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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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明知故問,眾人不認識譚二,但媒人的打扮特別容易辨別。再說,媒人在這邊還有熟人,剛才下馬車時,都和人打招呼了。 也就是說,眾人看見了媒人,自然也知道了有人到文家提親的事。 只是不知道跟誰提親。 文家有人在。 開門的是文玉宜的堂嫂,她聽到有人敲門,也沒多想到了,開門時聽出好像是堂妹的聲音,開門一看果然是,忍不住道:“你回自己家還敲什么門?又不是客人……” 話還沒說完,堂嫂已經(jīng)注意到了旁邊的媒人和顧秋實。 其實文家人并不是都有空在家,只是今日陳家那邊派了個人過來說不要文玉宜了……這怎么可以呢? 之前談好了一百兩,只等你過幾天就來接人,文家人早已將這一百兩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最近都在商量銀子到手后要怎么分,分到了又要買什么。 如今事情說不成就不成了,得到消息的文大嫂一刻也坐不住,立刻將外頭干活的家人全部喊了回來商量。 這會兒所有人都在堂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他們想去陳家問一問,但是又不太敢,萬一把那些貴人惹惱了,家里可要倒大霉。 “你們這是?” 媒人向來自來熟,笑吟吟進門:“給幾位報喜了,今兒我?guī)е@個姓譚的后生來呢,就是為了提親?!?/br> “跟誰提親?”文大伯看到侄女,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真相,一百兩銀子實在太多了,多到他死也不想錯過,這會兒也顧不得媒人在場,質(zhì)問,“玉宜,陳家那邊來回話說不要你了,是不是你和這個男人私底下來往讓人家知道了?” 文伯母附和:“對對對,說好了的事情,突然就變了。我們簡直是摸不著頭腦,肯定是你在外頭不檢點……” 顧秋實出聲:“這件事情呢,是我做的?!?/br>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諸位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姓譚,如今準備在內(nèi)城做生意。做生意之前呢,我是魏府的下人,剛才我得知玉宜即將入魏府……所以我找到了魏二爺說明實情,魏二爺愿意成全我們,這才派人讓陳四姑娘回了話。你們要怪就怪我吧。” 眾人面面相覷。 關(guān)于魏二爺身上發(fā)生的事,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當然了,有些人只要打聽了,就能得知一些消息。 文家即將要和魏二爺做拐彎的親戚,自然知道魏二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還有這姓譚的……魏二爺養(yǎng)大的那幾個孩子的親爹,就是姓譚! 按理來說,譚家和魏二爺有仇啊。 魏二爺為何還愿意成全? 文大伯想不清楚這其中的關(guān)竅。 媒人上前,已經(jīng)開始夸贊譚家和譚二的能干,又夸二人相配。 文家人臉色不太好,文大嫂更是直接問:“你給得起一百兩的聘禮嗎?” 文玉宜不知道譚二手頭有多少銀子,但能夠在內(nèi)城做生意,還將住的院子整修得那樣好,手頭應(yīng)該有些積蓄。 兩人定親是假的,不管譚二給了多少聘禮,回頭都得她來還。 她不認為自己有本事賺到一百兩銀子,這要是還不上,那不是恩將仇報嗎? “大嫂這話可真好笑,陳府那是什么人家?他們是為了將我買回去捏在手心才給這么多的。除了陳家人之外,你們還想將我買一百兩,怕是只有砸手里了?!?/br> 這話是事實。 文家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文大伯很快有了決斷,陳家那邊已經(jīng)回話,他們不敢再去爭取,如今這要緊的,是趕緊問面前的人愿意出多少。