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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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想來自己這個外甥是舍不得將那婦人換給張玖,可一個女人又如何能比大業(yè)重要。 崔琰覺得對方誤會了,正要解釋。 一個小將突然近前來稟告。 “主公,有兵馬正向昌平急速靠近?!?/br> 李修問:“是誰的人?” 按照信中,張玖的人應(yīng)該還有兩三日才到。 “對面著的是黑甲?!?/br> 只有幽州兵穿黑甲。 李修大驚。 忙匆匆跑到城墻上,下面果真烏壓壓的一群。 約莫有三四千人,皆是精銳的重甲騎兵。 李修險些站立不穩(wěn),這是來奪人還是來攻城。 幾年前,他曾偶然見過魏蛟一面。 此時城下為首的兩人其中一個不是魏蛟又是誰? 旁邊的黑臉將軍見城墻上人頭攢動,舉刀大喊:“李修,快將我們主公的夫人好生送出來,饒你全尸” 李修霎時慌了神,指著城下叱罵去劫人的下屬道:“你不是說一個不留嗎,何人去報的信!” 下屬連連叩頭告罪。 李修一腳踹在他心口泄憤。 崔琰忙道:“舅舅,現(xiàn)在不是問罪的時候?!?/br> 目前魏蛟的主力在滁邱,昌平城墻牢固,易守難攻,對方只帶了三千人過來,可想目的并不想與昌平交戰(zhàn),只要將人全須全尾地送回去,可避免后續(xù)魏軍的報復(fù)。 李修搖頭感嘆:“你不了解魏蛟,此人睚眥必報,若得罪了他,日后必十倍百倍地奉還回去。” 那許垚不就是個下場。 崔琰想了想道:“我與蕭女郎相熟,屆時讓她在燕侯面前說些好話,不定可化解?!?/br> 將個人安危寄托在女人的枕頭風(fēng)上,想來真是可笑。 不過當(dāng)下也只有這樣了,李修只好點頭。 —— 崔琰來了關(guān)押蕭旻珠的小屋。 身前的少女目含希冀地等著他的消息,她渴望能夠出去。崔琰突然有些不想放對方離開。 但他無法承擔(dān)那樣的后果,只得啞聲道:“燕侯此時在城外。” 蕭旻珠:! 準(zhǔn)夫婿竟然親自來救她了。 想想突然有點子感動。 “這件事確實是我舅舅的錯,我代他向女郎道歉?!贝掮蝗挥行┡つ螅暗綍r……還要請女郎多勸勸燕侯日后不要來攻昌平。” 蕭旻珠忙不迭應(yīng)下,“沒問題?!?/br> 小命還捏在人家手里,不答應(yīng)能怎么樣,至于魏蛟聽不聽,就是他的事了。 蕭旻珠又說:“麻煩崔郎君將我那兩個婢女一齊送出城,多謝了?!?/br> 較之以往,她客氣了許多。 抿唇勉強(qiáng)勾出一個清淺的笑意,崔琰道:“小事?!?/br> 他撇開眼,突然愧于與對方交視,內(nèi)心隱有澀然。幾月前,她救下自己,而今,他卻充當(dāng)了綁匪的角色。 第04章 偷聽被發(fā)現(xiàn) 城下。 宋遼,也就是那個黑臉武將,狐疑地問:“君侯,李修會將夫人送出來嗎?” 魏蛟心中有股子煩悶,眉頭深皺,篤然道:“會?!?/br> 魏蛟原本想率大軍直接兵臨城下,將昌平攻下,卻被旬翊給勸下來。 一來滁邱那邊需要人手,二來李修背后是寧王。 寧王是皇帝的兄長,盡管如今皇室不像從前那般風(fēng)光了,但熙帝依然是王朝的最高統(tǒng)治者。 并且其余諸侯州牧虎視眈眈,若魏蛟在此時得罪了寧王,很難說他們不會借著維護(hù)王室權(quán)威的原因?qū)⒚^對準(zhǔn)幽州。 旬翊試圖將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講給他聽。 魏蛟心里沒想這么多彎彎繞繞,得罪了寧王他也不怕,但老頭子咳得那么厲害還堅持隨軍替他出謀劃策,魏蛟也就退了一步,不過仍是堅持要親自率兵將人帶回去。 李修這人小心謹(jǐn)慎,想要別人給的好處,又不敢得罪他,不然也不會扮成強(qiáng)盜來把人劫走。 宋遼正想問對方為什么這么篤定,下一瞬,昌平的大門就被打開,走出來一行人。 蕭旻珠之前穿的彩衣已經(jīng)被弄臟了,婆子找了身輕便的衣裳給她換上,褪下華裳艷妝后,整個人非常素凈。 跟著崔琰走出城,抬眼看,外面果真有數(shù)列黑騎。 為首兩個武將一黑一白。指膚色。 因為隔了幾十米遠(yuǎn),看不清楚五官。 左邊的黑如煤炭,右邊的是小麥偏白的膚色。 依稀記得魏蛟從前挺白的。 蕭旻珠不但是個顏控,還是個膚色控。 剛崔琰說魏蛟本人也來了,蕭旻珠暗自希冀他是右邊那個。 崔琰走到右邊騎馬的武將身前,“請燕侯息怒?!?/br> 魏蛟視線下瞥,語氣中透露一股明顯的傲慢,嗤聲道:“你是何人,叫李修出來?!?/br> 對方果然如傳言中一樣桀驁不馴,目中無人。崔琰抿唇道:“在下崔琰?!?/br> “崔?”魏蛟擺弄馬鞭的手一頓,“崔裕是你什么人?!?/br> 崔琰恭敬回:“是我的兄長?!?/br> 魏蛟冷顏冷色,“孤記得與青州從未有過瓜葛。” 崔琰知他誤會,感覺到對方施來的威壓,連忙解釋道:“此事是張玖在背后促成,我舅舅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才聽了對方的挑唆?!?/br> “原來是這樣?!蔽候渣c頭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隨口道:“既然如此,那孤就網(wǎng)開一面,原諒你們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