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9章 王府起火!
雷震舉目一瞧,這座宅子雖算不上豪宅,但占地也不小,向上看,府門上方的牌匾上寫有‘雷府’兩個大字,這讓雷震心頭一驚。九部雷姓的人并不多,大王把自己帶到這座雷府,難道它的主人是自己的親戚不成?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自己家親戚也都是平民,沒聽說誰在王城有這么大一座宅子。 看雷震臉色時陰時晴,變換不定,我心中暗笑,翻身下馬,甩頭說道:“雷震,到了這里你不用拘謹,隨本王進去看看吧!” 雷震茫然地跟隨在我的身后,走進府內(nèi)。 此時府門早已打開,十?dāng)?shù)名仆從分立兩側(cè),見我走過來,人們紛紛跪地,齊聲說道:“大王!” 我腳步不停,直向里面的大堂而去。 大堂里有三人,一對鬢發(fā)斑白的老夫婦,還有一位身穿管事服的中年人。 看到我大步流星從外面走進來,那名中年管事急忙對老夫婦低聲說道:“大王到了,快快施禮!” “小……小人……見過大王!”那對老夫婦雙雙跪地叩首,說話時聲音也顫抖的厲害。 我搶步上前,含笑將二老攙扶起來,說道:“兩位老人家不必客氣!” 跟隨我進來的雷震舉目向里面一瞧,別人沒看清楚,只看清那對老夫婦了。 他的眼睛猛的瞪圓,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他忍不住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沒錯,這對老夫婦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老父老母。 雖然沒穿平日里破舊的衣服,而是換成了錦帶華衣,但雷震對自己的父母是不會認錯的。他怔了好半晌,才下意識地驚叫道:“爹?娘?您……您二老怎么會在這?” 和雷震截然相反的是,雷父、雷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先是小心翼翼地看眼我,接著故露不悅之色,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這里是你的家,我們不在這還在哪?” “家?”雷震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都快錯亂了,自己什么時候在王城有家了,父母又是什么時候到的王城?自己怎么一點風(fēng)聲都未聽到? 看雷震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來神,我輕笑出聲,韋刑則走到雷震的身邊,正色說道:“雷震,你現(xiàn)在貴為白苗的子爵,這座宅子,是大王獎賞給你的,伯父、伯母也是大王下令接到王城的。我白苗堂堂子爵的雙親,豈能再做普通的獵戶,何況伯父、父母已辛苦一輩子了,現(xiàn)在也該享享清福了?!?/br> ??!這下雷震全明白了,難怪大王當(dāng)初要授予自己子爵的爵位,原來是早有預(yù)謀,要趁機塞給自己一座大宅,把自己拴在王城,當(dāng)初大王所說比武之后任憑自己去留也完全是騙人的,他根本就沒打算放自己離開。 現(xiàn)在倒好,父母都被接來了,自己還回什么家???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對大王如此欺騙自己,雷震心里當(dāng)然感覺不舒服,不過大王肯花費這么大的心思留住自己,這一點又讓他無比感動,尤其是大王把父母接到王城來,讓雷震特別窩心??峙鲁舜笸?,再沒有哪個族王能在他這個平民身上花費如此大的工夫了。 他深吸口氣,緩步走到父母近前,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爹、娘,兒給您二老請安了?!鳖D了一下,他又問道:“這段時間,您二老在王城……住的還習(xí)慣嗎?” 問完之后他立刻又后悔了,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 只看二老紅光滿面、喜笑顏開的模樣,他已然知道這段時間父母在王城住的肯定很舒適,而且還很開心,并非是受大王的強迫或者挾持才留下的。 “好好好。”老太太搶先笑道:“這里又大又舒服,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光是下人就有十多個呢,左右的街坊也都很好。兒啊,你能有出息,爹和娘都替你高興,這些都是大王給你的,你可要好好為大王做事?。 ?/br> 雷父雷母都是粗人,講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卻很樸實,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 這,正是我和韋刑最想看到的。 雷震心里明鏡似的,但也不點破,不管大王是演戲也好,故意做作也罷,總之能看到父母如此開心,他也就知足了。 他跪在地上沒有起來,轉(zhuǎn)回身順勢又向我叩首,說道:“大王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小人愿從戎殺敵,盡忠報族,不過,小人也有一個要求,請大王應(yīng)允?!?/br> 雷父雷母臉色同是一變,自己這娃是瘋了不成,竟然和大王談起條件了?二老擔(dān)憂地看眼我,接著不滿地呵斥道:“震兒……” 我沖二老擺擺手,然后垂目看著跪在地上的雷震,笑問道:“雷震,你有什么要求,說說吧!” 雷震深吸口氣,抬起頭來,對上我的目光,正色說道:“小人從戎之后,不會離開白苗族半步,若有強敵來犯,小人縱然粉身碎骨,萬死不辭,但若大王揮軍遠征,請留小人于族內(nèi)。小人……也只有這一個要求?!?/br> 我聞言,立刻皺起眉頭。 就連韋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從戎就是從戎,身在營中,就得服從將令,哪有只能留守族內(nèi)而不愿出征的道理?這個雷震,簡直是恃才傲物,太目中無人了。 韋刑本以為我會反對,會暴怒,哪知我直勾勾地盯著雷震半晌,表情慢慢緩和下來,輕輕嘆道:“雷震,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為了就近孝敬父母吧?” “是的,大王?!崩渍鹈媛侗f道:“小人的兩位兄弟皆客死異鄉(xiāng)……小人從戎之后,即便戰(zhàn)死沙場,也要死在白苗族本土……還望大王海涵?!?/br> 我點點頭,幽幽說道:“俗話說忠孝難兩全,但本王倒是認為作為一個人,首先應(yīng)做到孝,其次才是忠,若是連對自己的父母都不孝,又何談能為族盡忠呢?你的請求,本王準了!” 聽我接受了雷震的請求,韋刑暗暗咧嘴,快步上前,低聲說道:“大王,此先例一開,怕……后患無窮??!” 他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今天雷震提出‘只愿留在白苗族本土,不愿出族遠征’的請求被大王接受了,那么明天其他的戰(zhàn)將也提出相同的請求,到時大王還同不同意?如果個個戰(zhàn)將都不愿出征,那么以后由誰領(lǐng)兵出戰(zhàn)? 我明白韋刑的顧慮,沉吟片刻,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唉!韋刑嘆口氣,沒有再說話。 雷震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生怕我反悔似的,他深吸口氣,叩首大聲說道:“末將多謝大王隆恩!” 我嘴角挑起,笑了,只是笑的多少有些牽強,擺手說道:“起來吧!” 隨著雷震從戎,至此,我頒布納武令所篩選出來的十六名武道高手全部進入白苗大營,這十六人,后來也被稱為雄風(fēng)十六將,隨白苗大軍南征北戰(zhàn)、攻城拔寨,出生入死,也為白苗族的振興立下了汗馬功勞。 我在白苗族招兵買馬,養(yǎng)精蓄銳,又連續(xù)頒布納言令、納武令,為白苗族征選出大量的文武人才,這些作為也為白苗族的第二次對九黎戰(zhàn)爭奠定下堅實的基礎(chǔ)。 收服雷震,我總算是了去一樁心事,接下來,我要做的便是等,等青丘王殷方來王城,對兩族聯(lián)手滅九黎一事做最后的磋商。 留下雷震與家人團聚,我?guī)еf刑回往王府。 