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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時(shí)雨在線閱讀 - 第5章

第5章

    “你沒醉,卻在宴會廳摔那么大一跤?”

    聽到這里,吉霄的懷疑更深了。

    想盤問一番這個(gè)突然冒出來、卻對她的一切都好像都很熟悉的家伙,卻又覺得對方的狀態(tài)實(shí)在算不上好:

    緊握著她手臂的這雙手看上去很冷,一直在微微顫抖。

    吉霄一把拉過女人的手,果然寒涼無比。她想了想,拉近哈口白氣幫她暖一暖,然后又開始給人灌迷湯:

    “別擔(dān)心。剛才我一個(gè)人,但是現(xiàn)在我有你啊。”說話溫溫柔柔,“你要是不放心,待會兒你幫我照著光。”

    方知雨軟硬不吃,抓緊吉霄的手,哀求的神情也更凄切:

    “你就這么喜歡那個(gè)打火機(jī)?”

    “對啊?!?/br>
    “那我再買一個(gè)給你!多少錢都買!”

    美麗的女人卻不為所動(dòng):“看來,你不太理解什么叫限量版?!?/br>
    這么說完,吉霄扭頭,裝得一臉留戀地盯著樓下孤零零的打火機(jī)——

    “限量版就是,過期不候?!?/br>
    她在演戲,卻把看的人騙得深信不疑。

    方知雨深信她聽明白了吉霄的話。吉霄是在說,有些東西一旦過期,就再也追不回來。

    時(shí)運(yùn)遠(yuǎn)去了,人再努力掙扎都是白費(fèi)。這個(gè)事實(shí)她明明比誰都明白。

    “所以我跟它不等價(jià),對嗎?”想到這里,她開口。

    吉霄的注意力被吸引回來,轉(zhuǎn)頭看方知雨:“什么?”

    “我說我這個(gè)人,我這條命,在吉小姐看來,跟那個(gè)打火機(jī)不等價(jià)。用我換它是虧本買賣,所以你才不愿意。”

    吉霄聽得愣住。

    開個(gè)玩笑而已,居然換來這么沉重的推論。

    太沉重了,她可受不起。

    “買賣不是這么算的……”尷尬地說完這句,吉霄抬起手問眼前人,“倒是你,要不要先放開我???”

    方知雨想也不想:“不要。”

    “為什么?”

    “怕你輕生?!?/br>
    如果這時(shí)候有第三個(gè)角色登場,讓他看看面前這兩個(gè)人。那么他也一定認(rèn)為,要輕生的必定是其中更嬌小那位:

    嬌小的,蒼白的。面無血色,還紅著眼睛。

    怎么看,都是你更危險(xiǎn)吧。

    想到這里,吉霄不再開玩笑,安撫方知雨:“你為什么覺得我會輕生?”

    “因?yàn)樾∪~說他訂婚了,加上你有前科?!?/br>
    方知雨說著,道出那些她聽過上百次的傳聞:“去年你就為小葉跳過樓,摔壞了頭,還失憶,只不過是失個(gè)戀……”

    “我是失憶了,”吉霄打斷她,“但我不是失戀,而且我是墜樓,不是跳樓,不小心掉下去的,明白嗎?”

    方知雨不明白,仍是一臉擔(dān)心。

    “不是,我到底哪里像要輕生的人?”吉霄不解,“我人美心善身體健康,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還不愁錢花。正當(dāng)行樂的年紀(jì),只怕時(shí)間不夠,跳哪門子的樓?”

    “……”

    “好啦,你先別那么緊張。稍稍放一下手,讓我脫個(gè)外套總可以?”

    確實(shí),要是她繼續(xù)這樣拉扯著對方,吉霄是脫不下外套來。

    邏輯通順,她便聽了進(jìn)去。放手了才來奇怪,這人脫什么外套?

    “你很熱嗎?”問她,“明明在下雨?!?/br>
    “不熱啊?!奔鲆贿吚吕溡贿叴?,“而且現(xiàn)在下的也不是雨,是雪?!?/br>
    對啊,下雪了。

    被攪進(jìn)這番波折,她都沒注意到,雪正越下越大。

    “既然你不熱,為什么脫外套?”

    對方?jīng)]有即刻回答這一題,只是直接把脫下的黑色羽絨服披到方知雨身上,將她整個(gè)裹住:

    “因?yàn)槟憧雌饋砗芾?。?/br>
    這件長款羽絨服她自己穿就英姿颯爽,合適得不得了。被眼前這個(gè)矮她不少的短發(fā)女人穿著,卻一點(diǎn)撐不起臺型,像披著一張大毯子。那樣子有點(diǎn)好笑,卻又多少有些招人愛憐。

    怎么形容她呢?就好像是剛從野外救回的小動(dòng)物。還受著傷,形容驚懼。

    對她的好意,小動(dòng)物卻不領(lǐng)情:“我不冷!吉小姐,你自己穿!”

    吉霄的對策倒也直接,一句話就把對方制服:

    “你敢脫,我就跳下去?!?/br>
    再?zèng)]了抵抗。

    真是。連單純這一點(diǎn)也跟小動(dòng)物很像。

    心情不壞,便沒能忍住,伸出手幫眼前人把外套穿好。給她拉起拉鏈,還要理理她的短發(fā)。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氣氛都鋪陳到這個(gè)地步了,這么簡單的問題卻還是令裹在羽絨服里的人升起防備,滿臉警惕地看著她。就像小鹿看獵人。

    吉霄只得繼續(xù)打探:“你叫我吉小姐,說明你認(rèn)得我,是公司里的人,對嗎?”

    一邊說,一邊撈起衣帽幫方知雨戴上——

    這樣就對了??雌饋砼投嗔?。

    “可你為什么不叫我的花名?”吉霄變著方法問話,以求撬開她的金口,“入職沒培訓(xùn)嗎,我們的企業(yè)文化?不談職級、不管年齡,只叫花名,大家都是平等的?!?/br>
    方知雨依然不說話,但她想,她一個(gè)打雜的,怎么可能跟吉霄平等。多少門店是這個(gè)人開起來的?所以她瘋,也瘋得橫行無阻。

    “還是說你是酒店員工?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像你這樣打聽客人的隱私是可以的嗎?不行,我得去投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