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胸口因為窒息疼得撕裂,她才出于本能地呼吸,與此同時緊繃著的那根弦也斷了。她猛地推開陳原后轉(zhuǎn)身摁密碼,在拉開門的瞬間,“砰”一聲巨響門又被摁上。陶悅徹底崩潰,隨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東西開始亂扔,砸到電子鎖上發(fā)出警報聲。又抓到什么就都往陳原身上砸。 陳原只是站在原地,對砸在身上的東西毫不在意,在警報聲中自顧自笑了一會兒,才趁她轉(zhuǎn)身時從背后緊緊圈住她。 “那筆錢,那筆錢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被騙的,我已經(jīng)跟你睡了,我很配合了,為什么不能放過我?” 陳原松開她,陶悅便脫力地滑到地上,隨即轉(zhuǎn)身跪到陳原腳邊:“原哥我錯了,你讓我走吧。錢我會還給你的?!彼f著抱著陳原的腿。 “你覺著,每個來凱旋的女人這樣求我,我都給放走了。我去做慈善得了?!闭f完故意踢她一腳。又想嚇嚇?biāo)骸氨緛硐雽δ愫命c的,你現(xiàn)在是徹底完了。” “我以后都不相信女人了。都是你害的?!?/br> 我們才認(rèn)識一天不到!陶悅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fù)甘中?,這種時候還跟她開玩笑覺得自己很幽默嗎?怎么會有這么純種的傻逼。對吧?陶悅看向隔壁的小女孩,女孩乖乖地朝她點了點頭。 很奇怪,這個女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這里,一言不發(fā),而且她給陶悅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陶悅想不起來她是誰。 仔細(xì)地看了一會兒。陶悅突然想尖叫。她趕緊咬住下嘴唇,又不自覺憋氣,顫抖不停。 她長著和陶悅小時候一樣的臉!她又來了! 一股毛骨悚然驟然從四面八方?jīng)皼鞍鼇?,陶悅拼命縮著身體也無法抵抗它們纏繞著她逐漸收緊,再一絲絲鉆進她的皮膚,血rou,在心臟處炸裂成幾千根恐懼的刺。 那個無形中一直追逐她的東西又來了。 全世界都是壞人,所有人都緊盯著她,伺機傷害她。 為什么會有陳原這種人渣。為什么執(zhí)著于讓自己拿刀捅他呢……他什么都不缺,各種類型的女人肯定都玩膩了,乖巧的,貞烈的,俗氣的……空虛的有錢人,快樂閾值很高,所以追求刺激…… 這時余光看到陳原腳邊的刀,陶悅決定賭一把,便毫不猶豫地摸起來,直接朝自己脖子上劃。 賭輸了也沒關(guān)系,死了也比被毒品控制好。而且小陶悅又出現(xiàn)了。好不容易擺脫她! “cao你媽的!” 在她拿起那把刀的時候陳原就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了,還以為她會撲向自己,沒想到竟然是往她自己脖子上劃。但他動作夠迅速,搶奪及時,她劃得不深,但確實下了死勁兒,陳原擋過去的手被割了個深深的口子。陶悅脖子到胸口全是血,都分不清是誰的了。 陶悅是第二個敢在自己面前自殺的人。 “我害怕……我不要,毒品?!?/br> “還不如死了?!?/br> 和你在一起……還不如死了。 陳原愣住。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被陳原抱在懷里時,陶悅看向小女孩站的位置,她已經(jīng)消失了。她這才松懈下來。 陳原捏著她脖子上的傷,給她帶到沙發(fā)上,傷口不深,應(yīng)該沒傷到重要血管,隨便找了件衣服纏到手上,便找來醫(yī)藥箱,給她草草包扎起來止血,陶悅木頭一樣讓他折騰,差點被勒死也不出聲,陳原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才罵了她一頓又重新包扎。傷口包扎好之后,陶悅捂著脖子,放棄抵抗地癱在沙發(fā)上,眼睛時不時看向門口。陳原這個變態(tài),喜歡聽話的但是又不能完全屈服。真惡心。還好是個喝酒把腦子喝壞的。要真是個聰明點的,鐵石心腸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被搞死了吧。 陳原托著她的臉,大拇指揩掉她眼角的水痕,露出他的招牌神經(jīng)質(zhì)笑容:“又小瞧你了,對自己都能下這么狠的手。” 陶悅這才轉(zhuǎn)動眼珠,雙目通紅地看著他,啞著嗓音說了句:“我害怕……” “那我再給你個機會,你陪我一段時間,好好哄我,給我哄好了,那筆賬就一筆購銷,但是你騙過我,所以我不會對你放松警惕的?!?/br> “一段時間是多久?” “你以為就你種貨色能讓我對你產(chǎn)生多久興趣。” 陶悅點點頭。說得對。畢竟自己在他心里標(biāo)價2000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