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不如食軟飯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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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不容易病死,也免得身邊人帶的不夠多的時候,在外面惹禍再平白被人揍了。 于是越想越是覺著此法可行的明帝當即便下旨,命沈瑞每隔五天便要御前展示一番,哪怕只是將弓扶穩(wěn)了些,也有賞賜。 此舉看的朝堂內(nèi)外無不眼熱,只有沈瑞這個當事人苦不堪言,硬是要天天磨了江尋鶴練完后替他將筋骨揉開了才肯回家。 但即便如此,身上也仍然是痛的,因而此刻聽見了陸思衡的論調(diào)只覺著同明帝一樣會誆人。 可到底有些話是不可多言的,他只是輕嗤一聲道:“最好是真的掛念?!?/br> 幾塊糕餅下肚,他又去端桌面上的茶盞,卻因著小臂酸痛,手上不慎一晃,濺出些茶水來。 沈瑞下意識扯了懷中的帕子去擦,陸思衡的動作在他掏出帕子后頓了頓,隨后狀若無意道:“靖云的帕子瞧著可不是自己的,別是在哪處拿錯了,被有心人瞧見了再生事端?!?/br> 沈瑞聽著他的話,才恍然覺出自己手中的帕子并不是他從前用慣的,而是江尋鶴留給他的,甚至湊近了還能聞著點熟悉的草藥味。 他瞧了那帕子一眼,姿態(tài)懶散道:“大約是練箭時,不慎將江太傅的帶來了。” 陸思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隱秘地打量了一番,心中卻清楚沈瑞的話不過是個幌子。 今日明帝帶著儲君去了鎮(zhèn)國寺祈福,點了不少文武大臣同去,江尋鶴自然也在其列,若說是練箭時不慎帶著的,也已經(jīng)是昨日的事情了。 隔了一夜,他不信更衣時沈瑞和他身旁的丫鬟會半點都沒發(fā)覺,若當真是如此,那兩個丫鬟只怕即刻便要被拖出去打死。 這帕子只能是沈瑞自己心甘情愿揣在懷中,且還要常常拿出來才會有今日這般的舉動。 陸思衡雖心中有分辨,可面上只是故作不知道:“原來如此,不過既然已經(jīng)擦了東西,不若便丟掉吧。事后同江大人說一聲,賠給他一方便也罷了,想來他是不會介意的。” 沈瑞捏著帕子的手指卻忽然一縮,遮掩道:“不必了,就將這帕子收起來還回去便是了。” 說罷,便將怕是團了團塞了回去,全不顧那帕子方擦了茶水,上面正是濕潤的。 仿佛驗證了心中的猜想,陸思衡垂了垂眼,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喚了婢女換了新茶上來。 待到婢女退下,他便已經(jīng)想好了新的話頭:“這些時日中都內(nèi)也傳了些風言風語,聽聞此次中秋宮宴靖云也會去?” 沈瑞將橫生的情緒收斂起來,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隨口道:“這消息也能傳開?近日中都內(nèi)是多沒個趣事?” “旁人倒是也罷了,只是那些個言官妄念都提前半個月著人探聽,看你究竟去了哪個酒樓,聽聞你今年要進宮,個個扼腕嘆息,倒也算是關心?!?/br> 沈瑞輕“嘖”一聲道:“哪里是關心,分明是依仗著我來完成著一年的折子數(shù)額。也不知那個腦子里是不是裝滿了漿糊,全不想著若是我進宮,他們當面瞧著豈不是更能挑出許多錯處來?” 他的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仿佛什么慈師為著蠢笨的徒弟而傷神。 陸思衡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慣會這些把戲,去了便也去了,只是有一點,按理你是應當跟在長公主身后的,可而今的景象……” 沈瑞倒是不知道中秋宮宴蕭瑜蘭也會去,聞言下意識皺了皺眉,隨后倒也緩過神來,中秋本就是給人團圓用的,蕭瑜蘭自然是回宮同明帝一起過節(jié)的。 剩下的沈釧海要同他那些同僚坐在一起,沈瑞更是不倫不類,最后只好年年廝混于酒樓。 “我當修得多好的一副禪心,原來也要過人間這些俗節(jié)。” 沈瑞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嘲諷了一句,隨后算是應答陸思衡的話,懶聲道:“陸兄何必憂心這些事情,總歸我進宮去,就要有人給我安排個地界,否則我便自己端個板凳坐到陛下眼前去?!?