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只是撒尿!
夕陽即將落山,正是黃昏將至未至的時刻,天邊一抹殘霞被落日的余暉映照,宛如丹朱一般赤紅艷麗,好美的落日火燒云。 韓躍在一片樹林中施施然出來,一邊走一邊提褲子,男人果然不能憋著,剛才他狠狠的放松了一把,感覺渾身都舒爽透了。 女子的身影同樣出現(xiàn)在林子邊,她俏麗的臉上掛著淡淡紅暈,夕陽斜照,美人與晚霞交相呼應(yīng),又有一縷微風(fēng)吹起她的長,顯得美艷不可方物。 “走吧!”韓躍嘿了一聲,壞笑道:“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剛剛實在是憋尿憋的難受,現(xiàn)在撒完感覺舒坦多了。” 女子臉上紅透,幾乎不敢拿眼睛看他,忽然低聲道:“您是個好人?” “你說什么?”韓躍一時沒有聽清。 “我說您是個好人!雖然表面油滑,其實您心地善良!” “哈!沒睡你就成好人了啊……”韓躍故意壞笑一聲,嘿嘿打趣道:“要不我現(xiàn)在就開始反悔,真把你拉到樹林里去睡?” 女子微微一呆,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些酸楚道:“您是有大好前程的少年侯爺,何必拿我一個凄苦女子尋開心?!彼抗庥行┟噪x,雙手輕輕拍打著懷里的小孩,眼現(xiàn)茫然之色,一忽兒溫柔,一忽兒凄苦。 韓躍被弄了個沒趣,訕訕道:“我開玩笑的!” 女子目光如水,靜靜不說話。 “別生氣啊,真的只是個玩笑……”韓躍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感覺不能再在這個話題上面瞎扯,連忙轉(zhuǎn)移口風(fēng)道:“你看咱倆也認(rèn)識老半天了,我還沒問你叫什么呢?” “賤名不敢勞煩侯爺動問,小女子姓唐,單名一個瑤字!” “唐瑤?名字不錯嘛!”韓躍嘖嘖一聲,夸贊道:“姓唐,讓人一聽就感覺很甜。名瑤,嘿嘿,搖這個字眼實在是讓人……”他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打住不說,一臉訕訕道:“你看我這人就這毛病,肚子里沒什么墨水,想要夸人都不會夸,不好意思??!” 唐瑤也有些尷尬,紅著臉低聲道:“侯爺不用道歉?!?/br> 眼看話題又要往下三路展,韓躍也覺得氣氛有些曖昧,他輕輕咳嗽一聲,摸著腦門吶吶道:“時候不早了,眼看太陽就要落山,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br> “去哪?”唐瑤有些呆。 韓躍看她一眼,道:“前面不遠(yuǎn)就是田家莊,你抱著個孩子不方便投宿,今晚就住我家里吧?!?/br> 唐瑤微微有些遲疑。 韓躍翻了個白眼:“放心,晚上你和我媳婦睡一床!侯爺我在樹林子里都沒把你怎么樣,難道回家之后還會變壞不成?” “您誤會了!”唐瑤連忙搖頭,紅著臉解釋道:“小女子并非擔(dān)心…擔(dān)心…那個,我是怕給您添麻煩。” 她說到這里忽然酸楚一笑,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有些自卑道:“您看我這身上又臟又臭衣衫襤褸,去您侯府上借宿恐怕會讓人笑話您?” “笑話個屁!”韓躍哈了一聲,施施然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剛封縣男不久,兩個月之前還是窮光蛋一個。雖然如今封了爵位,但是由于一直忙著經(jīng)營莊子,所以侯府暫時也沒有修建,現(xiàn)在家里還是民房。” “民房!”唐瑤微微有些呆,喃喃道:“大唐竟然還有您這樣的侯爺,小女子還是頭一次聽說?!?/br> “亭閣樓宇又如何,睡覺還不是只要一張床?”韓躍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他隨手在地上扯下來一顆青草放嘴里叼著,淡淡道:“走吧!