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扶子歸之死
扶子歸殺氣騰騰,左手靈力猛然一放,激射出凌厲勁氣,茹血劍瞬間自劍鞘中飛出,隨后他右掌隔空一吸,便是握住茹血劍劍柄,劍氣于虛空中劃過,竟隱隱間形成一道血芒。 “終于要開始了嗎?”瞧得此幕,四周人群皆是凝神望去,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細節(jié)。 因為對于高手來說,勝負與生死往往就取決于細節(jié)之間。 訾承邪雙目依舊緊閉,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有絲毫動作,事實上,早在扶子歸從靈戒之中取出茹血劍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jīng)動用魂力將后者的身形牢牢鎖住,扶子歸的任何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應,除非扶子歸能夠擁有極致的速度,快到連他的魂力都無法將其身影捕捉。 但顯然,扶子歸遠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十丈,九丈,八丈......”訾承邪心中默念,空氣之中雖未曾傳來明顯的破風之聲,但在他的魂力感知范圍之中,扶子歸的身形正在不斷向他靠攏,伴隨而來的還有那柄劍氣可化作血芒的茹血劍。 生死臺下,獨孤行也在關(guān)注著這場戰(zhàn)局,在他的視野之中,扶子歸正身化疾風,拖動著茹血劍朝著訾承邪的方位急速前行,憑借著魂力,他感應到了扶子歸劍柄上的暗紅印記已然催動,且分化出無數(shù)細小血芒纏繞于劍身之上,像是藤蔓一般。 血芒纏繞劍身,茹血劍卻并不像猛士受縛,反像是龍出淺灘,翱翔于天,周身劍氣不斷加強,凡是劍身與虛空接觸的地方,都有一排整齊的氣浪,猶如是硬生生斬出的一條通道,氣浪翻涌,虛空之中不斷有大勢匯聚,附于劍身之中,形成可怕劍勢。 轉(zhuǎn)眼之間,扶子歸已是來到訾承邪身前不遠處,他手中茹血劍高高舉起,匯聚著可怕的劍勢威力,無數(shù)血芒纏繞,發(fā)出了似電流般的噼里啪啦的聲音,那一瞬間虛空震顫,風云卷動,劍勢與血芒夾雜一處,終是匯聚成形,隱隱間似有龍嘯之音傳出。那聲音勝過一支百戰(zhàn)雄獅的吶喊,勝過一口懸掛于千層高樓之上的巨大鐘鼓,猶如是遠古的神魔在吟唱,實實在在地震撼人心! 獨孤行放眼望去,果見茹血劍的上空有一條血龍正在盤旋,其中散發(fā)出的強大氣息連他也是有些忌憚。 “扶子歸已然兵臨城下,訾承邪這小子怎么還不動手?”灰袍老者有些訝異。 獨孤行卻是在此時突然說道:“扶子歸只怕是要死了?!?/br> “嗯?”灰袍老者眉頭一挑:“扶子歸要死了?我怎么感覺訾承邪要......” 他話還未說完,神色便是一變,只見那先前一直緊閉雙目的訾承邪卻是在此時陡然睜開雙眼,他眼眸之中邪氣氤氳,好似有兩道幽光同時爆發(fā),正是這突然出現(xiàn)的兩道幽光,使得正持劍斬下的扶子歸有了明顯的一頓,連他以劍勢和血芒凝煉而成的血龍也是在此時有了短暫的遲疑。 這種遲疑只持續(xù)了一瞬,但這一瞬的時間對于訾承邪來說卻是足夠。 鏘! 訾承邪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幽暗長劍,他心神一動,邪氣爆發(fā),一團黑色氣旋瞬間包裹住他的全身,而后直接沒入扶子歸的身體之中,仿佛是穿透了空間一般,扶子歸神色劇變,但喉嚨卻似乎是被某種東西卡住了一般,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也就是在他極度錯愕的神情之下,那一團黑氣已然從他的身體之中脫離,且向外掠出了數(shù)十丈之遠。 數(shù)息之后,那一團黑氣緩緩消散,訾承邪的身形顯露而出,手中幽暗長劍卻已不在,至于扶子歸,他的脖頸之上則是浮現(xiàn)出了一條細微的黑線。 嘭! 只聽一聲巨響,扶子歸身軀驟然炸開,爆碎成漫天血霧,便連其凝煉出的血龍也是在此刻破碎成齏粉,扶子歸身死,茹血劍立時變?yōu)闊o主之物,劍鋒一墜,斜插于生死臺上,發(fā)出鏗鏘響聲。 整個過程,自訾承邪睜開雙眸,爆發(fā)邪氣,再從扶子歸身軀中穿過,不過三息時間,快得驚人! “子歸!”文清嫣聲嘶力竭地嘶喊著,但扶子歸的身軀已然爆碎成漫天血霧,任憑她如何呼喊,也是無濟于事。 “這么快就殺死了扶子歸?訾承邪也太強悍了吧!” “他這兩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實力進步如此之快,怕是都能與峰主的親傳弟子一較長短了?!?/br> 人群之中驚呼之聲不斷,都是震驚于訾承邪斬殺扶子歸的雷霆手段,但在這些驚呼聲之余,還有著一道充斥著無盡恨意的聲音響徹開來。 “訾承邪,我殺了你!” 文清嫣俏臉含煞,殺氣四散,就要沖上生死臺上與訾承邪一戰(zhàn),卻是被他身旁的那名深沉男子及時打暈,文清嫣嬌軀一軟,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侯壽卻是眼疾手快,將其身軀扶住。 “想不到論劍峰峰主莫子虛之子也來了,遠崖兄,幸會!”訾承邪看了看那名深沉男子,含笑道。 “幸會!”莫遠崖大有深意地看了訾承邪一眼,旋即拱手道。 “生死臺乃是生死之戰(zhàn),各安天命,遠崖兄還是要好好管教一下你這位師妹才是,免得她做出什么有為規(guī)矩之事,到時候可令承邪難辦了?!宾こ行暗?。 莫遠崖點了點頭,道:“我會處理好此事,訾兄放心。不過訾兄也要小心,生死臺上非生即死,希望訾兄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br> 言至最后,莫遠崖的聲音也是帶上了一抹冷意。 訾承邪自然聽得出他話中之意,卻也只是笑道:“我既然敢站上這生死臺,自然是有著一定的把握?!?/br> “訾承邪,話不要說的太滿,否則到時候可不好收場?!闭f話的卻不是莫遠崖,而是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青年,他摸樣普通,長發(fā)只用草繩隨意系好,給人一種放浪形骸,不拘小節(jié)之感。 “樂殊途,你倒是來的及時?!宾こ行伴L發(fā)飄散,邪氣凜然,笑容之中充滿深意。 樂殊途亦是一笑,腳尖一點,登上生死臺,說道:“來的可不只是我?!?/br> “噢?”訾承邪魂力釋放,籠罩四方,繼樂殊途之后,他在人群之中又發(fā)現(xiàn)了四位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荀文彥、冷藏鋒、君莫憂、宿絕塵,很好,都到......”他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他突然想到還有一人至今都未曾出現(xiàn)在此地,而那個人恰恰才是他今日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最希望與之一戰(zhàn)的。 “秦蒼,可莫要讓我等的太久了啊!” 收斂起心中想法,訾承邪看向臺上的樂殊途,臉上再度掀起一抹笑容:“樂兄,輪到你我一戰(zhàn)了?!?/br> 樂殊途正色,體內(nèi)氣息如洪水般傾瀉,厲聲喝道:“那便戰(zh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