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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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慶幸那些去接親的人都是他親近的兄弟,回來沒有亂說話,否則,外頭吃飯的人大概會拿江家發(fā)生的事當下飯菜。 江煙兒沒有醒過來,身下的血一直都在流,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把床鋪都染濕了。 猴四怕他死,悄悄找到自己親娘。 “娘,去請個大夫吧?!?/br> 何家夫妻不知道兒子和賈奎文私底下商定的那些事,只以為兒子是真的娶到了一個村里出身,之后到鎮(zhèn)上來做了好幾年伙計的姑娘。 原先何母看到兒子在外混著,心里不是不擔憂,生怕兒子打一輩子的光棍,如今兒媳婦進門,長相還這樣好,又聽說兒媳婦在進門之前已經(jīng)有了孩子,心里別提多歡喜了。聽到兒子要請大夫,頓時心中一緊:“怎么了?是不是人多事多,傷著胎了?” 外頭那么多的客人,這也不是說話的時候,猴四胡亂地點點頭。 何母一拍大腿:“哎呀呀,這可怎么得了,我讓你舅母去請!” 猴四囑咐:“小聲一點,最好別讓人知道。” “我知道!”何母飛快去了。 大夫來得很快,江煙兒肚子里的孩子確實保不住。并且,簡直是怕什么來什么,大夫說她的肚子受損很嚴重,以后多半不能再生孩子。 江煙兒醒過來就聽到大夫的這番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沒孩子,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真沒幾個能得善終……不想生是一回事,不能生是另一回事。 醒過來后,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瞬間浮現(xiàn)在腦海中。從和賈奎文在一起,她就沒想過這個男人會傷害自己。 今兒當著村里人的面,他完全可以否認孩子是他血脈之事,如此,她的名聲就能保住,江家也不至于淪為笑柄。 可是他沒有! 云氏威脅,他就妥協(xié)了。 江煙兒閉上眼睛,淚水不受控制的流入枕頭里,很快就暈濕了一大片:“我的肚子好疼?。 ?/br> “肯定疼的。”大夫接話,“落胎很傷身,更何況你還傷著了肚子,好好養(yǎng)著吧!” 別人或許不知道江煙兒干的那些事,但是她被查出身孕那天,接連幾位大夫給她把脈,這件事情在鎮(zhèn)上的幾間醫(yī)館中根本就不是秘密。 為了她有孕之事,云家酒樓的東家夫妻倆吵得不可開交,鬧了幾天才和好。 別看夫妻倆已經(jīng)和好了,好像江煙兒肚子里的孩子跟賈奎文無關……事實上,這世上大部分的夫妻都不會為了這種事而分開,最后,都是女人捏著鼻子打落牙齒和血吞。 江煙兒感覺得到大夫對自己的輕慢,她不敢大鬧,就怕大夫跑出去亂說。 顧秋實聽說何家需要重新定十斤rou,還麻煩他親自送過來……于是他來了,主要是來看熱鬧的。 何家院子里很熱鬧,卻不見新人。 大娘從顧秋實手里接過rou的時候,才想起來張明朗是新嫁娘的前未婚夫,一時間,就感覺這rou有點燙手。此時不說話不合適,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吃飯沒?坐下來一起吃點?” 顧秋實含笑道謝,緩步踏入了院子。 大娘:“……” 家中有喜,多個人來賀喜是好事。人都進來了,也不好把人攆出去。就是平時有人來遇上家里正在吃飯,也不可能把人攆走啊。 “那邊幾桌都沒吃,你跟著坐吧!” 顧秋實笑著坐了過去。 眾人看見他,都知道他是賣鹵rou的張家夫妻的兒子。 “明朗,你那個方子真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嗎?rou真的很好吃,看得我都想把自己兒子送去酒樓學廚了?!?