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棲腰在人手上握著，小腹也被溫?zé)岬恼菩膲褐?，每呼吸一下就帶來?qiáng)烈的接觸，逼得他嗓音發(fā)顫，“不行，不能跟別人……”

    “不能什么？”

    沈棲被逼到絕境，把腦袋埋在他頸窩里小聲說：“什么都不行?！?/br>
    話音一落，沈棲猛地泄出一口呻吟般的氣聲，手忙腳亂推梁喑，“不行，不行不行！我……我還要去工作室，梁先生……嗯……別……我不行了……不能親不能再親了……”

    梁喑肝火頂著太陽xue燒，只揉了他兩把就把人拉起來。

    沈棲幾乎是連滾帶爬從他身下逃出去，頭發(fā)濕漉漉地貼著額角，薄毛衣領(lǐng)口凌亂，襯衫從下擺探出來遮住一半的屁股，再襯著腳腕上被人狠捏過的紅色指痕，活像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淋漓風(fēng)月。

    “……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去工作室?！?/br>
    沈棲手指發(fā)抖，理不動自己的領(lǐng)口。

    梁喑走過去幫他把褲子穿上，半蹲下身又幫他把鞋襪一并穿上。

    沈棲腳尖踩在他平整毫無褶皺的手工西裝褲上，看他一點(diǎn)點(diǎn)給自己理褲腳套襪子。

    從修長指骨看到筆挺的西裝，梁喑袖扣領(lǐng)帶夾沉穩(wěn)低調(diào)，眉眼微斂一副禁欲冷淡的精英模樣，出了這個門就能直接進(jìn)會議室。

    自己被他欺負(fù)得又哭又踹，結(jié)果他連袖口都紋絲未亂。

    沈棲忽然有點(diǎn)惱，抽回腳說：“我自己穿?！?/br>
    整理完衣服沈棲又洗了把臉，梁喑親自開車送他去了李仁芾的工作室。

    下車之前，沈棲一把按住梁喑的手，說：“您別下車?！?/br>
    梁喑陷入沉默，幽幽問他：“沈棲，我就這么見不得人么？”

    “不是……”沈棲隔著車窗望了一眼工作室大門，小聲說：“我?guī)煾改昙o(jì)大了，師侄們也不知道你和我……是那種關(guān)系，我還沒準(zhǔn)……我怕嚇到他們，以后……以后我再帶你見他們，好不好？”

    梁喑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在他眼尾蹭了蹭，“我知道，你還沒準(zhǔn)備好把我們的關(guān)系公開，沒關(guān)系?！?/br>
    沈棲低下頭，很輕地“嗯”了聲。

    梁喑也沒打算現(xiàn)在就逼他，抬手幫他解開安全帶，說：“去吧?！?/br>
    沈棲按著車門，忽然想起件事來，又回頭：“梁先生，獎金什么時候發(fā)呀？”

    “什么獎金？”

    沈棲有點(diǎn)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說：“就是您辦的生物比賽，我應(yīng)該能拿第一。”

    梁喑眉梢一挑。

    沈棲連忙說：“我不是催您，就是問問。”

    “好我知道，不用緊張?！绷亨程置X袋，笑說：“明天頒完獎半小時內(nèi)發(fā)給你，夠不夠？”

    沈棲還沒經(jīng)歷過這么迅速的獎金發(fā)放，以往要走各種流程，從比賽結(jié)束到獎金到手至少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這么快會麻煩嗎？”沈棲遲疑一會，說：“我不要你給我開特例，會讓別人覺得你公私不分?！?/br>
    梁喑抬手放在他頭上制止了他的話，燈光昏黃的車內(nèi)，他嗓音低沉認(rèn)真：“你是我愛人，有權(quán)享受我獨(dú)一無二的特別對待，同樣的，你有權(quán)利吩咐我做任何事?！?/br>
    沈棲嘴角微微翹起來，雖然不喜歡麻煩別人，可聽他這么說不高興是假的。

    “那別人知道了說你給、給……”沈棲說不出那兩個字，略過去了說：“怎么辦？”

    “疼你天經(jīng)地義，何況?！绷亨痴f：“為第一名效力，是梁氏的傳統(tǒng)?！?/br>
    “您真好，全世界的老板都和您一樣發(fā)獎金這么快就好了?！鄙驐嬲\感嘆完，有些奇怪地問他：“梁氏什么時候有這樣的傳統(tǒng)？”

    梁喑面不改色接受他的夸贊，莞爾：“剛剛?！?/br>
    沈棲噎了下，心想梁喑根本就不是他以前想象得那樣公私分明，他只是看上去嚴(yán)苛，顯得不那么昏庸，其實比誰都昏庸。

    “我、我走了？”

    梁喑側(cè)頭看他，似笑非笑地反問：“不然呢？我下去抱你下來？我又見不得人，戴個頭套下去抱你？”

    沈棲臉一紅，直接推開車門跳下車，到路對面沖著車窗揮了揮手，他覺得梁喑一定在看他。

    工作室里很安靜，燈也沒開。

    八點(diǎn)半，以往這個時候李仁芾都在院子里教徒孫練戲，不論寒暑都是晚上十點(diǎn)才結(jié)束。

    “師父？王昊？”

    沈棲叫了幾聲都沒人應(yīng)，到處都空蕩蕩的活像是遭了賊，他心里有個不太好的預(yù)感，快步進(jìn)了客廳打開燈。

    戲箱都還在，幕布燈箱也收的好好的，他走到王昊的房間門口敲了敲，沒人應(yīng)。

    沈棲給他打了個電話，幾乎快要掛斷了對方才接起來。

    “小師叔。”

    “你不在工作室嗎？他們?nèi)四兀俊?/br>
    王昊沉默了很久，像是哭一樣笑了一聲：“我不在工作室了，師祖把我逐出來了?！?/br>
    沈棲心一沉，“發(fā)生什么事了？師父一直很疼你，希望把工作室都給你，為什么突然把你逐出去？”

    王昊重重嘆了口氣，將那天的事刪刪減減說了。

    “我也想留下，但我沒有辦法，也許皮影戲真的只能這樣了吧?！蓖蹶灰е?，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罵：“飯都他媽吃不上，談個屁的傳承，他們說得對，窮配談什么傳承?！?/br>
    沈棲陷入沉默，從劉青到王昊，他們每一個人離開都是因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