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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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賀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絲的瘋狂。 十萬人! 這絕對不是虛言,如果按照劉詢當(dāng)初清算劉旦那樣做,絕對有十萬人會牽連其中。 問題是不論有多少人,在座的這些權(quán)貴都不愿意牽連其中,想到這里,這些人對皇帝生出了一股恨意。 當(dāng)初把太子抬得那么高,把我們這些人調(diào)給了太子,結(jié)果現(xiàn)在你不滿意了,想要換太子? 做夢! “太子,現(xiàn)在陛下還沒有真的下詔,我們還有機會,不如上書請陛下嚴(yán)查傳播謠言的人。 只要陛下見到天下洶涌的民意,一定會改變主意的,劉佘不過是個黃口小兒,這天下的重?fù)?dān)壓在他的身上,他能承受的住嗎?” 嚴(yán)查謠言。 不論能不能抓住這個人,至少基調(diào)定了下來,皇帝沒有想要換太子。 劉賀聞言道:“不必你們上書,這道消息一傳開,單單這長安城中,心驚膽戰(zhàn)之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看吧。 不需要孤出手,明日便會有人出聲反對,父皇會發(fā)現(xiàn)他做了一件極其荒唐的事?!?/br> 等到這些人都離開太zigong后,劉賀臉上的戾氣瞬間涌上,但是他的腦子卻極其清醒。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認(rèn)為自己穩(wěn)如泰山。 當(dāng)然不是因為所謂的天下民意洶涌,十萬人而已,不要說流放,縱然是誅殺,就連他都能做的出來,他不認(rèn)為自己那位父皇會心軟。 他那位父皇即位以來的一樁樁大案清洗,誅殺流放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屠刀可沒有手軟過一絲。 他的底氣是覺得自己的父皇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 甚至可以說是愚蠢! 他從來沒有把劉佘列為皇位的競爭者,即便劉佘同樣是嫡子。 因為劉佘年紀(jì)實在是太小了。 劉詢一共生有十五個子女,但是活到十二歲的卻只有九個,其中有兩個在襁褓中就夭折,有一個在三歲那年生病夭折,還有三個都沒有活過六歲。 即便皇家有最好的醫(yī)者,但嬰孩的夭折率依舊這么高。 劉賀不是詛咒劉佘,劉佘能不能活過十歲都是說不準(zhǔn)的。 立一個隨時可能夭折的小孩子做太子,這簡直是瘋了。 劉賀覺得自己雖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父皇那么英明神武,但至少干不出這種智熄cao作,不會把宗廟社稷托付到運氣上。 “父皇再造盛業(yè),不可能這么愚蠢,他難道是借著這件事敲打我?” 劉賀開始往其他方面思考,“父皇一直以來都對我不滿,批評我太過刻薄,他可能是老糊涂了,看來該是進一趟宮了?!?/br> ……這個世上從來都不缺少政治投機的人,但劉佘的基本盤的確是太小。 他的優(yōu)勢是嫡子,這使得他成為了皇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壞處就是皇后娘家的支持已經(jīng)全部都被他的大兄拿走,而且他年紀(jì)太小,不像他的太祖父孝武皇帝那樣,有一整個梁國班子可以使用,他可以說是一點勢力都沒有。 從消息漸漸傳開,就已經(jīng)有許多之前沒能靠近劉賀的人想要往劉佘那邊接近,但問題是劉佘還住在皇宮里,想接觸也接觸不到。 于是有心人就開始拜訪霍光,這位天子第一近臣,他雖然官位不如三公九卿,但是卻常伴皇帝左右,參贊機要,論權(quán)勢甚至不弱于丞相和御史大夫,皇帝每次詔問,他都必然在場,長安權(quán)貴都巴結(jié)他。 