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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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的劍尖刺中嬰兒的眉心。 嬰兒沒有閉眼,只是好奇地看著劍尖。 似乎,嬰兒此刻想的是,死亡到底是什么。 縱然貴為道祖,太清也沒經(jīng)歷過死亡啊。 真正的死亡。 祂既然拋開一切,拋下一切了。 死亡自然是最終的歸宿。 那也是道之上的境界。 或者說是更高的“道”。 祂是如此的好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對(duì)于太清而言,死亡早已沒了恐怖。 關(guān)鍵在于,誰(shuí)能讓祂死亡呢? 周清這一劍到底沒有刺下去,冰冷的劍尖,停留在嬰兒的眉心,沒有刺破嬰兒嬌嫩的皮膚。 轟! 周圍的場(chǎng)景破碎。 周清緩緩收回?zé)o常劍,沒有劍鞘,他就是劍鞘。 眼前是太清,與其一步之遙。 “殺了老聃,對(duì)你沒有任何壞處,只有好處。所以……,為什么?”這位太清道祖再次開口。 “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br> “有所知,有所不知,皆是一種樂趣。” “既然拋下一切,還需要樂趣嗎?” “無情無趣,反倒不是放下。” 周清看著眼前的太清,好一會(huì)兒,繼續(xù)開口:“原來你也不是太清?!?/br> 太清:“太清本來是一種稱謂,一種描述,而非具體的人。我可以是太清,你也可以是太清,甚至連元始也可以是太清?!?/br> 周清悠然道:“我不刺出那一劍,只因?yàn)槲沂侵芮??!?/br> 青年擊掌而嘆:“周清,你做的不錯(cuò)。這才是你,才是我的朋友。” 他無法用言語(yǔ)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只知道,周清不刺出這一劍,更讓他心里舒服。 哪怕刺出這一劍之后,結(jié)果也會(huì)很好。 但是很好的結(jié)果,就會(huì)讓人喜歡嗎? 世間之事,逃不過一個(gè)順心意。 若非意難平,他何苦自困到如今呢? 太清搖頭:“我執(zhí)太重,但也是好事,也是個(gè)好人。” 這位太上忘情的道祖,說到最后,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飄然去遠(yuǎn),身影消失在天河里,消失在天地間,古往今來,任何一處時(shí)空中。 青年不禁悵惘道:“原來太上早就能超脫了。” 直到如今,青年才意識(shí)到,太上道祖有多么深不可測(cè)。 元始還要找周清當(dāng)做減求空的產(chǎn)物,太清卻已然能不假外求,直接讓老聃做太清做減求空的產(chǎn)物。 太清之道,不假他人而成,是為太上! 周清笑了笑:“縱然如此,他也沒有擊敗我,算是平手好了。” 青年捧腹:“你是我見過臉皮最厚的人。” 周清微微一笑:“你就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shí)。” “當(dāng)然是。”青年莞爾,伸了伸懶腰。 不過,周清的笑容很快消失,他悵然道:“雖然我們認(rèn)識(shí)不久,可我真舍不得你,我的朋友?!?/br> 朋友兩個(gè)字可以很輕,也可以很重。 青年:“看來你真的能和太上打平手。” 周清:“其實(shí)你可以不犧牲的?!?/br> 周清放棄刺出那一劍,卻斬盡了心中的迷惘。 他不能說自己已經(jīng)是道祖了,只不過,對(duì)于自己將要做的事,無比清晰起來,對(duì)于青年的結(jié)局,也無比清晰起來。 