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扎根
齊晨撓著仍然生疼的腦勺,被崇谷一腳踹落樓梯后灰頭灰臉地走出排序室,在夕陽中順著平時的路線走回庭院。 想起有位佳人在等著自己,齊晨心頭一熱,臉上情不自禁地掛上笑容,加快了步程。 走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昨晚叫做歐陽六花的女生雙手持著一支長笛,站在一邊似乎等人。 出于禮貌和昨晚的相識,齊晨向其招了招手,“在等人嗎?!?/br> 六花轉(zhuǎn)頭看向齊晨,深呼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勇氣向其走去,“副隊長,我知道你最為擅長長笛,能教導(dǎo)我一下子嗎?!?/br> 見齊晨露出猶豫之色,她立即補(bǔ)充道:“不會阻你太多時間的,只需一炷香,一炷香就可以,我是真的對長笛感興趣。” 齊晨看了看天色,也不好意思成為紀(jì)檢隊副隊長的第一天就拒絕隊員的請求,尤其這個他沒有顧及其感受,當(dāng)初一息間就將其擊退的女生。 他看了看四周,不少人正將視線放在他們二人的身上,開口道:“在這里不太適合,找個偏僻一點(diǎn)的地方吧。你知道哪里比較少人嗎?” 齊晨不是沒有考慮過將其帶回庭院中,只是他與雨珊坦誠后就立即將一名女生帶回去,實屬不妥。 特別在他的不經(jīng)意一瞄中,對方的某個部位比較兇悍嚇人,肯定給雨珊帶來不少刺激。 他不知他這番話落在六花的耳中,又隱隱變了意思。后者耳垂變紅中,垂下臉指了指西邊,隨后就徑直走去。齊晨也隨之跟上。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像是兩人同去幽會一樣。 “厲害啊這個齊晨,昨晚撇清與雨珊姑娘的關(guān)系后,立刻就找到了一個。這個好像是紀(jì)檢隊中為數(shù)不多的美女吧,雖然臉蛋稍微不及雨珊姑娘,可身材卻甩其幾條街啊。” “聽說這個齊晨也是厲害,表面上是橙源法者,但真正實力已經(jīng)壓倒了紀(jì)檢隊中副隊長以下的存在。既有實力,相貌算是女人所愛的小白臉那種,也有一身才藝,我是女的也會傾慕他。” “不不,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看那個女的看起來清純可愛,實則內(nèi)心也是比較蕩那種吧,不然這才第一天就投懷送抱?” “那你們就不容許別人一見鐘情了嗎?!”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傳出,壓下了周遭人對齊晨與六花接觸一幕的議論。 見到此人是紀(jì)檢隊的副隊長張京儀后,其他人迅速收聲,面面相覷后離去了。 張京儀看了一眼齊晨和六花所去的地方后,邁出腳步走了上去。 “針對普遍的曲子來說,這個收尾的調(diào)通常要提高一階。嗯,這樣就對了?!饼R晨撫著下巴,態(tài)度嚴(yán)謹(jǐn),一副嚴(yán)師的模樣指導(dǎo)著六花吹奏長笛。 “中間的音色,你應(yīng)該得提起氣,不然的話后面的調(diào)子你就算接了上去,也會給人一種突兀感。”說到這里,齊晨取出自己的笛子,親身示范給對方看。 他吹奏長笛時習(xí)慣性地閉上雙眼間,沒有注意到六花眼神的變化,一如今天他看著雨珊的模樣。 在齊晨睜開眼睛的瞬間,她連忙將視線別開,神色出現(xiàn)一分慌亂。 齊晨看來,眼前的這個女生他未曾察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繼續(xù)開口道:“六花你這曲子最后的錯誤就是這點(diǎn)了,應(yīng)該半個時辰就能改正過來。