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愉悅
齊硯走進教室,在座位上坐下。他打開書包,往外掏書時,發(fā)現(xiàn)里面有兩本化學課本。 另一本封面上寫著方草的名字,字體圓乎乎的,書里面夾著一張試卷。 昨晚兩人一起做作業(yè),一做完方草就打著哈欠收拾書包說要睡覺??隙ㄊ悄菚r落下的。齊硯當時也沒注意,把剩下的書都裝進了自己書包。 他拿出試卷,看了遍上面的題目,改正了一個錯誤答案。想了想,又在旁邊寫了遍解題過程,把卷子重新夾進課本。 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齊硯快速吃完午飯,出門去坐公交車。 車子到站,向右拐彎走二十米左右就是方草在讀的初中。走進校門,齊硯在門口看了下校園平面示意圖,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方草習慣上午課結(jié)束后先去做完圖書館勤工儉學的任務(wù)再去吃飯,這個時間應(yīng)該剛?cè)ナ程谩?/br> 齊硯走到食堂前面,果然看到了她。 她跟一個短發(fā)的女生走在一起,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食堂門口走。 “你怎么弄得這么快啊,每次報紙圖書上架都要你幫忙,我都不好意思了。”短發(fā)女生說。 “沒關(guān)系,不用客氣?!狈讲菀慌纱骿iejie口吻:“我做的時間久了,熟練了,你以后也會越來越快的。” 迎面有已經(jīng)吃完飯的同學走來:“才來???” “嗯,你們吃完了?。俊眱扇艘黄鸹貞?yīng)。 方草抿著唇角,笑得矜持又安靜。 后面又有幾個男生結(jié)伴走過來。 “來這么晚,食堂都沒飯啦。方草你不早說,早說的話讓張浩給你提前打好等著你一塊兒吃啊。是吧,張浩?”說話的男生攬住旁邊戴眼鏡的男生對著方草擠眉弄眼。 被叫張浩的人揮拳捶他。 “不用了,謝謝?!狈讲菹蚺赃呴W了一點,微微點了點頭,繼續(xù)向前走。 齊硯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在外面、在別人跟前原來是這樣的。只有在家里、在他和喬蔓面前才是那樣的方草。那個抹著眼淚把烤串塞給他還不忘幫路邊躺著的甲蟲翻面、那個為了不讓他擔心在陽光里跑得像一只小鹿、那個整日笑瞇瞇在他旁邊嘀嘀咕咕還經(jīng)常有點迷糊的女孩原來已經(jīng)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長成了大姑娘,卻同時又把那個分毫未變的她、那個干凈純真得仿佛是透明的女孩子留在了他身邊。 喬蔓總說方草嘴甜,說“我們小草就是一只又香又甜又軟的水蜜桃”。 回想起這個比喻,齊硯禁不住彎起嘴角。 “方草?!彼雎暯兴?/br> “嗯?”方草回過頭,立刻驚喜地笑了出來:“齊硯!” “齊硯,你怎么來了???”她轉(zhuǎn)身急步向齊硯走去,走出幾步才想起身后的人:“你先去吃吧,不用等我了。不好意思啊?!?/br> “你怎么來我們學校了?。俊闭f完,她大步向齊硯跑過去。 齊硯看著她,不由瞇了瞇眼。 女孩眼睛黑亮晶瑩,笑容在臉上綻放,如花朵盛開和煦的陽光下,散發(fā)著明凈柔和的光。 齊硯突然后知后覺意識到:這幾年,甚至是他有生之年,他生活中的光亮絕大部分都源自這束光。 “來找我干嘛?”方草笑嘻嘻停在他跟前。 齊硯把手里的課本遞過去。 “???我忘拿了嗎?”方草忙接過去:“里面還有今天要講的卷子呢,還好還好,你給我送來了,不然我下午肯定完蛋。” 