/br> 陸思衡見他神色無異,知曉他當真是不在意,便也不再多言,只叮囑了句:“中秋那日我也要進宮,若遇見些什么事難料理,來尋我便是。” 他同沈瑞總有不同,沈瑞雖然在中都內(nèi)囂張慣了,沈家眼瞧著也就他一個繼承人,但一日沒能掌權便一日只是沈公子。 陸思衡卻早在加冠之日便已然掌權,許多沈瑞不好料理的事情,于他而言都要輕便些,這也是為何先前沈瑞專撿著他“奴役”的緣由。 沈瑞聞言一怔,隨后勾起唇角笑道:“陸兄這般慷慨?那我倒是要好好想想應當尋些什么好的由頭來誆騙。” 陸思衡看著他全然沒發(fā)覺胸前的衣襟已經(jīng)被方才那帕子浸濕了一小片的模樣,目光微動,面上卻仍然是沒變的笑意:“你許久不去宮宴,難免要撞見些上不得臺面的,我能提供得的助力也不過如此,還需你自己小心些。” 沈瑞見他神情認真,倒也略收斂了身上那點散漫。 “陸兄放心,我心中自有分辨?!?/br> —— 沈瑞從陸府中出來時,春珰瞧見了他胸前的水漬道:“公子怎么臟了衣裳?” 沈瑞順著她的目光低下頭看了一眼,心中頓時便知曉陸思衡方才定然是瞧見了,只是不知道因著什么緣由沒說。 偏這緣由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對沈瑞同江尋鶴之間的猜測。 沈瑞眼中生出些笑意,手上已經(jīng)撩開了簾子,卻忽然問道:“陛下祈?;貋砹藛幔俊?/br> “還沒呢,按著從前的慣例,只怕要傍晚才會回來?!?/br> 沈瑞不知心中想到了什么,略一頷首便進了馬車。 回了沈府,便在春珰的催促下先去換了衣裳,出來后倚在躺椅上,手中還捏著那方帕子瞧。 帕子上的水漬已經(jīng)分給了衣裳大半,眼下不過是剩些潮濕,偏它這般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 春珰站在一旁,自然瞧出了這帕子不是沈瑞的,卻也不敢多問,只等著沈瑞做出個決定來。 片刻后沈瑞將帕子展開,平鋪在了桌案上,又用話本子、茶盞壓住了四角。 他皺著眉,面上明顯是好些不滿,口中卻只說了句:“先這么著吧?!?/br> 日頭還算足,帕子在外面晾了一個時辰后便已經(jīng)大干,沈瑞屈尊降貴般將那帕子從四角的壓制下解救出來,盯著瞧了半天,才勉強湊近聞了一下。 偏他豁上了去聞的這一下,卻只有很淡的草藥氣味,更多是的則是陸思衡給他泡的那盞茶,甚至就連果酥的香氣都沾染了些,但就是沒有什么太濃的草藥味。 沈瑞皺著眉瞧了半晌,似乎是在猶豫手中這半分作用也使不上的玩意是應當即刻便丟掉,還是勉強留著。 帕子猶不覺般順著風,貼著他的手掌鼓了鼓,沈瑞輕“嘖”了一聲,捏著那帕子起身進了里屋。 挑選了半天,才在枕頭邊尋了一小塊地方,將其安放妥當。 第142章 沈瑞的用度一向是最好的, 白琢往往前腳剛說完他處處鑲金俗氣得厲害,后腳就照著他的規(guī)格整出個一樣的來。 是以這一小塊帕子大約也算是他同僚中頂出息的了,還能夠在金絲軟枕邊兒上尋到一個能安放他的地界兒。 瞧著跟他那衣服里三層外三層打補丁的主人一般無二, 皆是不知趁著多大的運氣,才在沈瑞這么個金玉出身的旁邊蹭上點邊角。 沈瑞將管湘君送回來的賬冊重新攏了攏后便已經(jīng)時間不早了,春珂進來掌了燈, 見狀輕聲道:“家主方傳了膳, 命人來問公子要不要去前院一并用晚膳?” 沈瑞抬了抬頭,才好似恍然發(fā)覺了天色般:“不去, 商船快回來了,不用猜也知道他究竟是個什么心思。叫傳消息的人回去告訴他,忙著呢, 少出幺蛾子?!?/br> 春珂站在原地一步未動, 面上顯出些詭異的驚恐, 她有些遲疑道:“公子看奴婢是活夠了的樣子嗎?” 沈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你若是有春珰一半聰明, 便也不至于是而今的模樣?!?/br> “沒什么分別的。”春珂面色認真地反駁了一句,甚至還能瞧出些沾沾自喜來:“春珰jiejie的月錢同奴婢是一樣的。” “是嗎?” 沈瑞看著猶不覺般的春珂, 哼笑了一句道:“那便從這個月起,你每月的月錢扣掉一兩,直到你便聰明為止。” “那……” 春珂還想要說些什么,對上沈瑞的目光后又猶猶豫豫地止了聲, 悶頭應了句“是”便出門去了。 一轉(zhuǎn)角的地方遇見了春珰,瞧見她委屈的樣子多問了便多問了兩句。春珂這會兒倒是不笨了, 一一說完之后又道:“可誰知道公子說的聰明是什么樣的, 若是他一直都覺著我不夠聰明, 豈不是一直都拿不到錢了?” “公子除了你之外可還曾說與旁人聽?” 