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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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自己想不想去,繞不過的都是攬月閣。總是攬月閣。 總是展珂。 有人去成全李星河和燕徽柔,而誰來成全她呢? 她真想殺了那個女人,或許早該如此的。這樣便不會看到她最終和自己走向割席的那一日。 但是做不到。 劍鋒指著心臟,望著那張熟悉又時常午夜夢回的臉。江襲黛已是不止一次地刺偏了,這種疏忽自然沒讓自己討著什么好。 但她不過分恨,只有過分的怨。怨倒也不來自于□□上的疼痛,畢竟展珂曾經(jīng)在死生之際救了她,如果沒有她——江襲黛決計活不到今日。 愛最怕常覺虧欠。 她每次總是在怨憎后不斷地想,像是在給自己反復舔傷,不信任沒關系,背叛沒關系,哪怕糾集四大道門前來誅她也沒關系。 她本來就是個魔頭,血債累累,權當是……權當是還了她。 但好像每還一次,關系就愈發(fā)疏遠了一些,像是在酒里兌水,兌著兌著便嘗不出原來的味道,只讓人覺得陌生,咂摸不出什么意思來。 【監(jiān)測到宿主情緒波動?!?/br> 江襲黛回過神,神色重新化為平靜。她自腰間摸出一個傳音玉符,“聞弦音?” 那邊的女子沉默了一刻:“門主?!?/br> 還沒等待江襲黛開口,聞弦音立馬道:“我知道您想問什么,是關于李星河的?嗯……那個小子,現(xiàn)在情況特殊——” 說這話時,聞弦音正襟危坐,與旁的弟子圍攏在一起,緊張地回著話。 “死了?”傳音玉符懸浮在空中,傳來的是她們門主的聲音。 “沒有?!甭勏乙綦p眉微皺,瞪了其中一個師妹一眼。那丫頭羞愧地低下了頭,沒有作聲。 聞弦音收回眼神,盡量從容道:“您不在門中的幾日,他使了些詭計逃走了。是……我看管不周?,F(xiàn)在已經(jīng)差人去尋,您放心,在您回來之前弟子保證找到此人?!?/br> “本座不在幾日,你們連個人都看不住了?嗯?” “什么時候丟的。” “一日前。”聞弦音閉上眼,正打算默默挨訓。 “丟了一整日,畏罪不敢上告。倘若本座不過問,你是不是打算藏著掖著悶到明年?” “……弟子知錯?!?/br> “不用找了。” 江襲黛的語氣不是很好,但也并未惱怒,而是掐滅了這次通訊。傳音玉符倏地落了下來,砸在殺生門主殿里。 “聞師姐?門主她……還好嗎?” 聞弦音的臉色一冷:“你還有臉問?白養(yǎng)了一群吃干飯的!這次我替你擔下了,只要門主不細細追究的話。但倘若她回來以后不放過你,我也不會再多言一字,明白了嗎?” “那人……逃了?”燕徽柔在一旁,用只言片語拼湊出了全貌。 殺生門不是那么好走出去的地方,但是江襲黛并不過多意外,因此也并未揪著弟子責問。 畢竟李星河的氣運逆天,什么好事發(fā)生在他身上都挺可能的。那人能活著從靈山派逃出來,而沒有被自己發(fā)覺,本身已經(jīng)是一件足夠詭異的事。 “不錯?!?/br> 江襲黛心中一盤算,還省得親自把他扔回去,希望他最好是自覺跑去了攬月閣,而不是躲到別的地方。 事情正如江襲黛所料想的一樣,李星河跑了整整一日不敢歇腳,一路上蒙著臉問路,唯恐再被那個惡女人發(fā)現(xiàn),所幸這一路東躲西藏,竟然當真掙扎到了攬月閣的地界。 樹林掩映,熟悉的山門。 李星河用盡最后一絲氣力,叩響了山門。他喊道:“開門!開門……閣主,弟子回來了……”喊到最后,想起這些日子在殺生門是如何挨過的,他雙拳攥緊,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還好,還好。攬月閣是安全的,閣主是可靠的人,她去殺生門救了自己,只是未能成功罷了。他就知道展珂不會放棄自己。但這不要緊,他自己摸準了機會跑回來,只要閣主開門…… 攬月閣的大門吱一聲,緩緩推開。 李星河心頭一喜,提起下擺就要跨過門檻。 ——但一根軟劍卻抵在了他的肩部。 李星河瞧見那劍身的顏色。 他滿心劫后余生的歡喜,狠狠地墜了下來。 砸了一地稀巴爛。 暗紅的長劍,潑滿了西域美酒一樣的色澤,光華外顯。 李星河直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紅衣女人自門后轉(zhuǎn)了出來。 江襲黛往前拿著劍抵著他的咽喉,微微一笑:“真巧啊。小子?!?/br> 這個魔頭怎么會在此處? 她怎么會在此處? 怎么能在此處?! 李星河嘴唇哆嗦著,仿佛是看見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心中浮起一個念頭,莫非,真是天要亡他? 江襲黛的劍往前送一寸,那小子便僵硬地往后退一寸。 直到退無可退。 女人的聲音陰魂不散:“逃得出殺生門,你逃得過本座嗎?” 李星河兩眼一黑,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僵直地暈了過去,人軀重重倒在地上,再沒了聲息。 “咚!” 江襲黛笑了一笑,她還留著這條爛命有用,并沒有準備殺人。只是嚇唬一下而已。 如今看來,果真無趣。 如若他絕望之際拼死與自己搏斗,她說不定能高看此人一眼。誰知綁在架子上會耍些嘴皮子功夫,碰見她便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輕輕一嚇就暈得不知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