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阿麗的尸體
飛鏡話聲剛落,在這第四層的宮殿里忽然間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我們?nèi)繃樍艘惶?,那聲音瑩瑩諾諾的仿佛是女子的夢囈,又好像是歌聲。模糊中透著哀怨,聽上去像是電影中索命的女鬼一樣。 胡子虎軀一震,嘩啦一聲把槍端了起來。他和飛鏡眼光如電一般的掃射四周,二人身上散發(fā)的氣勢很凌厲。受這二位好漢的感染,我心里也是一定,并沒有感到恐懼。 步美在一旁看我一眼,皺皺眉頭又把目光轉向四周問道:“這是什么聲音?好奇怪?!?。 胡子已經(jīng)拉上了槍栓,聽到步美的話后,不為所以的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古墓中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遇不到。這里的聲音無非就是這些光腚女鬼索命而已。大妹子你不用怕,咱們有飛鏡這個獵鬼道士在這里,即便有鬼怪也是他倒霉。實在不行讓飛鏡在這做上門姑爺,我們就屬于娘家人了。親戚總不會有危險的”。 胡子這話說的很提氣,我在一旁跟著激動的說道:“就是,我們有刀有槍,也不用太擔心遇到什么東西。真要是遇到了,還指不定是誰倒霉呢”。 我倆一唱一和的,把飛鏡抬得很高,意思非常明顯,有事您先上,我們做你堅實的后盾。 飛鏡倒是對胡子和我的話不以為然,手里的苗刀幾乎被他握斷,打量著四周。 就在這個時候,那種夢囈般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渾厚悠長的號角聲,那聲音來的很猛烈,幾乎是就地炸響一般,讓人遂不及防。 飛鏡猛地臉色一寒,謹慎的看著四周,最后把目光轉向胡子說:“你還記得在李家沱子我們遇到的那個陰兵借道嗎?”。 胡子點頭,眼神越來越復雜,最后瞪著雙眼問飛鏡道:“你確定這里會再來一回?”。、 飛鏡先是點頭,接著又是搖頭?!笆遣皇窃賮硪换夭恢?,但是我敢確定與那次的遭遇一定相似。你仔細聽,這后來的聲音與那次我們聽到的如初一折。娘的,看來這里的墓主人不止弄來了地下民族的尸體和人面刺猬,還***自己養(yǎng)了一只陰間軍隊來守墓。這可比影樓蘭的扎不希,那種傳承下來的守墓家族有排場多了?!?/br> 飛鏡自言自語的說出這些話,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我們聽得清楚。 我心里震驚到了極點,原本我以為當年李家沱子‘陰兵借道’事件是楊曉奇晃點我的,沒想到卻還真有其事。還有,影樓蘭當年的守陵人扎不希是何等的厲害,不止身手高強,還會吟唱狼人曲cao控狼人戰(zhàn)斗,但從飛鏡的話里聽來,扎不希根本就不夠和這里的陰兵比的。這可是地地道道的一只陰間軍隊。 那號角聲越來越大,真好像是有一只行軍隊伍在向我們逼近。與此同時,四周也忽然起了霧氣,那是血紅色的霧氣,像是有實質(zhì)一般的忽然彌漫起來。用手劃過去,甚至可以看到那種類似于水中的波浪。 我心里害怕到極點,此時胡子和飛鏡身上的那種令人有安全感的氣勢已經(jīng)不起作用。甚至飛鏡的臉上都已開始滋滋的往外冒冷汗,看的出他也是緊張到了極點。全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崩緊了。 cao***楊曉奇,把老子弄到這鬼地方,要是能出去一定好好地揍他一頓不可。我心里恨恨的罵道。同時問其他人我們應該怎么辦才好?總不能把自己當成是看戲的吧。 胡子的額頭也見了汗,他道:“陰兵借道這事情可大可小,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硬碰肯定是不行的。走,找個地方?!?。 他說完,帶著我們在這尸體堆里不斷地穿梭,可惡的是那聲音竟然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無論我們走到哪里都能聽到。更可惡的是,我們走了好一陣子,竟然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這可要了命了。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 ,船遲又遇打頭風。這人倒霉了放屁都能把屎蹦到嘴里面。 就在我們慌不擇路的想要找地方藏身時,忽然這四周的尸體動了起來,那不是一具兩具的動,是所有的尸體都開始原地打轉,好比陀螺一樣。 我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想我何時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完全懵在了原地,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胡子他們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飛鏡一個勁兒的擦著額頭,嘴里喃喃道:“這下壞菜了??峙掳褞煾冈趬灷锇浅鰜矶疾灰姷媚芨愣ā!?。 