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聽起來比迷霧沙華還要強。”許禮說著抬起頭看向靖霖,靖霖一直呆望著舷窗,緩慢轉(zhuǎn)過來與他的目光對上。 “短時間內(nèi)能發(fā)展到這種程度嗎?”靖霖輕聲問,右眼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同一個原因。 赫曼的夏天比松原來得要早,而且要強勢得多。剛下飛機就感受到滾滾熱浪,靖霖身上穿著整齊的制服,饒是不出汗的體質(zhì)也逼出了一層水霧黏在臉上。 他把人送到舊的路西得列中心,簽字確認完成工作。 “靖霖上校?!?/br> 靖霖回頭,眉頭又跳了跳,“林揚,你不是去回收趙珩的大腦嗎?” “本來是?!绷謸P撓了撓頭,“后面討論決定讓我跟b組幫忙救援行動,梁翊去了a組?!?/br> “a組......” 追蹤迷霧沙華的正式文件已經(jīng)下來了,林揚不清楚這份文件沒有發(fā)給與冷秋時密切相關(guān)的白塔,“梁翊去了a組,前兩天就出發(fā)去薩因找迷霧沙華了?!?/br> 一瞬間,空氣中似乎有什么崩裂了。林揚轉(zhuǎn)個頭的功夫,靖霖上校就不見了。 - 薩因,路西得列腦科中心。 梁翊躬身藏在兩個大實驗室中間的夾層,他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心底默數(shù)。 十、九、八......三、二、一。 瞬間,實驗樓內(nèi)此起彼伏地發(fā)出叫喊。 “我的細胞......” “快打開備用電源,樣本要死了......” “已經(jīng)開了,但是備用電源沒亮。” 梁翊如同一條影子游走在黑暗中,按照腦海里摸熟的路線悄然潛入,隨著距離的深入,迷霧沙華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他的精神力最多只能使這棟建筑停電三分鐘,不然所有的電力會反噬他的身體。 他的隊友分別潛入檔案室,還有查明內(nèi)部地圖沒有標記出來的房間,而他的任務是通過體內(nèi)殘留的迷霧沙華感應找出罪惡之源。 從某個時刻開始,耳邊的聲音都消失了,宛若浸入深潭般的寂靜。梁翊屏住呼吸,順著蜿蜒道路走到盡頭。前方只有墻壁,走廊很窄,三面墻壁圍起來就像一個秉待封合的箱子。 鐵拳帶電,轟地一聲把墻壁擊碎。粉塵簌簌撲落,封閉的空間映出一點藍色幽光。 水藍色的方形營養(yǎng)液艙就像一個水晶棺槨,人偶般雪白漂亮的軀體靜靜躺在里面。邵銘恩雙眼緊閉著,口中含著艷紅的迷霧沙華?;ǘ鋴赡塾危r托著精致蒼白的臉蛋那股死氣更加濃重。 梁翊手掌懸在他臉上,尚未有下一步動作,平靜的營養(yǎng)液面忽地抖了抖,羽翼般的睫毛陡然抬起,湛藍眸光落在梁翊臉上。 幾乎是瞬間,營養(yǎng)液艙猝然炸裂。 梁翊揚起手散發(fā)精神力威壓把碎片反彈開。 邵銘恩身上插了些碎玻璃,但是他感受不到疼痛一樣迎著梁翊的攻擊進攻?;蛟S是發(fā)現(xiàn)近戰(zhàn)在梁翊身上討不到什么好處,他改變了策略。鋪天蓋地的藤蔓涌出來,梁翊抽出刺刀。雪亮光刃削鐵如泥,頃刻便破了藤蔓牢籠。 可是,邵銘恩的精神力像使不完一樣,排山倒海地涌出來。小小的實驗室被瘋狂生長的藤蔓擠得變形,就像剛剛的營養(yǎng)液艙一樣碎裂。露出背后布滿顯示屏的監(jiān)控室,鄭景恒好整以暇地翹著腳坐在轉(zhuǎn)椅上,邵銘恩安靜地跳到他身側(cè)。 腦科中心的電力已然恢復,梁翊不動聲色地敲了敲耳麥,對面回給他差不多的敲擊頻率。 鄭景恒嘴角嗤著笑,“機房、檔案館和部分實驗室是嗎?” 話畢,梁翊猛然看向他身后閃著光的屏幕,還在他的掌控下沒有變化。鄭景恒接著道:“讓你的新隊友也嘗試一下派芬琳的滋味吧。” 梁翊停下對監(jiān)控的控制,畫面閃過一秒雪花,隨后警報聲響起,所有閘門轟一下關(guān)閉,四面八方涌出來迷霧般的藥劑。 哨兵在迷霧作用下難以運用異能,逐漸顯現(xiàn)出如同野獸般狂暴的一面。部分科室里面還有普通人醫(yī)生和研究員,他們抓起手頭的東西朝發(fā)狂的哨兵投擲。更有大膽的嘗試用□□注射針劑。 他閃身貼近,掐住鄭景恒的脖子,“把門都打開?!?/br> 鄭景恒輕笑著,“看,這就是異能者,全世界的人都會看到他們發(fā)狂控制不住自己的樣子。就算你今天從這里走出去,也會人人喊打。少數(shù)人注定要服從多數(shù)人,人類才能統(tǒng)治人類?!?/br> 梁翊的手又收緊了一寸,卡得鄭景恒的臉漲得紫紅,但仍是掛著刺眼的笑。 被確認為異能者后的第一堂課就是不能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傷害普通人,即使面前的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普通人。 梁翊怒火中燒,咬著牙松開他,拖著邵銘恩狠狠摜到地上。 兩人就像原始的野獸一樣,你來我往地用拳頭用精神力比拼,誰也討不到誰的好?;舜髢r錢建造的建筑在兩股強精神力作用下像豆腐塊一樣碎開,鼎沸的叫喊與打斗聲四面八方傳來。 梁翊迎擊的同時心底估算著在迷霧中的隊友能夠□□多久。 就在此時,一道強勢的精神絲擠進大腦,讓他登時頭痛欲裂。邵銘恩趁機閃現(xiàn)到他眼前,梁翊敏捷側(cè)過身反手探入他的心臟,他的手如同猛獸的利爪,瞬間在雪白的身軀上留下一個大窟窿。 邵銘恩垂眼看了看空蕩蕩的胸腔,感到疑惑。他口中的花飛速生長,皮囊之下,帶著毒素的藤蔓與花苞盤桓錯雜填滿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