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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但萬人迷[快穿]在線閱讀 - 第32章

第32章

    尊上難道不知道他的煙雨樓作為最大的情報收集地,是在每間房內(nèi)配備了留聲石的嗎?

    簡直是……色令智昏。

    不過尊上自那日起卻似乎沒在見那位江大人,倒是每天不厭其煩地問一百遍煙雨樓那邊有沒有江言的消息。

    對此,扶屠心中有個不成熟的猜想。

    那就是,或許,可能,大概,尊上看起來已經(jīng)如此上頭了,但其實還沒把人家追上。

    到現(xiàn)在,充其量算是個床伴的關(guān)系。

    扶屠有些恨鐵不成鋼。憑尊上的樣貌,尊上的實力,怎么會有追不上的人,定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還不夠豐富。

    他已經(jīng)為尊上準(zhǔn)備了許多種的材料,只要尊上有需要,立刻供給閱讀。

    然而精心準(zhǔn)備的材料還沒派上用場,安插在謝榮盟主府的探子先來報了。

    說是江言已有幾日沒在盟主府露面,但也未曾看見他有離開。

    扶屠心中有預(yù)感地惴惴,不敢有絲毫耽擱,忙找了尊上說明情況。

    尊上的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惶恐。

    尊上在害怕。

    扶屠跟著尊上直接來到了謝府。那些正道的小蝦米們看著尊上就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下子全嚇跑了。

    估計是因為尊上的神情實在太可怕了。

    他很快便看到許九的尸體,這個女人他有些印象,是跟在江言身邊的,據(jù)說是什么師妹。

    尊上的神色更惶恐了,似乎馬上就要腿軟跌下來。

    扶屠加快了尋找的進度。

    可是哪都不見江言謝榮兩人的身影。

    他又找了幾遍,只能顫顫巍巍地得出這個結(jié)論。

    謝榮把江言帶走了。

    第18章 玄幻世界完

    【嘀嘀嘀!宿主請注意,預(yù)定死亡時間已到,請宿主立刻做好準(zhǔn)備?!?/br>
    江言的神色微動,低頭晃了晃手腳上的鐐銬。

    想死也死不了。

    金屬碰撞的聲音吸引來了謝榮,他手中拿著菜譜過來。淺青色的衣袖被利落地挽起,一頭發(fā)絲隨意的束在身后。

    謝榮本就長的眉眼溫潤,配著一身簡單的粗布麻衫,還有四周的農(nóng)舍背景,倒是像個持家的公子。

    他將菜譜放到一邊,俯下身子看著江言,語氣與從前和江言交友時別無二致。倒讓江言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仿佛這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可惜只是自欺欺人。

    “阿江,怎么了?可是餓了?我知道你是凡人,需得進食的才是……”

    “你怎么知道?”江言打斷他的話。

    謝榮眉眼彎了彎:“歸墟山巔,洞府內(nèi),阿江忘了?”

    想起來了。

    原來那個登徒子是他。

    江言冷笑一聲:“我已恢復(fù)武功,不勞謝盟主關(guān)心?!?/br>
    怎么會?謝榮那幾日測過他的脈搏,不知何故被斷了經(jīng)脈,明明無可回轉(zhuǎn)。他將菜譜丟在一邊,小心托起江言手腕,倒像是捧著什么易碎品。

    果真已然恢復(fù),似乎還另有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

    謝榮皺緊了眉頭,仔細(xì)感受著江言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力量。本該是帶著毀天滅地的強勢力量,在江言經(jīng)脈內(nèi)卻乖巧地靜靜流淌著,像是被拔了爪子的老虎。還有這極具標(biāo)識性的寒冰之氣,分明來自于一個人的手筆。

    “韓昀?”謝榮眉頭深深,“你怎么會有他的……”

    幾乎是話音剛落他便想起來,曾有古籍記載,寒冰之訣輔以雙修,冷熱雙重間可鍛骨重生。

    謝榮住了嘴。

    他的神情一時變的陰暗,與剛剛那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想,怪不得這幾日韓昀對他窮追不舍,叫他躲得好生狼狽。

    可他甚至不敢再進一步。

    哪怕江言被束縛住手腳,只能無力地任他動作。

    謝榮既害怕江言的眼睛,又害怕自己丑陋的身軀。即使外表上看著與平日一般無二,但謝榮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在江言面前無處遁形了。

    他才是那個可悲的,被鐐銬困住的囚徒。

    謝榮勉強擠出平日里做慣了的溫柔笑容,從旁邊拿起菜譜,就準(zhǔn)備抽身離去。

    謝榮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韓昀的勢力超出了他的預(yù)料,自從他將阿江藏起來,韓昀像瘋了一樣挖出所有他的信息,那些曾經(jīng)埋藏在暗處不敢被人提起的隱秘現(xiàn)在被人堂而皇之地擺在了明面上。

    他藏不住多久了。他只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像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一樣,與阿江一起度過。

    “謝榮,”江言叫住他,嘗試著做最后的努力,“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必然會殺你?!?/br>
    謝榮背對著江言苦笑一聲,聲音低不可聞,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怎么舍得呢?”

    他的每一塊血rou都已經(jīng)腐敗,他的世界早就只剩黑白。江言什么也不需要做,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成了謝榮黑白世界里唯一的顏色。

    再等等,再給他一點時間。

    他想和阿江再吃一頓飯,一頓飯就好。

    因為那時候他從只有血腥味的黑屋子里第一次地走到陽光下,被刺目的光芒嚇得躲在了角落。過路的年長男人將孩子放在肩頭,手里晃著不停作響的撥浪鼓,“小謝榮乖,阿爸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他給自己取名謝榮之時,或許執(zhí)念便已經(jīng)種下。

    ……

    可惜這頓飯最終還是沒有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