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穿越水滸成為王倫之我能刷取聲望、八零香江大佬的炮灰嬌妻、喜歡炮灰攻二是什么癖好[快穿]、下鄉(xiāng)meimei高考回城[七零]、傻白甜美人重生后殺瘋了、我想上的男人都把我上了、權(quán)欲教父之春鎖闈亂宮墻柳、網(wǎng)紅在大雜院
末將會打開城門,盡力為您爭取離開的時間!” 他們已經(jīng)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猜到前面出去的軍隊可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他們知道極大可能等不到援兵。 可他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追究那個通敵叛國的內(nèi)賊究竟是誰。 守將此時選擇用一城的人保太子,在他看來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 然而太子卻覺得此事并不樂觀,他抬手用刀砍掉一只射向旁邊士兵的羽箭,疲憊的喘了口粗氣,搖頭道: “羌族大軍恐怕正是沖著我來的,我?guī)е菐讉€人根本逃不開他們的視線,既如此,那便跟他們拼了吧,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這道理守將何曾不明白?可太子是整個姜國的希望,只要太子在,就是姜國在,若太子殞命于安慶城,整個姜國將陷入長久且無序的混亂之中。 被他們護在身后拼命保護的百姓,也將再無寧日。 不試試怎么能甘心? 守將咬牙,跪在太子身前,哭求道: “殿下,末將求您,走吧!” 說吧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也不等太子回答,徑直起身,大聲招呼周圍下屬: “開城門,隨本將迎戰(zhàn)!” 城門一開,便再無可防守的余地,他們只剩區(qū)區(qū)三千人,根本不可能是羌族的對手,屆時不管是士兵還是城里的百姓,一個都活不了。 唯一的作用,就是用這些人手給太子爭取離開的時間。 太子帶出來的東宮護衛(wèi)們見狀,將太子團團圍住,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簇擁著人就往城門下走。 正在此時,忽然聽聞有個小兵用哆哆嗦嗦不可置信的聲音大喊: “有,有援兵?!” 隨著這一道聲音響起,從四周接二連三傳來驚呼: “是援兵,我們的援兵到了!” “真的是援兵,他們竟在咱們沒注意到的時候把羌族軍給豁開了個口子,好生神勇!” “兄弟們!殺?。≡搅?!真的是援兵到了!” 太子停下腳步向城外望去,第一反應就是不對勁,因為那援兵的數(shù)量,在數(shù)萬羌族戰(zhàn)士的對比下,顯得那般弱小又可憐。 細細看去,竟是連將旗都沒有。 但凡是個被朝廷授過官職的正經(jīng)將軍,怎么可能沒有屬于自己的將旗? 也就是說沒有打出將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千盼萬盼來的援軍,是一群烏合之眾。 然而這個念頭只在太子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快跑幾步,雙手撐在城墻上,死死的盯著城下某處,語氣不自覺帶上了顫抖: “那是不是二殿下?是不是他?!” 侍衛(wèi)其實心里也很懵,但他仔細觀察過后,還是不確定的說: “瞧那些人的穿著,黑衣黑甲,很像二殿下馬球隊的裝扮!” 豐都城內(nèi)貴人們組建的馬球隊,為了彰顯他們的身份地位,在穿著打扮上可謂用盡了心思。甚至為了區(qū)別于別家,還費盡心思想出了屬于他們自己的象征,叫人一眼就能認出那支馬球隊是誰家的。 只有二殿下的馬球隊從不用花里胡哨的東西去裝扮,整日黑衣黑甲,簡樸的過分。 二殿下說那樣是為了便于訓練。 隨著那些人馬的逐漸靠近,太子也終于確定了所謂的援兵正是秋東。 他親手養(yǎng)大的阿弟,只需遠遠瞧上一眼,他就能從背影瞧出是不是他。 一瞬間太子心里有許多疑問,父皇不可能放他離開長秋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叫他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安慶城?他可有受傷?豐都城的母親和阿妹還還好嗎? 這些念頭只在太子腦海里一閃而逝,隨后太子轉(zhuǎn)身,大跨步下了城樓,牽過戰(zhàn)馬翻身而上: “隨我出城迎戰(zhàn)!” 他總歸也不能將他弟留在戰(zhàn)場上只顧自己逃命,常聽人說做兄弟是有今生沒來世的事,那他今日便和阿弟并肩而戰(zhàn),也算是求一個今生的圓滿吧。 “駕!” 事實上太子出城迎戰(zhàn)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雖然他從未想過,他這短暫的一生會結(jié)束在安慶城,結(jié)束在羌族人手里。 但這也不是什么特別叫他不能接受的事情,他只是有一些遺憾,他對這個國家有太多的期盼,終究不能在他的手里實現(xiàn)了。 然而事實是,在接下來三個時辰的戰(zhàn)斗中,在漫天的喊殺聲中,在硝煙彌漫中,在無數(shù)尸山血海中,在倒下了無數(shù)同袍后,在黃昏降臨之際,他們竟然迎來了奇跡般的勝利。 是的,他們勝利了。 可面對滿目尸骸,誰心底都無法升起喜悅,只余下一個并不強烈的念頭: 我還活著,我又活下來了。 秋東手里的刀已經(jīng)卷了刃,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慢慢凝結(jié),他雙手杵著長刀支撐著身體站在尸山血海中,目之所及雙眼一片血紅。 有那么一瞬間秋東的腦子里是完全的空茫。 他茫然的想,他是來救太子阿兄的,對了,阿兄人呢? 秋東艱難挪動身體,在死人堆里扒拉,試圖找出太子。 可這太難了。 戰(zhàn)場上還活著的人寥寥無幾,活著還有力氣站起來的,秋東周圍就剩他和烏城。 其他人早在戰(zhàn)爭結(jié)束的第一時間,不管不顧躺在地上。 或者說他們早就已經(jīng)脫力了更為準確。 烏城身上留下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傷口,臉上也有一道淺淺的疤,當時若不是秋東反應快,那就不是一道疤,而是把烏城的整個腦袋給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