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
“怎么不說話,別是被我說中了吧……” 這會桑慶之笑,宋頤可倒不在意了,他無意間朝外一瞟,剎那間感覺吃了個秤砣,啞巴了。 不過立刻語氣如常,絲毫聽不出異樣:“有事,先掛了?!?/br> 他不動聲色往里退了退。這是二樓的露臺,剛才他分明看見,他哥抱著個女的往這邊來了。 過了會,聽見,樓下動靜不小。 起先是爭吵,女的在吼,掙扎。不久,戛然而止,女的悶哼一聲。 突然安靜下來,宋頤可好奇從樓梯口往下瞧。 宋憐背對這邊,正強吻著女人。 這一幕可夠刺激的。 這種情欲濃重的濕吻,這黏膩程度,一看倆人就不是頭一次。 這女的也是,乍一看普普通通,這么瞧,確實又不一般。白里透紅,又純又媚的,激吻中銀框眼鏡半掉下來,顯得更yin蕩。 宋頤可注意到她的腰,軟的不像話,癱在男人的寬掌之中柔若無骨,時而又欲擒故縱一扭,真sao。 可見確實是有點手段。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宋頤可的主觀看法。 事實上,成月圓的確是用盡全力在掙扎,奈何體型懸殊太大,根本抵擋不了。 啪! 她不管不顧地甩出一巴掌。 “別碰我,惡心死了!” 著實有點狠,宋憐被扇得背過臉,拇指摩挲著嘴角, 目光低垂。 “我怎么惡心了?” “你玩有夫之婦!” “你結(jié)婚了?” “我是說桑露微!” 宋憐眉毛一抬:“那你不也玩有婦之夫?” 成月圓一時無法反駁,哽住片刻:“說好的,我只是配合你演戲,你別碰我就是?!?/br> 明顯慪氣的模樣。 樓上,宋頤可把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腦子里飛速消化著—— 第一,他哥找了個女的來演戲騙奶奶。 第二,這女的表現(xiàn)得迫不得已,且要劃清界限的模樣。 第三,他哥有點鬼迷心竅的感覺。這倒新鮮了。 宋頤可還第一次見他哥如此失控。 即便身邊總是美女如云,宋憐卻一直興趣缺缺,溫和地厭倦著一切。 其實這一點宋頤可也感同身受,他是有點厭女的。跟桑慶之那種享受追捧的性格不同,對他越狂熱的,他越厭惡,會極盡羞辱直到所有女人對他敬而遠之。 宋頤可看女人就像看櫥窗里的假人——臉上刷著厚厚的脂粉,眼里塞滿價格標(biāo)簽,張嘴就是精心排練的臺詞。 她們在朋友圈曬包像孔雀開屏,在飯桌上比男人如賽馬下注,狂熱地追逐潮流、奢侈品和男人的目光,連哭都像在照鏡子調(diào)整角度,虛榮又算計。 他厭惡她們身上那股精心調(diào)制的刺鼻香水味,混合著故作天真的笑聲和閃爍算計的眼神。 厭惡她們對著鏡頭嘟嘴比心,或在餐廳里假惺惺地推讓賬單。一個個真以為自己很純真很獨立很特別,實則市儈感都腌味,十分可笑。 他就不明白了,這女的有什么好?看上去是有幾分姿色,可他哥美女見得多了,這算什么? 要氣質(zhì)沒氣質(zhì),要修養(yǎng)沒修養(yǎng),看上去也就普通小戶人家上不得臺面的感覺,說小家碧玉都勉強。 唯一可圈可點的就是有些媚態(tài),莫非床上功夫了得? 應(yīng)該是了,連他哥這樣的都被勾引得一副急色模樣,看來是個妖精。 他不屑地哼笑了聲,在兩人驚詫的目光中插著褲兜大搖大擺下樓。 “這地方是僻靜,不過前兩天東院丟東西了加裝了不少攝像頭——” 他哥下意識把女的拉過去往懷里一帶,似乎不愿意展示對方衣衫不整的樣子。 宋頤可心里有些不舒服,暗暗蹙眉,特意上前了兩步,非要瞧瞧那個浪貨羞愧的模樣。 不料卻驀地,直直撞上一雙眸子。 清透得春雨洗過似的,眼眶染著嫩粉,淚水打濕的睫毛有著初生的柔軟與脆弱,直視過來目光又如孩童般坦蕩無畏,根本不閃躲。 “你畫的畫真的很美,我不是故意打擾的?!?/br> 她還探出身子,急于闡述的樣子。 宋頤可嫌棄地躲開,對于被套近乎十分不適。 可下一句,她話鋒又一轉(zhuǎn)。暴露目的。 “你勸勸你哥吧,別跟桑露微偷偷摸摸,我真的不想在里摻和。你也聽見了吧,我就是個擋箭牌,他倆非要這么偷才刺激嗎……嗚……”她還沒說完,宋憐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捂住她的嘴,像怕她闖禍,無奈又十分親昵。 這讓宋頤可一下有種被親哥排擠成外人的感覺,很是膈應(yīng),臉上厭煩透了,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宋憐看向他,用兄長的口吻對他溫和道:“頤可,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訴奶奶,我有我的安排,好嗎?” 宋憐一直是個成熟睿智,很有邊界感,很會拿捏分寸的哥哥。宋頤可平日里還是挺服他指示的,但就是想不通,他哥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他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只手沒輕沒重地一抓。 “你別走!哎呀,你別聽他的呀——” 宋頤可回頭冷冷瞥她。 她眼里有希冀的光,亮晶晶。 他卻緩緩發(fā)力,將衣袖從她指尖緩緩抽離。布料一點點離開,她眼里的光也一點點消失。 很好,宋頤可暗暗滿意,心里有種報復(fù)的爽感,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