皇宮之中始終一言不發(fā),民間的謠言越傳越廣,各種各樣的傳言都出現(xiàn)了,直到大朝會之前,長安城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凝滯氣氛。 朝臣們心神不定的魚貫而入,幾乎所有人的眉間都帶著幾絲焦躁,沒有任何官員會喜歡政治風(fēng)暴,因為這代表著不確定性,在一場政治風(fēng)暴落下帷幕之前,沒有人能知道它會延續(xù)多久,范圍會有多大。 姬昭前世的明初四大案,在剛剛開始的時候,誰能想到會是綿延數(shù)萬人的大案? 誰能想要一個案件會連續(xù)數(shù)年不結(jié)束? 誰能想到皇帝的命令最后成了打擊政敵的工具,亂攀亂咬,無數(shù)和案件沒關(guān)系的官吏以及普通百姓下獄而死。 雖然大漢朝的官員沒見過那種一刀切的殺戮,但劉詢對關(guān)中的清洗他們都是親眼見到的,里面有很多人都是被冤枉的,但是在從嚴(yán)從重的清洗方針下,大量的官吏以及這些官吏的三族都被流放。 這讓很多人膽寒,非常擔(dān)心換太子會是一次新的政治清洗。 劉賀做了十幾年的太子,和太多官吏都有聯(lián)系了,在政治風(fēng)暴中,一點點關(guān)系就足以定罪。 寧殺錯,勿放過。 從古到今,從無例外。 這是很多人都無法接受的,正如劉賀所預(yù)料的那樣,即便他不聯(lián)系,許多官吏都準(zhǔn)備上書反對這件事。 劉賀的名聲差,但沒那么差,一個人的精力就那么多,能禍害多少? 他就算天天做壞事,難道還能一個月做一千多件嗎? 劉賀主要是禍害那些家中有美姬、有錢的大臣,禍害百姓和普通官吏的是他下面那些打著他旗號的狗腿子。 劉賀不太在意,做的太過分影響到他,他就一劍殺了,平日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還需要這些人給他干臟話。 隨著朝臣進殿,劉賀不參加朝會,他掐著點進宮去拜訪自己的母后。 許皇后沒想到太子會來看望她,想到劉詢做下的事,再回想自己做出的選擇,一時之間不由有些愧疚,甚至不敢面對劉賀。 劉賀雖然在外混蛋,但對許皇后還是比較孝順的,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后,就笑著說道:“母后,兒子有段時間沒有進宮來看望您了,是兒子不孝,這是兒子從西域商人手中購來的東西,中原少見,送給母后?!?/br> 許皇后身旁的宮女將東西取過,許皇后這才輕聲問道:“皇兒進宮可是有什么事嗎?” 劉賀搖頭笑道:“兒子已經(jīng)大了,不是年幼之時了,此次進宮就是想和母后聊聊天。 兒子還記得年幼之時,生了一場大病,差一點就去見我劉氏的列祖列宗了。 幸好有母后為兒子祈禱,否則我們母子那時就生離死別了,去歲您的幺孫夭折,兒子心如刀絞,才明白母后當(dāng)年為兒子祈禱的心情?!?/br> 說著說著劉賀竟然流下淚來,臉上滿是悲傷的表情,許皇后安慰道:“他是個沒福氣的,承受不住降生天家的命格,皇兒不要太過悲傷了?!?/br> 劉賀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微微嘆道:“幸好母后又生了佘弟,不然兒子萬一有個意外,真不知道您該怎么辦?!?/br> 許皇后瞳孔微縮,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深深地望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眼,有些明白他來做什么了。 劉賀并不在乎自己的母后看出他的目的,因為他說的是心里話,這個世界上,唯有真誠是最殺人的,他并沒有危言聳聽,并沒有胡編亂造,他只是說了一種很有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他甚至沒有引導(dǎo)許皇后的思考,但許皇后自己就會不由自主的往那個方向想。 許皇后有些動搖了,她開始思考自己做的對不對,劉賀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暗自一笑,人都有軟肋,抓住了軟肋,那個人就為你所用。 