齊硯低頭看著她。濃黑的眼睫和微翹的小巧鼻尖下方,一雙紅紅軟軟的嘴唇輕輕翕動。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方草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兩人的臉幾乎要碰到一起。 “干嘛呀?有悄悄話要跟我講?”方草笑吟吟地眨眨眼:“齊硯你是笨蛋嗎?這里又沒人認識你,被人聽到了也沒關(guān)系啊?!?/br> 齊硯輕輕吸了吸鼻子,女孩身上的氣味縈繞在他的鼻端。他退回腳步:“我走了?!?/br> “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 “我吃過了。你快去吃?!?/br> “哦。那放學后要我去找你嗎?” 齊硯停了停,說:“不用了,在家等我。不要去撿瓶子了,早點回去?!?/br> “有事?” “沒事?!?/br> 方草皺了皺眉,接著笑了:“好吧。那你慢點啊?!彼龥_齊硯揮揮手。 吃過晚飯,方草窩在沙發(fā)上消食。 “齊硯,你過來,坐一會兒再去做作業(yè)?!彼泻酏R硯。 “先去做完,很快的。”齊硯反手拉她。 “不行,等下再做,我剛吃飽,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不動圈?!狈讲莨蜃谏嘲l(fā)上拽緊齊硯的手:“你也不準先去,你做完了剩下我自己沒做,我緊張。過來,快過來,坐一會兒再寫?!?/br> 齊硯坐到沙發(fā)上。 方草抓住他的手腕就身一躺,枕著他的大腿躺在了沙發(fā)上:“有放歌的臺嗎?找個歌聽聽?!?/br> 齊硯拿起遙控器,調(diào)到了音樂頻道。 方草笑著拉住齊硯的右手在自己臉上貼了貼:“你怎么這么好啊?!彼]上眼睛。 齊硯低頭看著她,喉結(jié)上下滾動。 他握起她的手,停在她脖子下方,再下面一點就是上次摸到一半停下的地方。 齊硯胸膛微微起伏,他手指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懸在方草身體上方。 方草睜開眼睛。但還未看清,眼前就又變成了黑暗。溫熱的手心遮住了她的視線。 方草身體動了動,她拉著齊硯的手下滑到胸部下方,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鼓不鼓?” 齊硯低下頭,看著她的嘴唇輕輕開合。 方草莫名覺得有點熱。她伸手拉開遮在眼前的手,翻身壓住齊硯:“一人一次,該我摸你了?!?/br> 齊硯下意識向后靠。 方草攥著他的食指點了點他的眉心,笑吟吟地說:“額頭?!?/br> “鼻子,嘴,下巴。” 食指挨個點下來。 指尖從下巴劃過下頜。方草松開齊硯,伸手在他脖子上輕抓:“脖子……” 齊硯猛地往后躲。 方草大笑:“這么怕癢還摸人?!彼^續(xù)去撓齊硯的脖子。 齊硯的臉和脖子迅速泛紅,他用力抓住方草的手,把她按在了身下。 “啊……我不撓你了,不撓了……”方草求饒。 齊硯看著她。 “真不撓了?!狈讲莅驯会尫诺氖址旁邶R硯胸前:“我就摸摸你,摸摸總可以吧?!?/br> 齊硯剛想舒口氣,大腿又是一抖。 方草的左腿被擠得不舒服,她抬起腿卻發(fā)現(xiàn)無處可放,于是彎起膝蓋圈在齊硯腰上。 同時,她伸手覆在齊硯胸前。 “這是胸肌嗎?”她笑著揉了揉:“齊硯你胸……” 齊硯身體一緊,伸手抱住了她。 “啊……”方草輕叫一聲,全身被壓了個結(jié)實。 齊硯身上好熱,他的心跳也好快。 撲通撲通。強烈的震動牽扯得方草的心臟也快要跟上他心跳的頻率。 “齊硯……”她抬起頭。 齊硯手臂伸到她身后,把她的臉按向自己。 