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良他們有沒有請你參加？”王文佐問道。

    “倒是有！”沈法僧點了點頭：“不過我這把年紀，早已沒有這把子氣力了，領(lǐng)地又距離范陽遠得很，所以就讓我二兒子替我參加了！”

    “你們幾個呢？”王文佐轉(zhuǎn)向長桌旁的幾個老友。他們紛紛點頭，就連桑丘也得到了要求，不過他們和沈法僧一樣，都表示自己已經(jīng)老了，無力再參與其中，便讓親信子侄代自己出席合議。王文佐想要說些什么，突然氣管被核桃仁卡住了，一下?lián)涞乖谧烂嫔?。最近的桑丘嚇了一跳，趕忙將其扶起：“主人，主人你怎么了！快叫大夫來！”

    “回，回！”王文佐想要說些什么，話到了嗓子眼卻被卡住了，只能用眼光示意桌面上的核桃仁，張君巖反應甚快，喊道：“定然是被什么卡住了，快，快拍背！”

    沈法僧等人趕忙將王文佐架起來，用力拍打王文佐的背部，好不容易才把氣管里的核桃仁給弄出來，王文佐氣喘吁吁，已經(jīng)臉色慘白，一條命去了四五成。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眾人趕忙讓開，大夫查看了下王文佐的脈象，臉色，笑道：“大王身體并無大礙，只要服用點溫補之物，靜養(yǎng)歇息便是了！”

    眾人松了口氣，此時王啟盛和護良也來了，那大夫讓侍女送王文佐回去歇息，對王啟盛和護良壓低聲音道：“大王時日將至，二位應該早做準備！”

    “什么？”王啟盛吃了一驚，他回頭看了王文佐一眼：“父親不是只被卡了一下氣管，不至于這樣吧？”

    “大王半身戎馬，受創(chuàng)甚多，上次從馬上摔下來，傷了元氣，年紀又大了，雖然有藥石調(diào)養(yǎng)，但還是每況愈下，已經(jīng)是風中殘燭。只不過強撐著等諸位公子回來，如今他心愿已了，實在是天時將盡，非我力所能及！”

    王啟盛和護良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無奈，只得嘆了口氣。王啟盛令人取來五十金幣賞賜大夫，待其離開后對護良道：“只能如此了！”

    王文佐回到臥室，躺回床上，只覺得疲憊萬分，不一會兒就昏睡過去。夢中他看到草原、森林、農(nóng)田、荒原、城市，最后是大海，船隊在海上航行，海風鼓動著船帆，駛向新世界。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一生已經(jīng)來到了盡頭，他努力過、戰(zhàn)斗過、愛過、恨過，友人的幫助，敵人的加害，皆已悉數(shù)奉還。雖還有遺憾，但已建立無人可及的大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休息的時候了。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縷笑容，停止了呼吸。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