君臣上下一日百戰(zhàn),又何止君臣上下呢? 人與人之間都是如此博弈,韓非在典籍之中講的實在是太清楚了,把人性和人心剖析了個徹徹底底, 母子兩人在這里談心,朝會大殿已經(jīng)開始爆發(fā)激烈的爭論,劉詢自己都沒預(yù)料到會有這么多臣子反對,其中有不少甚至是他都想不到的人。 劉詢對自己當(dāng)初進行的清洗,政治后果預(yù)料是不足的,他不知道那種政治恐怖讓天下的官吏有多少談之色變。 劉賀的名聲不好,臣子們可以接受下旨斥責(zé),剝奪賞賜,甚至禁足,或者懲罰太子身邊的近臣,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愿意讓他廢掉太子。 劉詢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的棘手,但他可是大權(quán)在握的君主,自然不會退步。 第512章 一副燃爆長安的圖! 朝陽照在皇宮之中,一片亮亮堂堂,人在這宏偉的建筑面前是那么的渺小,皇權(quán)在無比的壯麗面前是那么高大。 溫煦的陽光射下,在殿門頂處化成兩半,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在殿門前的臺階前分開,一半處于陰影之中,一半則光線熾亮。 劉詢負(fù)手站在陰影之中,霍光微微躬身站在他左后方一些,周圍沒有宮娥宦官,那群從殿中離開的官吏貴族則走在陽光之中。 劉詢望著那些成群結(jié)隊離開皇宮的貴族官員,突然轉(zhuǎn)頭輕聲笑道:“子孟,看著這么多人,你害怕嗎?朕的忠臣不好做啊?!?/br> 霍光微微抬頭望了那些人一眼,然后垂首道:“山不能通過就要搬開,河不能搭橋就要填埋它,世上沒有不能做的事,只有畏懼的人。 臣愚昧不能承擔(dān)重?fù)?dān),因為得到了陛下的恩典才能夠位列禁中,只剩下勇氣,可以讓臣一往無前,只剩下忠誠,可以讓臣依照您的意愿向前。” “我要廢太子!” 霍光身子一顫,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測,沒有人將這件事挑明,但現(xiàn)在自己從皇帝的嘴中真切的聽到了這句話。 自己是唯一得到這個消息的人! 劉詢眼神幽暗的說道:“子孟,從武襄侯薨逝開始,朕就知道絕不能讓太子即位。 萬一他再做下荒唐悖逆之事,大漢的社稷可能會在他這里斷掉。 因為天下之間有個洛氏,而且還離劉氏太遠(yuǎn)了,洛氏現(xiàn)在只在地方做官,中樞之中只有公子青一人,還游離在朝廷之外,只擔(dān)任了欽天監(jiān)和太學(xué)祭酒這樣的清貴之職。 武襄侯薨逝了,洛氏還有誰會為大漢盡忠? 公子藍(lán)嗎? 公子青會為大漢盡忠嗎? 朕不知道。 朕其實不害怕靖難再來一次,無非就是賀兒被誅殺,佘兒即位。 朕害怕的是,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不姓劉了。 如果沒有一個洛氏嫡系站在劉氏這一邊,朕不安心。 你明白嗎?” 可能是話說的太急,劉詢甚至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霍光沒想到皇帝會對自己說出這么一番話。 這是真正的信任! 他眼中一熱,當(dāng)即跪伏在地上,重重叩首道:“陛下,臣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素王說,君王給予臣子尊敬,臣子就要把君王當(dāng)作腹心。 您的恩典臣能如何報答呢? 素王上皇在人間時,為周武王祈禱愿意剖出自己的心臟。 臣愿意效仿,剖出肝膽,唯有肝腦涂地,保衛(wèi)大漢社稷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任何人,哪怕…… 哪怕是洛氏! 要掀翻大漢社稷,臣也唯有一死以謝陛下,唯有踏著臣的骨血而行。”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