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祝熙語終于知道為什么許多未曾見過的人都能在第一面叫出她的名字了,原來是韓宥干的好事! 她噔噔走過去,伸向相框的手被韓宥截住,“怎么了?”他正好結(jié)束了通話。 祝熙語的臉上泛著紅意,她不死心,“相框一直放在這里的嗎?” 韓宥點頭,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這里最好。” “不行!”祝熙語又想伸手去拿,被韓宥擋住,她解釋,“這里不止你能看見,那個沙發(fā)上的人也正好看見?!?/br> 韓宥握住她的手從桌子后轉(zhuǎn)出來,“看見就看見唄,我們是合法的革命伴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他見祝熙語還想說些什么,趕緊換個話題,“好啦,我找你來是為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你來?!?/br> 他從書桌上拿起一張報紙,“這是昨天刊登的第三期文章?!彼f給祝熙語,“王編輯剛剛打電話來報喜,比起上一期,這期的反饋更加明顯了,銷量增加很明顯,還有讀者往報社寄信了?!?/br> “真的嗎?”祝熙語很高興,不是為了銷量,而是為了后半句。她以前雖然稿費也很可觀,但從未收到過讀者來信,“可以讓王編輯郵寄過來嗎?” 讀者寄信的意義重大,這意味著他們也喜歡或者說好奇這個故事,對這個故事甚至故事背后的人產(chǎn)生了興趣,而不是打發(fā)時間的“可有可無”。 在辦公室,韓宥忍住想要親她眼尾的沖動,他最喜歡祝熙語的眼睛,最喜歡看這雙眼睛綴滿星辰,“我已經(jīng)和王編輯說過了,下周就能拿到了。” 他繼續(xù)往祝熙語的興奮上加火,“王編輯來電是想和你商量稿費的事,首都日報希望和你簽下獨家版權(quán)?!?/br> 祝熙語有些遲疑,“王編輯有說什么時候答復(fù)嗎?” 韓宥撥通電話,“不急,你先聽聽對方給的條件再考慮。” 電話接通的很快,王編輯就在電話邊等著呢。他喜氣洋洋的,現(xiàn)在小說才刊登到第三期就已經(jīng)能看出民眾喜愛的苗頭。 這個故事節(jié)奏慢些,他們看過后面的故事,對這個小說的未來十分看好。他作為祝熙語的編輯,這也必將成為他職業(yè)生涯的新成就。 他帶祝熙語已有四年,這個姑娘從一開始就展現(xiàn)了超強的筆力,但沒想到除了觀點犀利、邏輯清晰以外,她改寫小說后還給了他更大的驚喜。 他向祝熙語傳達了領(lǐng)導(dǎo)的認可和出版社不菲的條件。報社目前給祝熙語的稿費是千字五元,在報社稿費里屬于第二檔,這還是出于他們長期合作且北城報社家底豐厚。要知道這幾年,許多地方的報社都只是勉強維持生計而已,稿費一降再降。 報社這次聯(lián)系祝熙語是看中了這個中篇小說的潛力,他們想要用一檔稿費和五百元換取祝熙語這個故事的獨家版權(quán),并承諾會一直將最佳展示位留給她。 祝熙語并沒有在電話里直接答復(fù)王編輯,她借口還要和家里人商量,約了明日回電。 其實祝熙語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等韓宥下班回家,她立馬和他分享了自己的看法,“聽起來是第一檔稿費,但也只是千字多了三塊而已,而且買斷的話就等于這個故事以后盈利多少就再也與我無關(guān)了?!?/br> 祝熙語是熱愛寫作,但這并不意味著她不在乎報酬,她有些遲疑,“我想的是,我只給代理權(quán)?!?/br> 韓宥欣賞地點頭,“你考慮得很到位,他們能找上門來其實也能說明你這個故事很有市場,他們有利可圖。但如果你想代理的話就要先替報社考慮他們的利益,不然他們?nèi)羰菑闹凶鞴?,就反而麻煩了?!?/br> 祝熙語頷首,“所以我打算分給報社百分之十五的代理費,無論怎么結(jié)算,都在我所獲里分出百分之十五給他們?!?/br> “可行,你們利益捆綁,就算是為了他們自己能多拿點,也會盡力保障你的利益?!?/br> “我就是有些擔(dān)心,部隊有沒有就這個問題有過什么規(guī)定?”夫妻一體,祝熙語很擔(dān)心自己會影響韓宥的工作,畢竟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并不算明朗。 韓宥思考一會兒,“還未聽說過近些年關(guān)于這個的規(guī)定,但部隊一直非常鼓勵軍屬參加工作,也有部隊的人在外面的系統(tǒng)里刊登文章,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他頓了頓,“保險起見的話,咱們需要去一趟陳政委家?!?/br> 陳江是韓宥的頂頭上司,祝熙語的事自然也在他的職責(zé)內(nèi)。韓宥第二日就去和他說明了這件事,陳江沒什么反對的,只交代以后送稿去北城之前需要拿給他審閱。其實也不是他審閱,而是他的妻子任曼。 任曼出身書香世家,父母都是名校教授,只不過由于都有留洋經(jīng)歷,直系親屬也有定居國外的,三年前被下放到了邊疆兵團。她原來就在報社工作,形勢不明時被陳江果斷接到部隊里,才免于一難。讓她幫忙審個稿,實在是很簡單。 祝熙語當(dāng)天晚上就將已經(jīng)刊登的部分和寄去報社的底稿的同版復(fù)印件拿去了陳家。 陳家是一個小院子,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凈,看似隨意的花草無形彰顯著女主人雅致的審美。祝熙語去的時候任曼已經(jīng)睡了,她身體不好,據(jù)說是前些年因為父母的事小產(chǎn)了一個孩子,之后心情又一直不好,便從未好利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