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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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雨偷偷摸到茶水間。 天空的烏云波動著,憋了半日的雨翩然而至。方知雨隔著咖啡機,偷望一眼吸煙室。 此刻,吉霄正在那邊跟大葉、小葉,以及事業(yè)部另一個區(qū)域負責(zé)人一起,一邊吃煙,一邊聊些什么。女人穿一身挺括的長風(fēng)衣,面容看不確切,只知她站在框定細雨的窗前,談笑極瀟灑那樣子。 她吐出一口煙,再輕輕吹散它。 抽煙可是個壞習(xí)慣—— 真希望你能在肺癌前戒掉它。 方知雨心猿意馬地撕開茶包。 聽說吉霄這次回來,除了參加下周一的月會,還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合作伙伴。之后就回西南,不知再見是何時。 可是,再見又如何?她們之間又不會發(fā)生什么。 如果要發(fā)生,早就發(fā)生。 一個月前,公司年會。她在吉霄面前破釜沉舟地坦白完自己的隱疾后,對方沉默了。 雖然已經(jīng)很體面地掩飾,但從吉霄的沉默中,方知雨多少還是察覺到了一種情緒。 那是在她不小心撞見吉霄扔掉那杯茶時,也曾體會過的情緒: 她覺得,她惹吉霄厭惡了。 就在兩人都明顯陷入尷尬的時候,吉霄的手機響起。是小葉打的,邀她下樓碰個面,泡泡溫泉,順便再商量一下明日去杭州見合作方的策略。還說大葉也在。 眼見吉霄拒絕無能,方知雨趁她背對,一邊穿毛衣一邊抓起外套,匆匆逃離了現(xiàn)場。那之后她又一個人摸上天臺,然后回房間搓臟毛衣。 可是即使用上了洗衣液,毛衣上的酒漬依然沒能全部褪盡,留下了淺淺的印記。打開風(fēng)筒吹毛衣的時候,方知雨感覺自己又從電影回到了真實: 冷冷清清,又充滿破綻。 翌日她也沒能見到吉霄。正如她所知道的那樣,上午吉霄參加高層會議,之后便出發(fā)去了杭州。 那一天,傳言中的撞擊并未發(fā)生。小行星安全地繞開了地球,而她,似乎也安全地繞過了吉霄。因為從那天之后到現(xiàn)在,她和吉霄再沒說過話,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不,甚至是倒退?,F(xiàn)在連端茶上水的關(guān)系都不是了,因為她不敢。 在今天之前,也曾在公司見過吉霄。那是春節(jié)結(jié)束開工的時候,吉霄來行政部報道,找她們的頭頭莫愁。 那天方知雨也是緊張到不行,跟今天一樣,從頭到尾貓在工位,連咖啡都不敢端一杯給吉霄。 而吉霄呢,看見了她也沒打招呼,跟今天一樣,就像不認識她這個人。 方知雨甚至開始懷疑,之前那個冬夜所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真實,而是她腦中虛構(gòu)的電影。 可是,去參加年會的時候,她戴了一對塑料耳夾,黑色的。那晚從吉霄的房間回來,她就發(fā)現(xiàn)其中一支不見了。 這么看來,一切又分明不是虛構(gòu): 因為那支耳夾,她至今沒找到。 方知雨望著玻璃墻那邊的女人,想眼下的情況無非是以下三種: 情況一,就是對那晚發(fā)生的一切吉霄不記得了,無論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她那傳說中的失憶癥。 情況二,則是吉霄什么都記得。但在酒醒之后,她果然后悔。因此她所有看到方知雨還無視的言行,都是在讓她高抬貴手,把那晚當(dāng)作一個失誤。 情況三,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那就是吉霄只是單純地沒有認出她就是那晚的人。就像她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那天晚上,在她的房間里多出了她遺落的耳夾。 黯淡失光,做工廉價,在角落里不會被任何人看到。這么說來,自己跟那對從網(wǎng)上淘來的便宜貨還真像。都是被時運遮蔽的存在。也難怪吉霄看不見。 可是無論情況是哪一種,都該慶幸的。因為親近很危險,搭話很危險。 是該坦然的,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因此悒悒不歡、滿心怨艾。真想問問吉霄: 如果早決定不打招呼,又何必三番兩次問她名字。 方知雨端起一旁早就泡好的紅茶。 離開茶水間前,還想再望吉霄一眼。然而這一次,她剛探出半顆腦袋,吸煙室那幾個煙客就不知為何突然轉(zhuǎn)過身來,齊刷刷看向這邊。 女人凌厲的視線跟著壓過來,嚇得方知雨連忙躲到咖啡機后。 確定吉霄不再看,她才倉皇逃出茶水間。 無聊重復(fù)的工作日,這便是當(dāng)天唯一的閃光點。讓她覺得即使是這樣平淡到無味的日子,也是有一些戲劇性存在的—— 真像在拍電影。 * 入夜,方知雨下班,跟她年會時的室友、同部門的丸子,以及一個花名為“馬良”的設(shè)計meimei一同離開辦公室。 從豐悅金融中心六樓下來,雨還將停未停。三個人沿著屋檐走了一陣,到不得不淋雨的位置。丸子一邊揚手遮雨,一邊跟方知雨說你就好了,戴帽子。 方知雨總是戴一頂黑帽子,有時是棒球帽,有時是漁夫帽。幸好公司對這一點沒什么要求,也無所謂你打不打耳洞、刻不刻紋身。畢竟做新茶飲,無論消費者還是自家員工,都是年輕人居多。 方知雨是去年秋招的尾巴進的這家公司。論年紀(jì),她們?nèi)死锼畲?;但若要論工作資歷,今晚跟她一起吃飯的這兩個小姑娘都是她的“前輩”。 前輩馬良今天看起來心事重重,一坐上桌就直奔正題,跟丸子打聽設(shè)計部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