天色真不早了,我看你面帶饑色,想來這一路餓的不輕,趕緊到家里吃口熱乎的。就算不為你自己,總得為了孩子著想吧。你不吃飽哪里來的奶水喂他?” 唐瑤很是感動,不過面色卻有些紅,她看了一眼韓躍,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低聲道:“侯爺您可能誤會了,這孩子他…他是我弟弟……” “納尼?”韓躍有些傻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怔怔追問道:“你說這娃娃不是你的小孩?是你弟弟?” “是我弟弟!”唐瑤羞澀一笑,垂著頭輕聲道:“小女子雖然年已二十,但是尚未婚配,怎么會有小孩?!?/br> “那可,那可……”韓躍吶吶無語,憋了好久才想出一句話來,道:“你結(jié)婚可挺晚啊?!?/br> 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弄錯了,一直以為人家是個結(jié)婚的少婦,想不到卻是個黃花大姑娘,韓躍縱然臉皮很厚,此時也覺得臉上燒,他嘿嘿訕笑幾聲,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耳聽唐瑤輕聲解釋道:“小女子原本早該婚配的,只因家父常年駐守雁門關(guān),他身子骨有些不硬朗,小女子一直擔(dān)心自己出嫁后無人照看老父,所以每次有媒人上門我總是拖著……” 韓躍心中生起一絲敬佩,這唐瑤為守老父寧肯晚嫁,雖然她不能上陣殺敵,但是所作所為簡直有花木蘭遺風(fēng)。 再聯(lián)想到她千里迢迢抱著弟弟逃荒,孤苦伶仃一女子,這一路上肯定吃了無數(shù)的苦頭,她自己餓的骨瘦如柴,然而懷里的小孩卻面色紅潤,顯然是被照顧的很好。 這樣一個怯怯低語的女子,骨子竟然這樣頑強(qiáng)與善良,韓躍忽然感覺眼睛有些濕潤。 “那你父親呢?他還在雁門關(guān)駐守?他是那里的將領(lǐng)嗎?” 唐瑤悲涼一笑,緩緩搖頭道:“我父親哪里是什么將領(lǐng),他只不過是一個從軍多年的老兵。只因常年駐守雁門關(guān),所以對邊境的形勢很是熟悉。也正因為他熟悉邊關(guān)之事,那雁門關(guān)守將一直將他的從軍戶籍著,父親幾次想要請辭都不肯放?!?/br> “這不胡鬧嗎?”韓躍有些憤慨,氣哼哼道:“大唐當(dāng)兵的多了,難道缺了你老爹一人雁門關(guān)就不能守了?” 他看了一眼唐瑤,詢問道:“你父親今年多大了?” 唐瑤有些哽咽道:“已然四十有九!”她眼睛里蘊(yùn)含著水氣,忽然悲聲道:“他老人家常常自嘲,說自己足足當(dāng)了三十年兵,從前隋就吃刀頭飯,跟著無數(shù)位國公將軍打過仗,臨到老了卻還只是一個小兵卒,連請辭回鄉(xiāng)都難得批準(zhǔn)。” “懆他娘的蛋!”韓躍惡狠狠罵了一句,只覺胸膛里有一股邪火蹭蹭而起,忿忿不平道:“這雁門關(guān)的守將當(dāng)真是個畜生。你告訴我這人叫什么名字,回頭等小爺有機(jī)會見了他,非好好罵他幾句不可。” 唐瑤卻緩緩搖頭,凄涼道:“您還是別惹那人,聽說他是出身太原王氏的世家子弟,樹大根深,權(quán)勢滔天……” “嗯?出身太原王氏?”韓躍微微一怔,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他咧嘴笑道:“這還真他娘.的巧了。” 只聽唐瑤語帶擔(dān)憂道:“侯爺您是大有前程的人物,那太原王氏乃是當(dāng)世豪門貴族,聽說就連皇帝陛下都要讓他們?nèi)?,您何必為了小女子去平白樹敵?!?/br> 這女子心性實在不錯,雖然自家遭受了苦難,然而她卻還能想著勸解別人,當(dāng)真是善良溫婉到了極點。 韓躍仰天打個哈哈,他看了一眼唐瑤,意味深長道:“當(dāng)世豪門又如何?這太原王氏雖然了得,但是你卻不知道,老子早就跟他們干上了!” 唐瑤頓時就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