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哥,要做什么好吃的啊?”載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他穿著件淡紫色的棒球外套,貼過來身上還帶著屋外的涼風(fēng)。 “感冒了?”我聽出他說話有點鼻音,最近倒春寒,風(fēng)吹的大,晚上也比平時冷很多。他凍的鼻頭也是紅的,我忙拉住他的手,果然涼的,“給你捂捂?!?/br> “有一點點,已經(jīng)喝過一次藥了?!陛d沅乖乖的把手放在我的掌心。我摸過他冰涼的指節(jié),搓了搓,希望能快點暖和起來。 “多大了還不知道多穿點……卜玎虐待你?不給蓋被子???”我這一晚上沒看著就凍感冒了,真服他了。 “我哪兒虐待載沅了?我比你對他好多了!”卜玎聽見了,很不滿的隔著墻大喊道。我懶得跟這個比載沅還小點的孩子計較,就讓載沅去客廳坐著,等我們上菜。 “我能幫忙嗎?”他問。 “哪有過生日壽星動手的?長壽面吃過沒?”周啟源終于收拾好了蝦,“一會兒油煙大,你先出去吧?!?/br> “吃過了,布丁早上煮的?!陛d沅不肯走,“我就在這兒看著不行嗎?”他尾音上翹,加上感冒的鼻音,嬌憨的語氣渾然天成。他的眼睛里有光,咬著下唇請求,一看向我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我原來不理解那幫小姑娘天天說什么奶萌啊,軟糯之類的形容詞,在我看來那不是形容口感嗎?后來我覺得這些形容詞真的是恰如其分,如果讓我咬上載沅一口,肯定是軟糯的。 原來我不是什么勇者,我是個貪婪的惡龍,想要獨吞這份寶藏,把他藏在我的山洞里,一口一口吃掉。 第30章 我們把燈關(guān)掉,圍坐在桌前為載沅唱生日歌,李白露把平板靠在杯子上,好讓視頻的葉哲也看清楚。我們一起唱生日歌,先是中文一遍再是韓文一遍。 載沅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的許愿,跳躍不定的燭火映照著他柔和的臉龐,顯得這張臉愈發(fā)精致。他睜開眼吹滅了蠟燭,我不知道愿望是什么,只是看他笑的很開心。 “許的什么愿望?”卜玎問他。 我嫌棄的說:“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傻嗎,還問?”卜玎瞪了我一眼,扭頭自個兒生悶氣去了,氣鼓鼓的像個河豚。 生日帽是銀色的,活像個皇冠,載沅戴著它切蛋糕,動作也是溫柔的。他把第一塊蛋糕遞給我,我就忍不住瞟一眼卜玎,果然那小孩兒更不高興了,嚷著說“哪有第一塊蛋糕切給別人的,要壽星吃”,祁放叫他別鬧,他就又憋著氣喝可樂。 “載沅,生日快樂?。∥易D闵眢w健康?。 敝軉⒃炊似鹁票蛠韨€一口悶,“我干了,你們隨意?!?/br> 一幫人就跟童話里睡美人的神仙教母似的,一個一個賦予公主祝福。糟糕,我怎么突然變成泥塑粉了哈哈哈! 葉哲已經(jīng)進組了,不能視頻很久,看著滿桌子的美食在屏幕那邊簡直要口水流下來。李白露笑話他像個擺在桌子上的遺像,氣的他比了個中指,掛斷了電話。 難得這么多人聚一起,男人難免要拼拼酒。卜玎卯足了勁要灌我,我要灌他,祁放就攔著說他喝不了酒。頭疼,祁放這小子是真能喝,我與他難分勝負(fù)。倒沒人敢灌林玖,他坐在那兒與世無爭,喝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不像周啟源,已經(jīng)開始撒酒瘋了,嘴就沒閑過,什么話都往外說。 載沅喝的不多,但是上臉,酡紅的面頰像水蜜桃,眼里滿是笑意。大概是酒酣耳熱,他解開了襯衫扣子,露出一小半白凈的胸膛,往我身上貼。我感到有點口干舌燥,就只好悶頭繼續(xù)喝。 那枚戒指還放在我衣服兜里,沒送出去。 我再醒來燈都關(guān)了,頭昏腦漲,瞇縫著眼打量屋里。我還好躺在沙發(fā)上,李白露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手里還拿著一罐啤酒,其他人大概都去了客房睡。打開手機已經(jīng)是兩點多,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我支起腦袋,卻聽到門沒關(guān)嚴(yán)的陽臺傳來說話聲,是卜玎和載沅。聲音不大,我忙豎起耳朵,想聽這倆小孩大夜里不睡覺聊啥。 “……他哪點兒好,真是不懂你!”卜玎又是那副十足別扭的腔調(diào),“他難道不知道你……吊著你,狗渣男!” “沒有,他哪是那種人!”載沅低聲反駁他,“你才不懂,明哥人特別好……” “特別好還這么吊著你?” “他不說,其實是對我好,我知道的。我喜歡他,但他沒有理由一定要喜歡我啊……明哥是照顧我,他真的特別好,教了我特別多東西,要是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br> “哪有那么好……”卜玎嘟囔著不插話了。 “明哥從來沒嫌棄過我,很認(rèn)真的教我舞蹈,教我營業(yè),教我怎樣做一個偶像……他還救過我,你不是知道的嗎?那么晚了,他本來沒必要的…… “我父母都再婚了,有他們各自的家庭。其實,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挺孤單的,感覺哪里都不是我的容身之所……是他接受我,陪伴我,就算知道我是……那種,那種心思,也沒有討厭我。 “是我太貪心了,感覺這些年我也耽誤了他很多,他交女朋友我都要鬧一鬧……”明明是笑了兩聲,可我卻覺得他要哭了,“明天我就回去了,我真的添了很多麻煩啊哈哈,該讓哥放松下了?!?/br> “不是啊,載沅明明特別好,怎么可能是麻煩?那你,不再爭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