/br> “算了吧,就跟讀書一樣,有的孩子有天分,有的孩子沒天分,遇上那沒天分的,你就是花再多的銀子,讓孩子十二個時辰不睡覺地拿著書看,不行就是不行……” 相熟的人坐在一起,就是東拉西扯互相取笑,誰也不會真的生氣。 很快有人開始上菜,眾人正在分碗筷,忽然就聽到新房那邊吵了起來。 猴四的聲音滿是氣急敗壞:“我是為你好,你根本就留不??!” 江煙兒的聲音虛弱卻堅定:“留不住也是我的事。” 何父聽到里面吵得厲害,外面的賓客也朝新房看,有些尷尬,一瘸一拐地上前敲了敲門:“有什么事情過了今兒再說,大喜之日呢,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 里面并沒有立即安靜,只是外面的人聽不見動靜了而已。 猴四壓低聲音:“賈奎文已經(jīng)完了,他那邊還不起債,肯定要打你的主意,你那些銀子要是給了他,回頭跟他一場,什么都剩不下。白讓人睡!” 他腦子反應快,與其讓江煙兒拿到的那些銀子去填賈奎文的窟窿,還不如給他花。 這話很不好聽,江煙兒臉色瞬間難看下來:“銀子是我的,不管我給誰,都跟你沒關系,你少打我的主意?!?/br> 第251章 伙計 二十二 猴四平時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干, 他就不是個愿意踏實做事的人,滿腦子都是歪門邪道,做夢都想要天上掉餡餅, 如今有一筆銀子擺在自己面前,他能放過才怪! “江煙兒,你傻不傻?賈奎文這輩子都離不開他媳婦,你已經(jīng)嫁給我了, 他原先費心為你籌謀,不過是想你給他生兒子罷了,如今你已經(jīng)不能生, 以后他怎么可能還搭理你?你要是不信, 我們打個賭?!?/br> 江煙兒一想到自己不能生,心里就特別難受。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偏偏猴四還在這里強調。 “大夫說讓我好好養(yǎng)著……你不要亂說, 我肯定可以生孩子。” 猴四呵呵:“那是大夫安慰你……” 江煙兒忍無可忍,撿起枕頭朝他的頭砸了過去:“滾出去!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二十多歲還娶不著媳婦了, 就你這張臭嘴, 除非聾子, 否則絕不可能嫁給你。滾滾滾!” 外面還有客人,猴四那些兄弟都在,他不想在兄弟面前丟人, 一路躲,一路逃了出去,也沒忘了順便關上門。 這場婚事吵吵鬧鬧,到底是辦完了。 * 一轉眼, 又過了半個月。 這些日子張家夫妻的生意越來越好,在猴四起頭買了他們的鹵rou做席面后, 現(xiàn)在鎮(zhèn)上和周邊所有的村子里都以買張家鹵rou擺席為榮。 夫妻倆越來越忙,他們又不舍得請人,顧秋實他二人累壞了身子,便主動留下幫忙。 現(xiàn)如今夫妻倆賺的銀子不少,張明朗的那些工錢,運氣好的話,一天就賺回來了,因此,他們也希望兒子在家里幫忙,主要是不想讓兒子在酒樓里受氣。 顧秋實在酒樓那邊沒有說辭工的事,他還是里面的伙計,只是告假了而已。 這兩天,云氏特別忙,每天酒樓最忙的時候會過來守一會兒,其他時候都留在家里。因為云彩的婚期就要到了。 張家的鹵rou很出名,哪怕戴大廚自己可以做,可云氏希望來接親的那些人少挑毛病,還是在顧秋實有一次跑去續(xù)假時定了八十斤的rou。 一般人家用不了這么多rou,不過,云家做生意多年,幾乎認識鎮(zhèn)上所有的富貴老爺,也送了不少人情出去。如今收人情的時候到了,這么多年積攢,來的人會特別多。 顧秋實答應了下來,反正云氏也不缺錢,價錢上沒什么好說的。 云氏看著他眉眼,問:“聽說你們家的鹵rou這些天賣得不錯?” 顧秋實點點頭。 云氏笑了笑:“當初你來的時候才這么高,瘦巴巴的,像根豆芽菜。不過我還記得你特別懂事,特別有眼色……如今一轉眼你都這么大了,應該比原先更懂事了才對。說起來,你家這鹵rou也是你跟大廚學了之后才自己琢磨出來的……不說有我全部的功勞,至少有一半吧?” 顧秋實垂下眼眸,張明朗在酒樓里確實學了很多:“夫人有話直說就是?!?