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83節(jié)
沈譽來了,腳步輕盈,只聽著嬉笑一聲,“給新貴妃娘娘見禮啦?!?/br> 茱萸打量他,背著藥箱,一身官服,想來是剛從張黎兒處問診而來,便道,“今兒個是什么風(fēng),沈太醫(yī)怎有閑功夫來我這兒?” 彩蓮幫著解下藥箱,沈譽瞧了她一眼,復(fù)又回道,“早前微臣與娘娘說的,先秦時候的《婦金語錄》,這書可叫我好找。昨兒個太醫(yī)院曬書,可不得有些倉庫里的發(fā)霉舊書也給搬了出來。臣便想著去碰碰運氣,哪曉得,一眼就尋著了這書?!?/br> 沈譽邊說,邊拿出《婦金語錄》來。 茱萸聞著一股子霉味,直打了個噴嚏,“沈太醫(yī),這味兒也忒大了些,本宮這聞著可受不了,你且先收起來罷?!?/br> 一言未了,沈譽便將書收進藥箱外側(cè)的口子里。 彩蓮捏著鼻尖道,“瞧你也是個讀書人,怎么做事如此毛躁。這味兒如此大的書籍,也敢拿到我們主子面前來秀?!?/br> 沈譽笑笑,“這可是婢女的身子,小姐的心思,可不是做得了你家娘娘肚里的蟲兒?” 彩蓮哪里吃得下這話,上來便是擰著沈譽耳朵道,“你倒是再說一遍。” 茱萸掩嘴笑道,“彩蓮,罷了,小心擰傷了沈太醫(yī),你這可算是傷了朝廷命官,可得仔細著你腦袋?!?/br> 彩蓮聽了,只得罷了手,“主子,奴婢曉得了,下次不敢了。” 沈譽捂著耳朵,擰眉道,“我說貴妃娘娘,你這手底下的丫頭,可真是手藝奇絕啊,方才你若是不開口,只怕是今日晚間,我這就多了一道嬌耳(餃子)可食了?!?/br> 只聽著茱萸“嗤”的一笑,“你們倆,可真是一對冤家,我看呀,不日我便跟皇上請道旨意來,成全了你們,可好?” 彩蓮登時臉紅到脖子根,“主子這是哪里的話,奴婢絕無旁的心思,只想在主子邊上伺候著?!?/br> 沈譽作勢干咳了幾聲,嘀咕道,“這么兇的母老虎,娘娘便是賜了微臣,微臣也不敢收啊?!?/br> 2 第八十八章 世情?。ǘ?/br> 彩蓮瞪大了眼,盯得沈譽直垂下臉去,“咳……言歸正傳,微臣此番在《婦金語錄》中找著了方子,專治這傷了的底子,吃個幾劑,想來便可有孕了?!?/br> “本宮倒是聽說,這幾日太醫(yī)院的姜太醫(yī)再給容妃診視,傳聞?wù)f他手中也有個祖?zhèn)鞯姆阶?,這事可真?”茱萸邊擺弄著手中的玉鐲,邊問了句。 沈譽道,“那姜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平心而論,也不在我之下,可就是用藥總是過于小心,分量輕了重了分不清。旁的事兒也就算了,這若說是生子的良方,我看是名不副實。微臣可打聽了,他叔父姜孝嚴在時,給先帝嬪妃開的這祖?zhèn)髁挤揭彩遣簧?,可也沒見得有哪位娘娘有了身孕?!?/br> 茱萸聽了心下覺著也是有理,便道,“彩蓮,你且隨沈太醫(yī)下去抓藥來。” 彩蓮福身,便同沈譽出了昭陽殿外。 兩人前后走著,也不說話,待得到了宮墻小道,沈譽忙扯住了彩蓮道,“我方才說的,你可莫要當了真,我這心下……” 彩蓮瞧他吞吐,薄笑了聲,“你心下如何?可別覺著你是個太醫(yī),我就需得講究了你。我雖只是娘娘跟前的侍婢,可也有自個的心思。” 一語畢,沈譽喉間一時發(fā)熱,只將彩蓮逼到了墻角跟。 沈家也算得書香門第,沈家的老太爺乃是三朝前的太子伴讀。到了沈譽這一脈,雖是家族是不如從前,這威勢仍是有在,多得朝廷的恩賞庇護。沈譽性子卻極為不同,只靠著自個的本事,在太醫(yī)院做了太醫(yī)。 彩蓮羞慚地低下頭去,“沈太醫(yī),你這是何意?” 