要知道,他們家已經(jīng)將文玉宜要去做妾的事情傳了出去,回頭再想給文玉宜訂一門好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有個冤大頭湊上來,得趕緊抓住。 “拿二十兩銀子的聘禮,我就答應(yīng)這門婚事?!?/br> 文玉宜氣急:“大伯,你這是逼我去死。這一片的姑娘家,聘禮就沒有超過五兩銀子的。譚二與魏二爺是舊相識,你別引火上身?!?/br> 最后一句話,確實嚇著了文家人。 文伯母臉色特別難看:“你們倆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按照約定好的,兩人已經(jīng)認識了好幾天,文玉宜最近天天往外跑,就是為了求未婚夫解救自己。 但是,文玉宜不想拖累了譚二,準備實話實說。 顧秋實搶在她說話之前開口:“前幾天認識的,當時我有意求娶,但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你們給賣了出去。今兒她還哭著跟我說,我立即就去找了魏二爺?!?/br> 文大伯皺了皺眉,大戶人家辦事說快也快,但要是普通人求上門,不拖個三五天,那都不正常。 這個姓譚的年輕人今天求上門,轉(zhuǎn)頭陳家就來回了話……有時候看一個人能不能干,只看他能不能使喚這些大戶人家就行。 如果真如年輕人所言,那他們還真得罪不起。 顧秋實直言:“你們對玉宜是個什么態(tài)度,我從她那兒聽說了一些,也從周圍鄰居那打聽到了一些。雖然她極力為你們描述,但眾人又不瞎……我今天能讓陳家退了她,改日也能讓陳家為難你們?!?/br> 最后一句,純粹是威脅。 文大伯臉色格外難看:“給五兩銀子,到時沒有嫁妝,你想什么時候來接人,不用告訴我們。我養(yǎng)玉宜一場,她如此不聽話……我不想多管她的事了?!?/br> “我勸你三思?!鳖櫱飳嵰荒槆烂C。這姑娘家嫁人的時候沒有娘家人送嫁,會淪為別人口中的笑話。 他不想讓文玉宜被娘家人如此對待。 哪怕潦草一些,好歹得有人送她出閣。 文大伯想到他方才說能讓陳家人為難自家,只得捏著鼻子道:“我養(yǎng)她不容易,不指望她成親以后還和我們來往,所以,這聘禮就當是我養(yǎng)她的酬勞,我沒有銀子幫她置辦嫁妝。” 顧秋實原本不滿意,不知想到什么,又答應(yīng)了下來。他送上了五兩銀子,問媒人要了婚書。 普通人家的未婚男女定親,沒有什么太大的規(guī)矩。至于婚書,有些人家不在乎這玩意,甚至到澄清以后都沒有準備。 媒人也沒想到今天就能用上婚書,今兒這婚事談得……就差打起來了。媒人也算見多識廣,但也沒現(xiàn)實過吵成這樣還能定親的人家,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從拎著的籃子里取出了一張紅紙。 這是從衙門那邊給的,好些字已經(jīng)寫上,這會兒只需要填個名字就行。 顧秋實當場寫上了二人的名字,又讓文大伯一家畫了押,然后將婚書交給媒人:“麻煩大娘跑一趟衙門幫我存檔。大娘放心,此事辦成,不會少了你的好處?!?/br> 不是他不愿意自己跑,而且今兒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媒人大喜:“放心放心,都交給我,保管給你辦得妥妥貼貼。” 送走了媒人,顧秋實又囑咐:“婚書已定,玉宜如今是我的妻子了。你們要是再敢欺負她,再對她不客氣,那就是欺負我。我這個人呢,在大戶人家滾了多年,沒有什么優(yōu)點,缺點倒是一堆,都知道我特別小氣,睚眥必報?!?/br> 文大伯拿到了五兩銀子的聘禮……其實原本給侄女定親,最多也只能拿到這么多。只不過有一百兩銀子珠玉在前,如今只剩下五兩,這其中差距太大,他到現(xiàn)在也不能釋懷。 “放心吧,我也不想找麻煩?!?/br> 顧秋實相信這話。 文家上下都是靠給人干活為生,要是有人找他們家的麻煩,不說別的,只到門口來鬧,讓一家人干不成活,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文玉宜知道,今日過后,她算是和大伯一家撕破了臉。不過,大伯那句送她出閣之后兩家就再不來往的話,也讓她心中升起了幾分歡喜。 顧秋實又帶著文玉宜出門:“你一個人住在這兒,我有點不太放心,我去給你買點防身的東西?!?