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夢示意她坐下，“你先別走，聽我把話說……”

    “啊？”焦棠反應不急，撞在門邊的粉機器人上，哎呀叫一聲疼，扶住膝蓋，回頭慘兮兮問：“不是吃完就走嗎？”孟大夢瞪她一眼，“撞壞了你賠不起啊?？靵碜谩！?/br>
    焦棠坐回去，孟大夢這才巡視眾人，宣布：“今天中午12點我會上門再做一次登記。你們不要亂跑，別讓我找不到人?！?/br>
    “原則上宵禁前你們都可以自由活動。只要晚上9點到10點出現(xiàn)公共浴室前，排隊進去洗漱就行?！?/br>
    他環(huán)視眾人笑瞇瞇：“我不希望明天還要舉辦悼念大會。保護好自己，活著離開這兒，就是你們最大的福氣。散會?！?/br>
    孟大夢率先從餐廳離開，粉藍兩個機器人開始忙碌地收拾餐具。玩家仍釘在位置上，聰明的人已經(jīng)猜測到兇手可能是十人之一，因此誰都不敢輕易對昨晚案件發(fā)表意見。

    最先坐不住的人是粉發(fā)離手，她搓搓兩只手指，說：“準備坐在這里等死??？我去抽根快活煙?！?/br>
    說著，她走出餐廳，聽腳步聲是往隔壁娛樂室走去。

    背多分齊鐸也站起來：“我先回去了?！?/br>
    然后基金理理、歌手貝果、寵物醫(yī)生香噴噴和玩偶師阿難也先后離開。有一些人轉入隔壁娛樂室，有些人徑自回房間。

    餐廳還剩焦棠、流浪空少和舞蹈團長。

    流浪空少坐了一會兒，看看舞蹈團長，問：“你吃完東西感覺怎么樣？”舞蹈團長：“沒怎么樣。”

    流浪空少哦一聲，不再出聲。

    焦棠輕笑，問他：“你鬧肚子？”流浪空少啊了一下，“沒有啊。就是感覺在無理城里吃東西，是不是跟做夢一樣，吃在嘴里，其實都沒有味道？”

    焦棠：“我覺得挺香的。”流浪空少著急道：“這只是一種意識中殘存的記憶反饋。就像一段隱藏的代碼被激活一樣。只是激活記憶的是更高級的程序……”焦棠好笑問道：“你是程序相關能力？”

    流浪空少噤聲。

    舞蹈團長說：“老實說，你這個人很容易猜?！?/br>
    流浪空少：“……”

    說多錯多，他徹底緊閉上嘴巴。

    焦棠卻繼續(xù)說：“程序員的自保能力都比較弱。這樣吧，我來保護你安全活到最后，你幫我一件事?！?/br>
    流浪空少繼續(xù)裝啞巴。

    焦棠：“其實食物中毒也一樣吧，神經(jīng)性毒物摧殘意識，所以才會摧毀玩家的生命?！?/br>
    “是的?！彼d奮叫道，但趕緊閉嘴。

    焦棠起身：“我沒什么耐心去拉幫結派，如果你愿意幫忙，咱們就當半場隊友?！?/br>
    流浪空少趕緊攔住她，“我答應你?！?/br>
    焦棠遂點點頭，又看向圍觀群眾——舞蹈團長。

    舞蹈團長咧嘴笑笑：“我對拉幫結派也沒興趣。但是我能提供一些聽回來的信息，你們看要不要買這些信息？”

    焦棠好奇：“你的能力和竊聽有關？”

    舞蹈團長：“你很明銳。我自保能力也不強，所以向你們討要一點防身的道具總可以吧？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br>
    焦棠看著他。

    舞蹈團長：“你為什么信任我和他？”

    “這個啊?！苯固目聪蛄骼丝丈俨话驳哪槪Φ溃骸笆€人里如果有一個是兇手，那他是兇手的概率就是百分之八左右，如果有兩個兇手，概率是百分之十六。但他作為男浴室隊長，最后一個清場的人，可能看到了我們沒看到的東西，我認為這個信息的價值已經(jīng)值得我去冒這百分之八的風險?！?/br>
    “至于你嘛。昨晚，警報聲響起是0點20分，類卿是臨近0點離開公寓，在此之前還有許多三樓的玩家也是將近宵禁才進入房間。這說明，包包和類卿至少是隱藏在某個地方，0點之后才到達浴室，并且在0點20分左右在浴室內被殺害。”

    舞蹈團長：“沒錯。但這和我有什么關系？”焦棠：“我很明確隔壁發(fā)出了兩道開關門的聲音。而0點20分那道，美食主播包包已經(jīng)慘死浴室。除非有非常特殊的規(guī)則起作用，否則那次開門聲只能來自你的房間。既然你0點前進去，案發(fā)時才出來，說明這個期間，你沒有出過門，否則你將會被通報?！?/br>
    舞蹈團長點頭：“我確實是聽見警報聲時候就打開了門。但我也可以殺完人后，沒有進門，而是偽裝成剛出門的樣子?！?焦棠：“從客觀上分析，門卡開鎖的時候，也是會發(fā)出聲響的。如果你在0點前離開時沒有關門，門就會呈現(xiàn)打開的狀態(tài)，就會被孟大夢檢查到。如果你在0點前離開時鎖上門，那么殺完人回來，無論有沒有進房間，都要先打開鎖，可是我沒有聽見門鎖的聲音，而是直接聽見門開的聲音。這就說明，你沒有偽裝剛剛進門?！?/br>
    舞蹈團長：“好。假如我是0點前出門，0點后殺人回來，0點20分再出門……”他說完立馬意識到這個cao作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

    焦棠補充：“那樣子，我就會聽見三道門聲?！?/br>
    舞蹈團長：“通過門聲，你確定0點前進出門的人是包包，而我一直待在房間里面。所以排除了我的嫌疑？”

    焦棠：“百分之五十?！?/br>
    舞蹈團長：“什么？”

    焦棠：“我賭的是這個公寓內的案件百分之五十按照常理進行。還有百分之五十是通過超自然的手法。你或許有辦法利用超自然的能力規(guī)避宵禁和門的束縛，但是目前我相信百分之五十，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