路上,韋刑苦笑著說道:“大王對雷震很不一般啊!”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笑道:“他有這樣的本錢,不是嗎?” 韋刑點點頭,雷震修為的厲害那是有目共睹的,估計整個白苗族能與之相匹敵的也只有項猛了。想到項猛,韋刑仰起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想來,項猛的傷勢也該痊愈的差不多了。” 我一笑,說道:“滅九黎之戰(zhàn),離不開項猛?!?/br> “何不讓項猛回王城,靜心養(yǎng)傷,留在河?xùn)|,恐怕不利于項猛傷勢的恢復(fù)?。 表f刑有些擔(dān)心。 我又何嘗不想把項猛調(diào)回來,搖頭說道:“有項猛在河?xùn)|,九黎不敢渡河來犯,河?xùn)|暴民不敢作亂,項猛一個人的威懾,遠勝過十萬大軍。” 韋刑贊同的仰面而笑,這就是名將的作用。 正向王府走著,韋刑愣了一下,接著手指前方,說道:“大王,前方冒黑煙的地方好像……是王府啊!” “恩?”我聞言,舉目一瞧,可不是嘛,只見王府方向濃煙滾滾,雖然看不到火光,但煙霧可是不小。 我眉頭大皺,二話沒說,催促戰(zhàn)馬,向王府飛奔而去。韋刑急忙向左右叫道:“快,跟上大王,嚴加保護!” 距離王府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確認濃煙確實是從王府冒出來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急如焚,快馬加鞭,如同一道旋風(fēng)似的急速飛馳。 沒等到達王府,才到街口,便有白苗士卒急匆匆地迎面跑過來。我放慢馬速,大聲問道:“府內(nèi)怎么了?為何起火?” “回稟大王,是柴房失火,現(xiàn)已撲滅!”一名侍衛(wèi)長率先沖到我馬前,插手施禮。 柴房失火?我聞言,提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隨即又冷著臉問道:“好端端的,柴房怎么會失火?” “這……”侍衛(wèi)長邊擦冷汗邊說道:“王大人正在調(diào)查,具體原因?qū)傧虏恢?。?/br> “哼!”我沒有再發(fā)問,催馬來到府門前,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向里走去。 進入王府之后,里面一片混亂,侍女、侍從、侍衛(wèi)來回穿梭,人喊馬嘶,好不熱鬧。 我深吸口氣,直向出事的柴房而去。 柴房這里已被成群結(jié)隊的侍衛(wèi)控制住,舉目向里看,偌大的柴房已被燒個干凈,只剩下一堆破磚爛瓦,好在發(fā)現(xiàn)的及時,火勢被第一時間控制住,不然還不知道要牽連到多少房屋呢! 我握了握拳頭,叫道:“現(xiàn)在這里是誰負責(zé)?” 我話音剛落,一名戰(zhàn)將快步跑出人群,來到我近前,單膝跪地施禮,說道:“末將王安參見大王!” 王安擔(dān)任衛(wèi)尉一職,專司王宮的保衛(wèi),現(xiàn)在王宮變成了王府,王安這個衛(wèi)尉也就變成了‘護院總管’。 我看了他一眼,問道:“柴房起火的原因查明了嗎?” 王安低聲說道:“還……還未查清。” 我挑起眉毛,疑問道:“那你這個衛(wèi)尉是怎么做的?府內(nèi)起火這么大的事都查不明白,我要你還有什么用?” 王安身子一哆嗦,險些攤到地上,他顫巍巍地說道:“大王息怒,末將一定盡快查清起火原因……” 他話還未說完,一名身穿黑色錦衣、腰間垮刀的青年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快步來到我近前,插手施禮,說道:“屬下張笑參見大王!” 張笑?我愣了片刻,才想起此人是誰。以前程山銘有向我提過,暗劍二隊的新任隊長名叫張笑。 我打量一番此人,張笑的外表和名字一點也不相符,臉上沒有絲毫笑容,死板嚴肅,給人冷冰冰的感覺??戳似?,我疑問道:“什么事?” 張笑看了看左右,靠前一步,貼近我的耳邊,低聲說道:“柴房起火應(yīng)該和殷婉公主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