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王座
明亞城,一夜之間,成為一座死城,活著的男人,躺在床榻上不停嚎叫,而罪大惡極的男人,直接死了過去,神仙難救。 有不少男人帶著錢幣逃出明亞城,可是偏偏帶著明亞城的水,阿依提斯王國,通通都是水源短缺,逃出去的男人,剛好把‘疾病’傳染到了其他城市,短短半個月,整個阿依提斯王國都被傳染到了怪病,死亡的人數(shù),不計其數(shù)。 茉爾站在房頂,看著這被魔藥洗滌的明亞城,終于覺得干凈多了。 然而明亞國王的王宮,見此情況,連忙大門緊閉,謝絕任何人進入。 卡莎接受女巫團的指令,要她帶明亞城湖泊的水,進入王城之中,借別人之手,消滅國王。 結(jié)果一連數(shù)日,卡莎都未能完成任務(wù),如此,茉爾帶著薩斯,與卡莎一起潛入王城,互相打著掩護,潛入皇宮之中。 茉爾穿著斗篷,黑紗遮蔽著面龐,佯裝刺客的樣子,跟在卡莎公主身后,在房屋頂端蹦跳,從這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腳步輕快。 皇城全部是潔白的,潔白的房屋,潔白的樓梯,潔白的城堡,卡莎帶領(lǐng)茉爾來到皇宮的最內(nèi)側(cè),也就是皇帝居住的地方。 茉爾潛入房間,來到中央的床帳中,和卡莎一起注視著病倒的國王。 國王半裸地躺在床帳中,布滿胡子的嘴唇正在發(fā)出呻吟,茉爾伸手蓋在他的腦殼上方,國王正陷入幻覺,做著兩個女人把他架在繩子上,切割他的夢境。 “他竟然切割女人?”茉爾問道。 “大概是奴隸?!笨ㄉ髡f道。 “他看起來已經(jīng)中毒了?!避誀柛嬖V卡莎。 “是這樣的,皇宮有自己的水井,與城市的飲用水并不連通,我每夜來到父王的床榻,給他一點明亞的水喝,只是不忍心給他太多。”卡莎公主說道。 茉爾無語:“你這樣讓他陷入折磨,還不如直截了當?shù)匕岩黄克菇o他?!?/br> 茉爾注視著國王的面龐,不明白卡莎公主是真的善良,不忍心國王死去,還是想要折磨他呢。 按卡莎所說,國王極其殘暴,茉爾并不清楚他究竟有多么暴戾,她看著國王蒼老的臉孔,竟然有些良心不安。 她使用魔法,將國王叫出了幻覺,國王瞪著雙眼,凝視床帳的上方,嘴唇顫抖個不停。 他神游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站在床邊的茉爾與卡莎,驚訝地罵道:“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進入我的臥室?” 茉爾知道自己戴著面罩,國王也不認識她正常,可卡莎并沒有喬裝啊?卡莎可是國王的女兒誒,茉爾看著卡莎,目光里充滿了詢問。 卡莎向前一步,來到國王的面前:“我是你的女兒,卡莎·烏爾,陛下?!?/br> 國王眨著眼睛,疑惑地道:“女兒?” 卡莎俯下身來,說道:“是的,我是您的女兒?!?/br> 茉爾覺得室內(nèi)可能太過黑暗,她一揮手,點亮房間的所有蠟燭,國王驚訝不已,他看著卡莎的臉:“女兒,不,我沒有什么女兒。” 他掙扎著要從床帳中坐起:“道森呢,我的兒子道森·烏爾呢?” 卡莎只能告訴茉爾:“我的父皇從來不在意他的女兒,他只在意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弟弟?!?/br> “侍衛(wèi)!侍衛(wèi)!”國王開始叫喊。 茉爾趕緊用魔法封閉了國王的嘴,讓他暫時說不出話來。 卡莎有些尷尬,她緩了緩神,繼續(xù)向茉爾講述:“并且,我的父皇有幾十任妻子,數(shù)十個兒女,他不記得我了也是正常?!?/br> “原來如此?!避誀栒f著,再看向床榻的國王。 國王此時陷入無比的痛苦之中,他捂著胸口,試圖張開他的嘴巴,茉爾垂下眼簾,暫時解開封閉的魔法。 “叫醫(yī)生來,叫侍衛(wèi)來?!眹跽f著,開始不停地咳嗽:“我感染了疾病?!?/br> 他說道。 茉爾神態(tài)自若地向他解釋:“不,陛下,您并非感染了疾病,這是你曾經(jīng)對女人做出的罪孽,如今全數(shù)奉還到了你的身上而已?!?/br> “什么?罪孽!什么全數(shù)奉還?”國王渾濁的眼睛,看著茉爾。 “我是說,這并非疾病,是你曾經(jīng)對女人犯下的罪,導(dǎo)致女人的惡鬼侵擾了你?!避誀栐噲D把這件事解釋得明白一點。 “不可能!”國王氣道:“我乃阿依提斯尊貴的國王,阿波羅之子,我怎么可能,會受到女人的侵擾。” 他邊說邊咳嗽:“況且,女人天生卑賤,尊貴如我,即使殺了一些女人,又能怎么樣?” “不可能的!”國王揮舞著雙手:“叫醫(yī)生來!” 他暴怒的神情落入茉爾的眼底,茉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本以為只要男人感同身受女人的痛苦,他們才會懺悔,才會同情女人的處境,可沒想到,對于有些男人來說,殺死一個女人,跟殺死一只動物沒有什么分別,即使他們感受到了與女人相同的痛苦,只會覺得自己病了,堅決不會承認自己的罪孽。 在他們眼中,女人居然生來就是卑賤的,是低人一等的,生來就是給男人褻玩的,男人擁有如此驕傲自大的想法,所以,他們才會無法共情女性。 茉爾沉默著,拿過卡莎手中的水:“陛下,你咳成這樣,喝一口水吧?!?/br> 她說道。 阿依提斯的國王,如今咳得滿嘴流血,他難受極了,直接不管茉爾的身份,接過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一夜過去,這位阿波羅之子,阿依提斯之王,被活生生地疼死了,而茉爾并沒有閑心,觀察完全部的過程。 相反,她只是深深地嘆息,為這個國家的人們,感到悲哀。 ———— 次日,太陽照耀在皇城的上空,茉爾站在國王的臥室前,脅迫侍衛(wèi),敲響召集群臣的鈴鐺,使臣來到每位大臣的家門前通知,一個小時后,大家聚集在王宮的參議院,而茉爾坐在國王的座椅上。 她來,宣布了兩個消息,一是因為阿依提斯一直以來,對待女性過于殘忍,招致天譴,因此,阿依提斯的男性才會陷入怪病的折磨之中。 二是,她乃上天派來的神女,只要誠心參拜她茉芮爾·塞拉維亞為女王的臣民,將會免除疾病的痛苦,獲得平安。 最后,茉爾宣稱,女性擁有生育能力,向來被神明所優(yōu)待,生育是神明禮物,并非痛苦折磨,從此阿依提斯,要以女性為尊,女性永遠在男性之上。 參議院鴉雀無聲,茉爾前進一步,使用魔法,要第一排臣子下跪。 接著,一排又一排的臣子向茉爾跪了下來,呼喚她為拯救阿依提斯的神女,阿依提斯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