狹窄的沙發(fā)上,方草擠躺在坐墊和靠背之間的縫隙里,身體被齊硯的大半個身體覆蓋,后腦被掌心托著,臉貼在他胸前,胳膊夾在兩人身體之間,腿也被另一雙腿壓住。 齊硯略顯粗重的呼吸噴灑在方草頭頂,熱氣在兩具身體間迅速蒸騰。 “嗯……”方草輕哼著喘氣,她的臉開始發(fā)燙。 齊硯把她抱得更緊。 他的手仍放在原處,并沒有越界去撫摸身下的人。可是他們貼得那么近、抱得那么緊,這擁抱本身就變成了一種撫摸,仿佛他在用他的身體撫摸她全部的身體。 方草哆嗦了一下。她張著嘴喘氣,口中吐出的空氣被齊硯的身體阻擋,燙得她臉孔更熱。 “齊硯……”她胡亂摸到他的臉,小聲叫他。 齊硯手臂放松了些,低頭看著她,兩人的臉都像是發(fā)了燒。 “害怕我嗎?”齊硯的嗓音有點啞。 方草表情微怔,她眼睛眨巴了兩下,堅定地搖頭:“不怕?!?/br> 她怎么會怕齊硯。 她只是驚訝,還有點奇怪。 齊硯像是松了口氣。他緩緩低下頭,嘴唇幾乎要貼上她的額頭:“那閉上眼睛?!?/br> 方草閉上眼睛。 齊硯重新把她抱緊。 “如果害怕……”方草的手指攀上他一邊肩膀,鼻尖貼緊他的脖子:“我就聞你身上的味兒,然后就不怕了。” “嗯?!饼R硯喘著粗氣應(yīng)道。 方草閉著眼睛。她感覺自己的腿被另一雙腿圈在中間,胸部被另一具胸膛按壓磨蹭。 齊硯一直沒有去撫摸她身上那些女性特征明顯的部位。他沒像程飛那樣亂抓她的胸,也沒有去碰班里早熟的男生在她路過時盯著看的她的屁股、大腿。 他只是抱著她,用他的身體去觸碰他的身體,用他的所有部位去貼緊她相應(yīng)的部位。 方草心跳得越來越快,身體也越來越熱。她隱約知道此刻發(fā)生著的是什么,卻又模模糊糊無法全部看清。 但她不害怕,更沒有厭惡。他是齊硯,是她的家人,朋友,她的齊硯。 被迫夾緊的雙腿因了齊硯與她身體的貼緊磨蹭而磨蹭,腿間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所在,在緊窒的廝磨中泛起難言的癢意。 她屁股一緊,下身不由輕輕拱起。 腿縫上方微微隆起的軟rou被大團硬物壓緊,她屁股一抖,身體沉了下去。 大腦在片刻的混沌后,了然了那處硬物是什么。 羞澀和緊張讓她呼吸更為急促,喉間溢出急切的呢喃。 齊硯稍稍放松身體,右手滑到下方托住她的腰:“難受嗎?” “嗯……”方草點頭又搖頭。 是難受。但不是難以忍受的難受,而是……想要更多的難受。 這多么矛盾。 “齊硯……”她喘息著叫他,一手摳緊他的手臂,一手用力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齊硯俯下身,嘴唇貼住她的臉頰。 兩具身體再次緊緊擁在一起。 漫長的廣告過后,電視里響起纏綿的歌聲。 那歌聲應(yīng)是在歌唱愛情??梢魳仿曇粫航粫哼h,方草辨認不出歌詞。 在仿似永無盡頭的擁抱中,在不斷升溫的熱度的灼燒里,方草下身突然挺動,她緊緊閉著雙眼,用力攀住身上的人。 大腿不斷抖動,酸麻的感覺從腿根向下蔓延,像是有一只手深入到肌rou和骨骼之間輕輕拉扯。 她猛地一哆嗦,一股熱流從下身涌出。 腦中閃過內(nèi)褲被染濕的畫面,但那濕痕不再是涼的、難受的、令人惡心的,而是發(fā)著燙,貼著她的身體,貼著她身上的齊硯,盡情渴飲從她身體里涌出的水流。 方草緊緊抱住齊硯,劇烈起伏的胸部和他的胸膛緊貼。 她嘴巴微張,喘息著呻吟出聲。 第一次,她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感受到了身體被激發(fā)出的快感與愉悅。齊硯給予她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