/br> 不光買了防身的匕首和藥物,顧秋實還訂了不少被子和料子,讓伙計直接送去文家。 天都快黑了,伙計還在往院子里搬東西,文玉宜住的小房子東西都堆到了頂,床都占了一半……外面還沒搬完。 “不能放在外頭,這些可是好料子,譚東家說,這些東西是要拿來做嫁妝的,不弄臟了。” 文大嫂:“……”這么多嫁妝? “玉宜,你那個未婚夫,到底是什么來頭?” 文玉宜心情格外復(fù)雜,方才兩人到了街上,譚二先是請她吃了一頓飯,這期間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等到一頓飯吃完,這些東西都定下了。 他那熱乎勁兒,似乎已經(jīng)忘了兩人只是假的未婚夫妻。 “我也不太清楚,明兒我再問一問?!?/br> 文大伯看著這一堆堆的東西,有些后悔和侄女斷絕關(guān)系了。此時他特別后悔白天時的硬氣……也是,能夠隨時見到魏二爺,還能說服魏二爺和陳家成全他和侄女,本身就代表了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自己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是得好生問一問,對了,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文玉宜搖頭。 文大伯:“……” “你怎么連這都不知道?最好是打探一下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兄弟姐妹幾個,能夠從家里拿到多少好處。他開的那鋪子到底是幫家里干活還是屬于他自己,以后你們成親了住哪兒?” 文玉宜覺得沒必要,兩人是假的未婚夫妻,又不是真的要成親。 不過,她確實要找譚二好好談一談今天這些東西的歸屬,于是點點頭。 * 顧秋實回到外城的譚家食鋪時,天都已經(jīng)黑透了。 不過,食鋪里經(jīng)常有人喝酒到深夜,這會兒還不算晚,還有六桌客人。 往日沒有這么多,顧秋實給家里配了一鍋鹵水,鹵rou味道很好,一開始賣,就有不少人捧場,以至于這兩天來喝酒的人越來越多。 譚母算了算收入,都不想再賣早飯。 晚上睡遲一點,賺得比以前還多,那就沒必要天不亮就起來熬嘛。 看見兒子回來,正在數(shù)錢的譚母立即起身:“怎么又是這么晚?趕緊坐?!彼泻袅艘宦暎殖吨ぷ映竺婧?,“幺妹,把我給你哥留的rou切了來?!?/br> 顧秋實笑了:“不用特意留,有什么吃什么就行了。” “這是二刀rou,不肥不瘦,味道正好。”譚母重新坐回去數(shù)銅板,“我知道你不喜歡吃太肥的,這塊rou味道正好,我特意趕早去買的,鹵水里泡了一天,絕對好吃?!?/br> 顧秋實坐到了她旁邊,幫著把亂七八糟的銅板疊好。譚母是有點強迫癥在身上的,她每一串銅板跟舊的差不多,所以理起來比較費事。 “娘,其實我不餓,今天吃了晚飯回來的?!?/br> 譚母知道兒子要在城里開鋪子,她也幫不上什么忙,自己從早忙到晚,也沒什么經(jīng)歷過問……不是她不想關(guān)心兒子,而是大兒子眼瞅著要成親,家里還沒有積蓄,這處處都要花銀子,她是一天也不感歇,也就是這幾天鹵rou賣得不錯,她這心里才放松了幾分。 “吃了什么?” “正經(jīng)去酒樓吃的飯?!鳖櫱飳嵭χ溃骸案粋€姑娘一起吃的?!?/br> 聞言,譚母動作微頓,扭頭打量兒子,不確定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樣。 顧秋實笑了:“是未婚妻,本來我想跟你們說了再上門提親,可她家里出了點事,事情緊急,我白天買了禮物,已經(jīng)請媒人提親定下婚事了?!?/br> 譚母:“……” 她氣得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你這臭小子!這么大的事居然壓著不說,虧我還到處為你打聽,生怕你打光棍?!?/br> 這不是她杞人憂天。 關(guān)于這幾個兒女的婚事,譚母其實都有試探過他們的態(tài)度。最不想嫁人的是老三,但也不是絕對不愿意嫁,這不想娶妻的二子,好像是廟里的菩薩似的,平時她在家里說哪個姑娘長得好,這小子從來都不接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