沈譽也不敢輕薄了她,又退了幾步,低聲道,“我心里有你,你可知曉?” 彩蓮眼珠望向別處,只當不經(jīng)心,“大人府上說是已有正妻,何苦又來招惹我這小小的奴婢來。” 沈譽一聽,有些急了,抓起彩蓮手道,“我那是家中老母給硬塞的婚事,可不得這些年,我睡太醫(yī)院中的時日,可比府中還多。與那夫人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罷了,她整日只混跡于佛堂間,我們兩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面,你哪里曉得我心里頭也是有苦難言?!?/br> 彩蓮抿嘴笑道,“瞧你緊張的,我不過是說笑罷了,你倒當真了。” 沈譽搖頭,“也不知何時起,這飯前飯后,探脈看書,總歸總要想起你來。這幾日不見你,我這心下也是空落落的。” 彩蓮輕戳了沈譽肩頭道,“瞧瞧你,一本正經(jīng)說起胡話來,倒是一點也不比這外頭的公子哥要差??墒俏乙驳谜f與你聽,我雖只是一名侍女,可若是要委身于誰,那也必得是正室,要我與人做小,那斷然是做不來的?!?/br> 瞧彩蓮如此說,沈譽曉得,她對他也是有意的,不自禁喜道,“若是你跟了我,斷然不會讓你受委屈。只要你進了我府里,那你便是我沈譽明媒正娶的正室妻子。至于那何氏,她家中已是無人了,若是趕出府去,也無處也容身,只得在佛堂住著便是了?!?/br> 彩蓮聽了,只咬著下唇道,“何曾要你趕她出府了,只是說,我不愿做小罷了。” 這話一說出口,沈譽便知她是應(yīng)了他了,喜得將她一把抱起轉(zhuǎn)了個圈,“好彩蓮,你可算應(yīng)了我了?!?/br> 彩蓮輕捶打著沈譽胸口,嬌嗔道,“可輕些,仔細摔著?!?/br> 知曉方才有些魯莽了,沈譽忙將彩蓮放下來,“方才是我莽撞了,你勿要見怪。” 沈譽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交予彩蓮手上,柔聲道,”這紙壓在我袖中多時了,可算尋著機會予你了?!?/br> 彩蓮打開一看,只見紙上賦了一首詞,上頭寫著: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看罷,彩蓮紅臉別過臉去,“你們這些書生,滿嘴的詩啊、詞啊的,我只不過一個奴婢罷了,可不明白沈太醫(yī)這說的是什么?!?/br> 沈譽笑笑,“你說你瞧的懂也好,瞧不懂也罷,我只需你收下便是了。” 彩蓮忙掩著收入了袖中,“好了,該隨你去拿藥了,若是誤了事,還得賴你頭上?!?/br> 沈譽道,“若是你主子將你趕出宮去了,那正好。咱們也不用等賜婚了,我直接便把你八人大轎抬進沈府去?!?/br> 彩蓮忙捂住他嘴,“休要說了,也不曉得害臊?!?/br> 兩人又一前一后走著,一路朝太醫(yī)院而去。 長春宮,諸侍女在里頭忙碌,瞧是桂嬤嬤來了,紛紛低身退出了鉤弋殿。 孫瑤環(huán)懶懶吃了口茶,“可帶了什么消息來?” 桂嬤嬤道,“今日老奴找姜太醫(yī)問了話,這事兒已經(jīng)在辦了。劑量是按著天來算的,只一星半點,時日長了,便能落個干凈,且不著痕跡。這沈太醫(yī),縱然再心細的人,一時也是診不出來的?!?/br> 孫瑤環(huán)甜甜笑道,“辛苦你了,桂嬤嬤。這會正是要立后的口子,爹爹從宮外帶話來,說是等開了春,便會有人奏請封后之事。再加上咱們身后還有太后,只要不出來這些礙眼的,想來后位也是唾手可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