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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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可能,是我們一樣的個體,等待著合作?!钡酝烙每曜尤A牛rou丸,居然失敗了,它滑溜溜地回到紅色的湯水里。申路河嘆了口氣,用了兩雙筷子,雙手并用地把裹了一層油的rou丸送到翟望岳的碗里。 他的手真的很穩(wěn)。 翟望岳失神片刻,他想到了父親白天說的那句話,頓時感嘆,雖然他和父親的關系從來沒有好過,但父子之間竟然有一種可怕的直覺。 “申哥,我在鴻光有新的發(fā)現(xiàn)了?!钡酝酪Я艘豢谂ou丸,見申路河洗耳恭聽的樣子,才接著講下去。 “綜上,我哥記錄的,可能是真的?!钡酝来瓜旅佳?,寒氣終于侵襲了他的身體,他總結道,“這個冬天,大概會很不好過?!?/br> 第27章 那天,沈宇挨了多少下,自己也不記得了,只知道最后他推開謝雨楓,自力更生地拼命捶打著自己,眼淚不知不覺滴了下來。 他不能一走了之,因為日升是他拼了命進入的,他一個人帶著兒子,如果再度失業(yè),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出了會議室之后,同事們紛紛移開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蛟S有同情或者憐憫,不過更多的是麻木不仁和若有若無的心虛。 他們以為,只要如數(shù)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這一切就與他無關。 就像他今晚滴到酒里的汗水,喝下去,有點苦味。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像被拉得很遠。他胸口的蹦跳變成了鈍鈍的痛感,他極力說明這是錯覺。 這頓飯吃到晚上十點才結束,簡主管提議下一個活動,但沈宇被排除在外,很顯然,他沒有被邀請。 他雙腿像篩糠一樣抖,一路走下了臺階,月城的夜?jié)窭涞搅斯亲永?,就連衣物也抵擋不住。 旭風還在家里等著他。他忽然感覺很溫暖,那種觸感像綢緞一樣,將他眼前的畫面都變了模樣. 沈宇捧住心口,搖搖晃晃,只是憑借肌rou記憶不斷地向前走,路人疑惑地望著那個蹣跚的中年人,終究沒有一個能上前。 今晚,申路河將房間留給了翟望岳,自己披著毯子睡到了沙發(fā)上。 他究竟在想什么?翟望岳努力地去模擬他的念頭,或許是終于把自己不值錢的同情分給他一撇。 輾轉了半夜之后,翟望岳被喉嚨里火炭一樣的干渴逼了起來,趿拉著拖鞋,到廚房里去接水,小腿被冷颼颼的小風一吹,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喝了半杯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申路河躺的地方移動。本來沙發(fā)也不大,躺申路河一個人差不多就占滿了,連翻身的余裕都很狹窄,蓋在身上的毛毯隨著他細微的動作滑了下去,只剩下四分之一搭在他的身上。 他里面只有一身薄睡衣,貼在他的骨架上,窗簾后幽暗的光線隨著呼吸,在他的臉龐和身型起伏上游走,將他的睫毛拉出烏黑的陰影。 他閉上眼睛的時候,臉龐的線條很柔順,有種格外的脆弱和無力,像白瓷湊成,精致得不可思議。 然而他的眉心痛苦地皺著,嘴唇蠕動著吐出一些模糊的字句,翟望岳下意識地貼上去,終于聽見了他反復著念叨的語句: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翟望岳不知道他夢里到底是什么,但那幾個字宛如刀片,在他心上刻劃下凌亂的刻痕。 不可能快了,從一開始就是。 翟望岳的手伸過去,從地上輕輕撈起厚重的毛毯,掖上申路河的肩頭。大概是白天太過疲憊,所以雖然被亂夢糾纏著,申路河依然沒有醒,他一向睡得很沉。 翟望岳的手依然沒有移開,按壓在申路河肩上,維持著僅有的一點體面,可是肌膚連接處一路燙了起來,像細鹽粒磨在皮膚下方,帶來止不住的痛癢難當。 申路河身上帶著些苦味,也許是殯儀館里線香和黃楊木的氣息,也許是他今天洗澡時也用了香皂:很古老的牌子,外包裝土氣而毫無亮點,用起來是縈繞不去的中藥的草木氣息,大概是他覺得這樣可以殺菌吧。 那種氣味帶著刺,可尾調卻飄搖著纏繞,像春茶裊裊的余香。 不知不覺間,申路河的臉和翟望岳只剩下咫尺之距。 睡眠中平靜的呼吸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互相影響,翟望岳的腦海里響起父親氣惱之下的怒罵: -“媽的,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個男狐媚子勾引完大的勾引小的……” 不要臉。 翟望岳的心臟被猛然錘了一下,他的五臟六腑都收縮起來,像看不見的刀刃刮著他,就像刮魚鱗的刀片刮著他的后背,銀色的鱗片七零八落地掉下,和著稀薄的血,散在深沉而無人在意的夜里。 為什么要這樣呢,翟望岳想,你睜開眼,看看我。 我不無辜,我有罪,可是我是活生生的,和你的過去毫無關系,我也能承擔一切的陰影。 翟望岳垂下昏昏的腦袋,雙唇貼了一下申路河光滑的額頭。 做得既快速又隱秘,像是已經重復了無數(shù)遍一樣,沒留下一點可以捕捉到的把柄,唇上沾染的一點皂角香氣都被翟望岳盡數(shù)吞下,卻像是穿鑿進皮rou的毒一樣,從此除了死亡永無法治愈的那種。 ……真想再重復一遍。 這個念頭占據(jù)了翟望岳的大腦。他混亂地挪動身體,試圖站起來,這次申路河終于醒了。朦朧的睡眼中,翟望岳端正地坐在沙發(fā)上,只有從臉上緩緩滑落的黑發(fā)證明那不是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