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注意?！标悵菊f。

    “走吧，我沒事兒，”老爸說，“跟老板說一聲謝謝他了啊?！?/br>
    “嗯?！标悵军c點頭，把手里的點心放到了老爸腿上，“這個你吃。”

    “走吧，走吧，”老爸拍拍他胳膊，“別cao心我?！?/br>
    陳澗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往下走。

    說不上來的疲倦。

    老爸一個勁趕他走的樣子讓他很難受，但又不知道該說點兒什么，又能說點兒什么。

    單羽在停車場等著他，控制著輪椅在車旁邊來回轉(zhuǎn)著圈。

    他走過去把住了輪椅。

    “嗯？”單羽回過頭，看到他一個人的時候笑了笑，“我猜你爸也不會來?！?/br>
    “他總怕給老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陳澗說。

    “你告訴他你老板一般也不會給人留下什么好印象?！眴斡鹫f。

    陳澗笑了笑，沒說話。

    “走吧，我們?nèi)コ裕眴斡鹫f，“我看對面那個牛rou煲老半天了，生意很好，味道應(yīng)該不錯?！?/br>
    “我以為你沒味覺呢?！标悵菊f。

    “我是不講究，不是沒味覺。”單羽嘖了一聲。

    這家店生意的確還不錯，這會兒已經(jīng)過了飯點，大堂里人還是挺多的。

    單羽要了個包廂。

    點完菜服務(wù)員出去了陳澗才總算找著機會開口：“外面小桌吃就行了，還要個包廂干嘛?！?/br>
    “怕你哭?！眴斡鹫f。

    “不至于，”陳澗擰著眉，好半天才又說了一句，“就是挺難受的?！?/br>
    單羽輕輕嘆了口氣，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起碼這次你知道了?！?/br>
    “嗯?！标悵疽幌氲嚼习执咧x開的樣子，心里就酸得不行，仰頭把一杯茶都灌下去了都沒壓住。

    單羽側(cè)過身，胳膊撐著桌子，湊到他面前：“上菜之前有個十分鐘吧，要哭就哭?！?/br>
    陳澗看著他，沒說話。

    單羽也沒出聲。

    幾秒鐘之后他突然往前一傾，在陳澗臉上很輕地親了一下。

    陳澗整個人都僵住了，自己都能感覺到這一瞬間呼吸的終止。

    下一秒就是耳邊如同炸雷一樣的轟鳴。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揚手就甩在了單羽臉上。

    “哎cao。”單羽靠回了自己椅子里。

    服務(wù)員在這時敲了敲門，端進(jìn)來幾碟小菜放到了桌上。

    陳澗只覺得自己耳邊全是嗵嗵打鼓一樣的自己的心跳聲。

    “再幫我拿瓶可樂，謝謝?！眴斡鹫f。

    第027章

    瘋了吧。

    完蛋了吧。

    服務(wù)員去拿可樂的這幾分鐘, 包廂里沒有任何聲音，單羽腦子里用各種腔調(diào)來回吟唱著。

    完了——

    完嘹——

    完勒——

    完嘍——

    陳澗也沒有任何動靜，在抽完他那一個嘴巴子之后, 就進(jìn)入了一種完全凝固的狀態(tài)。

    單羽看得出來他是在等, 一開始的震驚和震怒已經(jīng)過去, 現(xiàn)在他就是在等這瓶可樂放到桌上，服務(wù)員離開之后, 那個開口說話的機會。

    “您的可樂。”服務(wù)員把可樂放在了單羽面前。

    “謝謝?！眴斡鹉眠^可樂，擰開了瓶蓋。

    在服務(wù)員關(guān)上門的瞬間他搶在陳澗之前開了口：“對不起?！?/br>
    陳澗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被他打亂了節(jié)奏, 于是沉默了。

    “對不起, ”單羽清了清嗓子, 把冰可樂貼到臉上, “我發(fā)誓在剛那一下之前，我沒有任何預(yù)謀和鋪墊，純粹是……”

    色膽包天。

    色心大發(fā)。

    色欲熏心。

    “沖動了, ”單羽說，“就是……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個事兒……”

    他是想說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認(rèn)為我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但說到一半, 他突然停下了，決定放棄。

    這沒法說。

    他對陳澗的那些好, 的確超出了他理解里一個老板對員工的界線，盡管這里面的原因很多, 甚至有著那句能拉一把是一把, 但也的確包括了他第一眼就對陳澗有好感這個原因。

    而他現(xiàn)在無法解釋, 或者他無法讓陳澗在這樣的情緒下理解這個好感和親這一下是沒有必然聯(lián)系的。

    這事兒辦的。

    “對不起。”單羽嘆了口氣, 仰頭灌了兩口可樂, 又冰又辣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陳澗看著他，又過了一會兒才站了起來：“我出去一下?！?/br>
    “嗯?！眴斡饝?yīng)了一聲。

    不知道陳澗要去做什么，感覺做什么都不奇怪，沒站起來抄起一盤菜扣他頭上都得是陳澗不愿意浪費糧食。

    服務(wù)員把牛rou煲端進(jìn)來的時候，陳澗還沒回來。

    單羽把火調(diào)到最小，靠著椅子，手指在桌上一下下輕輕敲著。

    三分十二秒之后，門被推開了，陳澗走了進(jìn)來。

    臉上頭發(fā)上都是濕的。

    單羽松了口氣，起碼沒直接走人。

    “單老板?！标悵窘K于開口。

    “嗯?！眴斡饝?yīng)了一聲，坐直了。

    “我只想說，”陳澗看著他，“這個對不起先放著，我也……不需要什么太多的解釋，我相信你不是有什么……但這個事兒它……”

    就是sao擾，嗯。

    陳澗說得有些費勁，單羽靜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