胡子在一旁看著四周開始把眼睛慢慢睜開的那些女尸,對飛鏡罵道:“要刨你師父的墳,也等到出去后再說了。你不是獵鬼道士嗎?快想個辦法。媽的,你家這些老娘們快醒了。”。 “你老娘才長這樣子。這里四周連個坑都沒有,我們往哪躲?還是趁這點時間快點找通往第五層的路?!憋w鏡大吼道。 他話說的沒錯,但是這里空間蠻大的,再說四周都是一些尸體,擋住了我們的視線,還有最要命的一點,我們是手電筒照亮,可見的范圍就更加的小了。這要在短時間里找到通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悠長古老的號角聲再次吹響,這一次聲音更大,我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這聲音就在第四層。 四周女尸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的睜開,蒼白的眼珠看上去恐怖異常。她們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開始胡亂的晃動著。 忽然,傳來了繩索被扯斷的聲音,那些尸體幾乎同時落在地上。她們的手腳果然已經(jīng)被人給打斷了,全部都跪趴著向著一個地方而去。 我嚇得嘴角直抽抽,腿腳早就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么沒出息。 這個時候,四周的紅色霧氣開始慢慢的散去,我們的手電光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狼眼的穿透力這個時候體現(xiàn)了出來,飛鏡馬上把手電光照向女尸爬去的方向。 光暈中,遠處霧氣昭昭,看的并不甚清楚,但還是能夠看出那里站著一群的人。注意,是一群。他們默默的站在那里,好像已經(jīng)有千年之久,一動不動的,在還未散盡的紅色霧氣襯托下,顯得很神秘。 跪趴在地上的螺體女尸就是向著那群人爬去的。 這樣的場面很詭異,號角聲還在不斷地傳來,與此同時那種夢囈般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像是在召喚這些跪在地上的尸體。 飛鏡最先反應過來,招呼我們積極離開原地。 他耍起了小聰明,在原地留下了一只狼眼手電。然后讓我們關掉手電筒,隱藏到黑暗中去。 我想這經(jīng)驗真不是蓋的。在這種地方要是遇到危險,平常人一定是希望自己身邊越亮越好。其實不然,這種情況下躲到黑暗中才是最理智的辦法。 我們?nèi)慷疾厣碓谑蛛姽獾恼丈浞秶?,謹慎小心的看著遠處的人影。 胡子一直都在尋找出口的地方,但效果不怎樣。這里的空間似乎是被經(jīng)過特別處理的,看不到四周的墻壁。再說,現(xiàn)在我們不敢開照明設備,胡子也不能走的太遠,以免走散。 號角聲慢慢的停下來。 也許是嚇過頭了,號角聲停下來的那一刻我甚至有些許的興奮。 那些人慢慢的有了動作,他們?nèi)慷简T在了女尸的身上,那些女尸就那樣拖著他們,慢慢的向著被我們故意放在地上的手電筒跑爬去。 隨著那最前面的人越來越靠近手電筒,我的心跳也開始加快。 他們到底長得什么樣? 這是我好奇的一點。 終于,第一個尸體靠近了。手電光的照射下,看的出來那是一個身穿鎧甲的人,因為光線不強,看不到任何的五官。但可以看出來他們的腦袋奇長。 忽然,那人胯下的女尸引起了我的注意。怎么講?那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一把拉過飛鏡對他道:“你看那人身子下的尸體,有沒有覺得奇怪?”。 這里的尸體都很奇怪,你說的是哪個?飛鏡輕聲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尸體似曾相識。就好像,就好像....天哪,那是阿麗的尸體”。我頓時驚呼起來。 那是阿麗的尸體絕對沒有錯,我與阿麗有過幾天的巫山**,對她并不陌生。況下這距離并不是很遠,絕對沒有認錯的可能。 我渾身都在顫抖,是氣的。 “不可能。那大妹子的尸體怎么可能變成那東西?!焙硬桓抑眯诺?。 我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沒有辦法,事實擺在那里不由得我不信。 此時此刻,重新又見到阿麗的尸體時,沒想到會是成這樣的場景。我對阿麗本身就有一種內(nèi)疚,總是覺得自己欠這個女孩太多太多,甚至這條命也是我欠她的。 見到她的尸身這般被人糟蹋,我心里怒火中燒。那種怒火很快就占據(jù)了我的理智,腦子里一門心思的想著,把那阿麗尸身上的人碎尸萬段。 我?guī)缀跏遣患铀伎嫉南蛑莻€方向跑去,完全不顧身后飛鏡他們的喊叫。 憤怒戰(zhàn)勝了恐懼,當我看到那長臉鎧甲人臉上灰白色的眼珠時,心里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抬起手中的槍對準那人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噠”撞針打空的聲音傳來。 我臉色一變,暗道不好。 媽的,這槍早就已經(jīng)沒了子彈,我竟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