論事,這次確實是她反應(yīng)過激了。 “方才是我說話方式不對,我給你道歉。”安清向來有錯就認(rèn),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九阿哥見安清竟給他道歉,立馬嘚瑟了起來,但他剛想說什么,卻直接被他五哥一個眼神瞪住了。 安清也沒搭理他這茬,繼續(xù)說起了他方才那個問題:“這個世間絕大部分的財富,是集中在極少數(shù)人手里的……” 所以,江南的富貴是富在那些官宦富商手中的,這些他們在蘇州城里不就親眼瞧見了嗎,真正的底層老百姓再富能富到哪里去。 像現(xiàn)下這個時代,底層老百姓往往求的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貴,而是能吃飽飯。 所以,在生存都沒有解決的前提下,其他的都是妄談。 再說了哪里都有窮人,其實,和旁的地方比,這邊的百姓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瞧瞧他們,即便穿的都是滿是打著補(bǔ)丁破舊的的衣服,但每個人臉上都是樂呵呵的,這就是春天的希望啊。 播種的時節(jié),自是也期待著不久后的收獲。 江南地區(qū)土地肥沃,多水多雨,氣候也溫和,很是適合農(nóng)耕,所以這邊的百姓日子自是也能過的好上一些。 野餐過后,眾人又在這里停留了片刻,稍作歇息,然后便準(zhǔn)備在附近逛逛,再打道回城。 剛吃完飯,安清和四福晉也沒坐馬車,飯后走上一走,也是養(yǎng)生之道。 兩人結(jié)伴走著,胤祺和四阿哥他們牽著馬走在旁邊,在路過一個村子時,突然看見前面圍了不少人,亂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