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怎么樣?” 舒荷站起來,遲疑看著原崢說:“體檢結(jié)果正常呀,你不舒服嗎?” 原崢搖頭。 “沒生病?!?/br> 他只這樣道:“是誤會?!?/br> “喔?!笔婧烧f沒有生病就好,正要走,原崢拉了他一下。 他轉(zhuǎn)頭,輕輕歪了下腦袋。 清亮的杏眼里,完完全全倒映著原崢,原崢在這雙眼瞳中看到了自己,原來他凝視小荷的眼神竟有那么深。 原崢沉默錯開視線,喉結(jié)滾動,慢慢張開五指松了他的手。 “沒事。” 他說:“走吧小荷,一起回家?!?/br> 他說沒事,但突然這樣真的很奇怪耶……舒荷憂心忡忡,在心底問系統(tǒng)主角是不是得了絕癥不敢告訴他?。肯到y(tǒng)說沒有這種設(shè)定。 t^t 那沒有就好嘛。 舒荷揉揉臉,跟著原崢一塊回家,事實證明他不帶手機(jī)是正確的,一回來,舒荷就發(fā)現(xiàn)席若給自己打了三通電話,發(fā)了十六條短信。 點開一看,沒什么重要的信息,就是問他怎么不回消息,舒荷回了兩條,以為席若就是一時興起,才會頻繁聯(lián)系自己。 畢竟他們就認(rèn)識三天。 但這種想法沒持續(xù)多久,就被席若給親自打破了,周一,舒荷重新開始上課,席若不間斷給他發(fā)了些信息,沒得到回復(fù)好像也絲毫不生氣。 還又給舒荷充了五百話費。 他茫然地看看手機(jī),又不好意思問席若為什么一直找自己聊天,想著可能再過兩周就好了,結(jié)果一直持續(xù)到次年一月中旬,冬天到了,席若不僅沒有消停,反而還惹得舒荷也開始認(rèn)真回復(fù)他的消息。 就這么莫名成了朋友。 這兩天縣里下雨,下個沒完沒了,是越發(fā)冷了,舒荷舉著傘沖回家的時候,臉蛋凍得薄紅,一個勁兒往原崢身邊擠,書包都沒摘就把手伸到煤炭上面取暖。 他縮在帽子里,抖著尾音小復(fù)讀機(jī)一樣嘀咕說好冷好冷,原崢給他摘了身上的書包,然后習(xí)慣性伸手,把小孩冷冰冰的手按到自己燥熱的掌心里。 握住后,又習(xí)慣性地彎曲了手指,想再扣緊一些,可不知怎的,原崢動作倏忽僵住了。他滾動凸出的喉結(jié),看著兩人親密交疊的手,唇線微動,松了手中力道,把人放開。 舒荷一下抓住他的掌心。 細(xì)膩雪白的手,搭在那寬大的掌心里,緊緊貼著,原崢能感覺到掌心柔軟冰涼的觸感,完全無法忽視。 就像他的心跳。 “夏天你好熱,但是冬天就剛剛好?!笔婧勺ブ氖秩杠S地低頭,咕噥道,“你能不能抓緊點呀,把我的手握起來呀,不然還是有點冷?!?/br> 原崢什么都沒說,彎曲了手指,把少年的手完完全全包藏在了自己的掌心中。煤炭偶爾會發(fā)出點低微的星子聲,夾帶著屋外漂泊的風(fēng)雨,屋內(nèi)的沉靜。 氣氛一時很溫馨。 舒荷暖夠了,就把手從原崢掌心抽出來,冷空氣瞬間將那貼合的黏膩溫暖吹散,原崢看了眼自己的手,轉(zhuǎn)頭又去看翻書包拿作業(yè)的小荷。 他等了一會兒,輕聲說:“小荷,明天我要去趟京市。” 舒荷拿著圓珠筆,聞言茫然地誒了聲,杏眼睜得圓圓的問他去那里干什么。京市離這很遠(yuǎn),席若就在京市,他們之間打長途電話一分鐘要一塊錢呢。 原崢說:“你下半年要去那讀大學(xué),我提前去看一下那邊的情況,餐館這邊的生意我打算開個分店,找人合作?!?/br> 第一次競賽結(jié)束后,舒荷后來又被學(xué)校帶著去了兩次含金量很高的競賽,年底那會兒,他就被保送了,去京市那所頂尖學(xué)府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原崢輕聲,一五一十地說:“我去兩天,會盡快回來,你在店里吃飯,我找了寒假工來店里幫工?!?/br> 舒荷茫然地反應(yīng)一下。 他以為原崢要過幾年才會擴(kuò)大生意版圖,畢竟現(xiàn)在就冒風(fēng)險開分店實在是太快了,主店都才開一年半呢。 那得要好多好多錢吧…… 舒荷用圓珠筆輕輕戳了戳自己的臉頰,猶豫地看原崢,“為什么這么急呀?可以慢點的?!?/br> 原崢:“不慢了?!?/br> 他停了會兒,又說:“小荷不是給我算命了嗎,說我命里帶財?!?/br> “帶財是可以順利,可那也很快呀?!?/br> 舒荷嘀嘀咕咕,“你做生意才多久呢,人家都要花個幾年沉淀的,不過……” 他放下圓珠筆,腮邊露出點小酒窩,緊緊挨著原崢道:“不過也行!哥你會順利的?!?/br> 凝望著少年腮頰邊清甜的酒窩,原崢唇邊牽起一點弧度,眼中有溫度。 “好?!?/br> 小荷花的祝福,一直是最有效的。 次日,外面呼嘯的雨停了。 原崢就帶了兩套衣服,走之前慣例給舒荷塞錢,叮囑他早上一定要吃早餐,晚餐也是,不要嫌店太遠(yuǎn)了不肯走,餓著肚子會不長身體的。 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 舒荷這會兒跟他一塊在火車站等火車,聞言低頭咕噥: “所以你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教我怎么做菜嘛?!?/br> 原崢:“不教?!?/br> 十分果斷,獨決。 舒荷睜圓眼睛,瞪他。 火車進(jìn)站了,原崢深褐色的眼瞳落在舒荷鼓起的腮幫子上,手指微動,不太自然地抬起揉了揉他烏黑的發(fā)絲,說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