/br> “師傅領進門,能學到多少,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不是要跟你計較這恩情,畢竟你這些年在酒樓有多辛苦我都看著眼里,手藝也不是白學的,當年你就聰明,這些年在酒樓更是歷練出來了……”云氏扯了半天,感覺鋪墊得差不多了,終于說回了正事,“我只有彩兒的一個女兒,為母則剛,誰要是敢動她,敢毀她,我會與人拼命?!?/br> 顧秋實隱約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動道:“不會發(fā)生這種事的?!?/br> 云氏聞言,特別滿意。 “果然很識趣。我還希望,彩兒出嫁那天,你不要出現(xiàn)?!?/br> 張明朗并沒有對云彩放不下。他的家世本身就配不上這個姑娘,在自家被賈奎文害到家破人亡之后,別說云彩已經(jīng)變了心意另嫁他人,就是她還沒變心,他也不可能娶她。 “我正想跟夫人說這件事情,家里的生意很忙,那天是好日子,村里有三戶人家也訂了rou。爹娘忙不過來,我得在家里幫忙,不能送云姑娘出嫁……本來我還不知道該怎么提呢,既然夫人也有這個意思,那我就放心了?!?/br> 云氏忽然就覺得可惜。 張明朗做事勤快,又是個很有眼色的人。瞧瞧他說的這話,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為難。 這要是成為了自己女婿,女兒這一輩子應該過得不錯,至少,和客人還有親戚友人之前的人情往來,都不需要女兒再cao心。 “行,你去吧!” 云彩成親,辦得很慎重。 別人家是娶媳婦的人家院子里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好多嫁女兒就隨便掛兩塊紅布是個意思就行。但云氏嫁女,她同樣掛上了不少紅綢,夫妻倆給云彩準備的嫁妝屋子里擺不下,擺到院子里,院子里都放不下,擺到了大街上,以防被人順走鬧出不愉快的事,還找了兩個人專門看著。 廖公子也很靠譜,一早就到了鎮(zhèn)子之外,算準了吉時才上門接人。彼時,顧秋實駕著牛車給村里送rou回來,剛好遇上迎親隊伍。 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在別人紅白喜事的時候故意去觸眉頭,普通人遇上紅白之事的隊伍,都會主動往邊上避一避。 顧秋實沒有去擠,隔著老遠就停下了牛車,看著迎親隊伍過去。 隊伍浩浩蕩蕩,算是鎮(zhèn)上的頭一份,鑼鼓嗩吶聲特別大。等隊伍都過去了,邊上的張父才試探著道:“明朗,別難受?!?/br> 顧秋實忍不住樂了:“爹,我不難受。我只慶幸!慶幸她成親之前就變了心意,要是等我二三十歲才想起來要嫁給別人,那時我也只能收拾鋪蓋卷乖乖滾蛋。” 張父干笑兩聲,在他看來,只要結為夫妻,多半就不會分開了,就比如云氏,哪怕賈奎文在外頭找女人甚至整出了孩子,她生氣歸生氣,還不是捏著鼻子忍了? 天底下沒幾個女人能承受得起和離或者是被休的名聲。 不過,這些話就不用跟兒子爭辯了。 隊伍過去,父子倆回到家,院子里沒有人。張母還在守攤子呢。 張父進門放下東西就道:“我去幫你娘,如果人不多,我就買rou回來燉?!毕肓讼耄降走€是囑咐了一句,“今天你不要亂跑,留在家里幫忙?!?/br> 夫妻倆從來就沒有要求過兒子留在家里幫忙,之前不想讓兒子上工,只是單純的心疼兒子被人使喚。 原先他們也很心疼,只是那時候他們沒底氣讓兒子回家。現(xiàn)在有了,哪怕兒子一輩子不賺錢,只要不亂花,夫妻倆就能供著他吃喝拉撒。 顧秋實就看出了夫妻倆的想法,因此,張父的這番囑咐,顯得特別奇怪。 說到底,還是怕他心有不甘,跑去云家鬧事。 顧秋實不會去鬧事,不過,卻想去看熱鬧。 就他知道的,江煙兒在這半個月之內看遍了所有的大夫,沒有人能保證她以后一定能有孕,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和猴四沒少吵鬧。 猴四嫌煩,天天躲在外頭。 若是沒猜錯,江煙兒應該不會看賈奎文這么得意,不能生孩子于她而言,就跟天塌了差不多。 * 顧秋實獨自出門,沒有直接登云家的門,而是在云家不遠處的茶攤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