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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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來干嘛?” “……你就當我要拍一部電影?”電話那頭說,“要是出現(xiàn)了忘記某個人這樣的情節(jié),可信嗎?” 聽出對方想套話,卻不愿說原因。何風也不再多問,回答她: “當然有可能了,但是要看情況?!?/br> “看什么情況?”女人忙問。 “首先看外傷深淺。這個你有經驗的。如果失憶者受傷嚴重,而某個人又恰巧只出現(xiàn)在被他遺忘的那段記憶里,豈不是就相當于被他徹底忘記了?”何風回答。 電話那頭接受了這個回答,卻還要深挖細節(jié):“嚴重是指?” “昏迷狀態(tài)。又或者醒來了,但完全無法正常生活,比如有的人,因為車禍頭骨被削去了小半,從外表看腦袋是塌陷的……” 女人聽到這連忙打斷:“沒那么嚴重!”說完又補充,“這個人的外傷已經康復了。” 何風越聽越覺得是確有其人: “這個人?” 對方支吾一陣,然后求她先別追究,煩請繼續(xù)科普。 何風只好克制住好奇,告訴她: “其次,如果外傷并不嚴重,則要看一段記憶對患者而言是什么性質?!?/br> “什么意思?” “排除器質性原因,還可能是心因性失憶。”何風解釋,“人在經歷應激性體驗,就是,受到很大的傷害的時候,大腦可能會把傷害性回憶掩蓋掉。掩蓋的方式說起來就更多了,會導致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礙,首先就是……” “等等,”女人打斷她,“其實我只是想知道,一個腦袋受過外傷的人,真的會徹底忘記某個人嗎?” “有可能啊?!焙物L說,“就說我之前那位客人。她來找到我的時候外傷已經基本痊愈,常識性記憶也恢復得差不多,卻是有一個人,她怎么都記不起來。后來我?guī)退一亓藙e的記憶碎片,但被她忘記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下文?!?/br> “即使她接受了心理治療?” “是啊?!?/br> “原來如此……太好了?!?/br> 這通電話結束,何風都還在想對方那句,太好了。 竟然有人,希望腦外傷患者永遠不要記起某某—— 這么危險的家伙,居然是她的舊相識。 隨后何風就想起那個失憶的病人,想起她在這接受完第一次催眠。被喚醒后,病人問她,自己有沒有說出什么有利于記憶恢復的信息。 何風讓病人閉上雙眼,將她導入放松狀態(tài),讓她想象一間明亮開闊的客廳??蛷d中央有一架鋼琴,琴鍵還反射著陽光—— “你在彈一首鋼琴曲,是莫扎特的曲子。你彈奏這首曲子的時候心情很好,因為直到結束,你都沒犯一個錯誤。彈完之后,你開心地看向mama。mama也很滿意,笑著表揚了你。……” 病人聽到這里,不自覺流下一滴眼淚。 她病弱的模樣加上這滴眼淚,令何風只覺我見猶憐。 “k545,”隨后,何風就聽病人說。 “什么?” 留著中長發(fā)的女人臉頰還淚濕著:“我在彈的那首曲子是莫扎特的545號作品,c大調鋼琴奏鳴曲?!?/br> “這樣啊?!焙物L對鋼琴不太懂,但還是需要引導病人,“那是一首什么樣的曲子?” “很輕快,很平和。學琴到一段時間就能練習的一首曲子……莫扎特讓人快樂?!?/br> 剛說到這,女人皺起眉頭。似是記憶又中斷了。 “不要著急,”何風連忙說,“慢慢來?!?/br> …… 那天診療結束,離開時,因為沒有任何妝容而顯得格外清麗的女人對何風說: “謝謝你,何醫(yī)生。今天我覺得很開心?!?/br> 找回記憶對本人來言,會經歷一個痛苦的過程。因為大腦往往是害怕人受到傷害,才處理了創(chuàng)傷性記憶,把它們都藏了起來。所以何風想,今日病人開心,僅僅是因為她還沒有行至真正的風暴之處。 但心理障礙這個事情,永遠都是主動疏通比淤積到爆發(fā)更好。 “這里的紫藤養(yǎng)得很好?!庇致牪∪苏f。只見她望著窗外的院子。那里一片碧綠。 何風也看向窗外:“是啊,可惜花期過了?!?/br> 出診療室。一直等在外面的另一個女人看到她們,立刻站起來。 “怎么樣醫(yī)生?”等待的女人擔心地問。 何風告訴她催眠的效果不錯,今天就找回了一些片段,看來以后可以繼續(xù)嘗試。隨后就見女人轉頭看向失憶的病人,一副放下心來、很是欣慰的樣子。 等待的女人留長發(fā),明顯年長一些??瓷先ッ利惗饲f,人很高挑。 女人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顯眼的婚戒。 何風職業(yè)病犯,忍不住在心中分析起她們。這兩個人說是關系很好的朋友,非親非故。但女人對病人的關心明顯超過了友情的界限。 橫亙在兩人間的是一種說不出哪里怪異的羈絆,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繩索,深深地捆綁住她們。 在夏日的蟬鳴聲中,何風看著被繩索鎖在一起的兩個人。 心理診療室原本就有很多故事。很多病人在治療初期,都會有意無意對她這個醫(yī)生隱瞞真實信息。因此她無法不用眼睛去凝視眼前的兩個人,觀察她們、分析她們。不僅出于治療的目的,還出于私心,出于好奇。 她無比期待下一次會見,期待能一點一點打開病人的心,并最終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