青年:“當(dāng)年青玄成道,上清令青玄前輩的紅顏知己,在六魂幡上寫了六個(gè)名字,于是連地藏、玄都這等混元無極也隕落了。這也為世間眾生,掃清一個(gè)后患,那就是不會(huì)出現(xiàn)第十位道祖了。” 他說到此,頓了頓:“我可以說承繼了玄都、地藏之道,天生有混元無極的本質(zhì),只是很久以后才知道這件事罷了。如果說誰(shuí)可以成為第十位道祖,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但我放棄了。我不能為自己一人之道,犧牲所有的親友故舊……” 成為第十位道祖,那么天地必然重歸混沌,因?yàn)槿菁{不下。 但那也是所有道祖徹底超脫的機(jī)會(huì)。 所以除了阻止新的道祖誕生之外,令道祖?zhèn)冸E落也是一個(gè)辦法。 解決不了問題,解決人也行。 在道祖?zhèn)兊囊暯强磥?,即使重歸混沌,以祂們那時(shí)候的境界,也完全可以再造天地,使其能同時(shí)容納十位道祖甚至更多道祖。 偏偏青年不肯,青玄也不肯。 太乙更是為了一己之私情,跟元始都鬧翻了。 須知,太乙成道之前,還是元始親自降臨世間,為其顯圣說法,稱贊太乙“最尊最貴、最圣最靈”。 上清、太清都沒被元始這樣夸贊過。 元始的魔心,大概是由那時(shí)滋生出來。 在祂看來,正是眾生,令這幾位至尊至貴的道祖忘了自己的本質(zhì)。 元始所為,不過是正本清源而已。 畢竟因這些濕卵胎化之輩,令祂們這些至尊至貴的存在鬧出嫌隙,著實(shí)有違元始素日之道。 青年緩緩述說,最后稍稍停頓,又道:“上清的六魂幡到底層次低了點(diǎn),只能殺道祖之下,而我不同。我的六道輪回幡,能殺道祖?!?/br> 周清:“你也會(huì)死的?!?/br> 青年微笑地看著周清,“我走之后,你也不必懷念我,因?yàn)槟憔褪俏覀??!薄 ∷h然地留下一句話,“周清,你知道的,有情者皆為眾生。道祖也不例外?!?/br> 話音一落,青年身上燃起熊熊火焰。 一支平平無奇的白幡懸浮虛空。 一條幽河出現(xiàn),一只無底船出現(xiàn),撐船的船夫是一個(gè)龜形鶴背的老者,被發(fā)跣足,赫然是真武。 真武撐船,來接白幡。 周清沒有阻攔,這是朋友的選擇。 作為朋友,不應(yīng)該攔阻他,而是為他處理好身后事。 … … 青玄道宗,一條幽河直通太乙、紫府之間。 少年道者靜靜立在岸邊很久了。 這處幽河之畔,每一粒塵沙,他都很熟悉。因?yàn)樗?dāng)初入門,曾在幽河修行十?dāng)?shù)載,方才將太虛神策入門。 記得當(dāng)年拜入青玄道宗前,曾見幽河上有輕舟飄蕩,有白衣人持白幡,招魂亡靈,悲歌飄動(dòng)。 如今他在等一葉舟,一個(gè)人,一支白幡。 果然,沒一會(huì),它們就來了。 無底舟船上的船夫,正是真武。 太上八十二化,是為真武。 少年道者輕輕一笑:“李老倌兒,你都走了,還走不干凈。” 真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少年道者,仿佛在說,看看熱鬧也不成嗎? 少年話音一落,便上船,直接從真武手中取過白幡。 白幡共有六條。 少年道者指尖出血,在一條條白幡上,落下名字。 … … 碧游宮,上清忽然出現(xiàn),座下竟是一個(gè)白衣赤足的絕色女子。 “道主又將我抓回這一片時(shí)空做什么?難道還要我在六魂幡上再把那些名字寫一遍嗎?” 上清淡淡開口:“要換名字了?!?/br> 白衣女子震驚,“他果然成功了?!?/br> 上清說道:“寫吧?!?/br> 白衣女子接過六魂幡,神情很快鎮(zhèn)定下來,說道:“教主請(qǐng)說?!?/br> “多寶?!?/br> 白衣女子眼眸微微瞇著,卻毫不遲疑地寫下第一個(gè)名字,“多寶”。 多寶便是佛陀。 那可是上清最得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