春珂猶猶豫豫地:“那倒是也不曾?!?/br> “既不曾同旁人說過,那賬房又如何知曉?給你多少銀子你只管接著便是了?!?/br> 春珰無奈地搖了搖頭, 知曉府中其他的大都機靈,沈瑞這些把戲也就能下一下春珂了。 春珂是個只管月錢不太顧得上生死的,若是叫旁人聽了春珰的論調(diào),定然要擔心沈瑞怪罪下來該當如何,可春珂現(xiàn)下只知曉自己大約是虧不得銀子便高興。 春珰見狀心中微嘆了一口氣道:“且先去吩咐小廚房,公子今日未必有什么胃口,只管做些好入口的來,再備著些酥酪糕餅,免得夜里一時送不上來?!?/br> 這個伙計春珂做得還算順當,她一向是最適合做兩件事,一個是只管聽命去傳菜,一個便是在那些個官員上門諂媚的時候狐假虎威刁難人。 春珰見她聽進去了,也就沒再多說什么,抱緊了手中的冊子進屋去了。 “公子,這是楚家方才送來的,說是已經(jīng)按照公子的要求將中都各類鋪子的狀況都查清楚了?!?/br> 這事本不應當由沈瑞來管,只是楚家做慣了正經(jīng)生意,還不曾如沈瑞這般無賴過,cao作起來難免要束手束腳,處處留下些破綻。 但這鬼主意既然已經(jīng)應用上了,便勢必要在第一批貨回來的時候便先打一個措手不及,否則便失了效用。 兩邊一合計,沈瑞干脆將這一攤子規(guī)劃倒自己這邊來,他給劃出個大概,剩下的細節(jié)之處再有楚家去做添補。 楚家現(xiàn)在由著葉梅蕓掌管,楚老夫人不知是不是因著先前楚泓的事情,倒也極少出面了,憑著葉梅蕓從前的手段,鋪子中的人倒是也還算信服。 但她能毫不費力地將擋在前面的楚泓扳倒不能說不是借了沈瑞和管湘君的光,因而倒是也愿意賣給沈瑞些便利,所以凡是沈瑞想要的消息,只要不觸及到根本,大都給了。 沈瑞從春珰手中接過葉梅蕓派人送來的冊子,隨手翻看了兩頁便知曉是用了心的,他微微頷首便將冊子放在了手邊。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而開口問道:“陛下祈福回來了嗎?” 春珰大約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起這個,微微一怔后反應過來道:“奴婢不知,但可現(xiàn)下派人去打聽一番?!?/br> 沈瑞抬頭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不清心中的感受,吐出口氣道:“算了不必了?!?/br> 春珰似乎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想了想后也就吞咽了回去,只是問道:“那公子可還有什么消息需要傳回楚家嗎?” 沈瑞聞言略想了想道:“暫且沒了,只叫他們這些時日盯著些其他商戶的動向,不要到了臨近的時候再出岔子?!?/br> 春珰合手應了聲,便退出了屋子。 出去后她命人傳了消息后便獨自去了后院的馬廄,看馬的仆役沒想到她會親自來,頓時顯出幾分無措。他還當自己是哪里出了什么岔子,沈瑞要命人來責罰他。 來求饒的姿勢都已經(jīng)想好了,卻不想春珰只是叮囑他:“備好車馬,以便夜里公子要出門?!?/br> 仆役愣了愣,沒想到沈瑞為何要半夜出門,但說到底主子的事情是由不得他們來管的,因而也連忙應了下來。 春珰見他頷首,便又提醒了一句:“此事不要被旁人知曉。” 那仆役若說原本只是略有些猜測,此刻便已經(jīng)在腦子中臆想出了諸多刺激的情節(jié),頓時便興致盎然地應承了下來,拍著胸膛做保證。 春珰看著他做的做派只覺著瞧見了第二個好騙的春珂,頓時也懶得再說些什么,左右公子夜里也未必就真的會出門,到底不過是他的猜測罷了。 另一邊的沈瑞用過晚膳,又將楚家送來的賬冊一一看了,心中對中都內(nèi)而今的情景也算了解,提筆記了好些章程,只等著最后做好完善便可交給楚家去實施了。 待到將寫下的東西封好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起來,只剩下屋子中的燭火照出的光亮。 沈瑞抬手瞧了瞧,忽而覺出些無趣來,干脆熄了燭火上床睡覺。 明日還要早早入宮陪著蕭明錦習武,否則他難免要折騰。 床幔層層垂下,將外面僅剩的光亮都遮住了大半,原本寬大的床榻也在昏暗之中襯得狹小,氣息好似都被密閉在其中,難以涌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