而且,還是你們女生對這方面天賦高一點(diǎn),剛才我指出那些東西,在我開始接觸長笛的時候也犯過,就算仗著有名師教導(dǎo),也花了不少時間才改過來。今天就這樣吧,若是還有問題的話也可以來找我,那再會?!?/br> 在六花的點(diǎn)頭揮手中,齊晨轉(zhuǎn)身離去。 可他還沒有走出一段距離,就被站在道路中央的張京儀給放慢腳步。 看著這個女子,齊晨心中郁悶。此刻她站在這里絕對不是巧合,莫非她還想讓自己拒絕紀(jì)檢隊一職不成? 若是對方想動粗的話,如今尚未恢復(fù)全力的他根本就不是對手,只能倉皇而逃了。 在齊晨驚疑不定中,張京儀邁出了步伐,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離齊晨還有兩尺之差時突然停下,雙手筆直垂下,昂首挺胸站立間猛地彎腰鞠躬,高聲說道:“對不起,齊晨副隊長。之前的所有事都是我心胸狹隘,無理取鬧了。請你見諒!” 被一出嚇得不輕的齊晨后退兩步后,連忙勸道:“那個,是京儀副隊長對吧,快起來,我可受不起這樣的大禮。我壓根沒有在其記恨在心,你說得那些東西的確有理有據(jù),我也一開始承認(rèn)曾做過漠視生命的事情,你只是出于謹(jǐn)慎才這么說的而已。” “那也是我對你偏見太深了,不知前因后果就對你一味地仇視。經(jīng)過一宿后,我認(rèn)真反省,就連院長也曾因為自身血親蒙受厄難而做出一些過火的事情。你選擇那樣做,肯定有一段前因。當(dāng)我注意到你肯為了那個嬰兒愿意當(dāng)眾下跪,院長也不介懷你的加入,就連骨子里一直憎惡著會對逸云海造成危機(jī)之人的崇谷隊長都將你招入紀(jì)檢隊。這些證據(jù),都能顯示出你不是享受殺戮的人。在這里,我誠懇地對我之前的誤解作出道歉,請你見諒!” 張京儀說完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支玉色的長笛,雙手捧著遞到了齊晨的面前,“聽說齊晨副隊長你比較擅長于吹奏長笛,所以我特地買來了這支上等的象牙笛,希望你能收下,也希望你借由它吹奏出更動聽的曲子?!?/br> 齊晨擺了擺手,“京儀副隊長,快點(diǎn)起來吧。真的不需要這樣?!?/br> 見其還是維持原來的姿態(tài),齊晨也知道如果不將象牙笛收起,對方就不會認(rèn)為他原諒釋懷了。 出于無奈,他只能伸手取過長笛,“那長笛我就收下了,我也真的釋懷了,快起來吧京儀副隊長?!?/br> 張京儀緩緩抬起身子,換上了如釋重負(fù)的神情,向齊晨伸出一手道:“遲來的自我介紹,我叫張京儀,逸云海藍(lán)源法師,紀(jì)檢隊副隊長?!?/br> 見狀,齊晨自然也只能伸出手,與其相握,“齊晨,現(xiàn)在還是橙源法者,紀(jì)檢隊副隊長?!?/br> 他適到好處地松開手,“我今天比較趕時間,待會還要去悅魂軒上臺演奏,就不多聊了,就此別過吧。” 在張京儀的點(diǎn)頭中,他繼續(xù)往庭院走出。 等齊晨走遠(yuǎn)后,張京儀回頭間笑道:“出來吧,六花,我知道你都在看?!?/br> “對不起,副隊長。我只是被這里的動靜吸引過來而已。”六花從一旁走出,連忙解釋道。 張京儀將其攬入懷中,撫摸著其秀發(fā),眼神出現(xiàn)些許復(fù)雜,“放心,我對齊晨副隊長沒有什么興趣。倒是你,起碼得矜持一點(diǎn)啊?!?/br> “哈?........”六花表現(xiàn)出慌亂,其整張小臉以及雙兒赤紅一片,不斷地想阻止語言辯駁。 “是一見鐘情嗎?”張京儀不再用戲弄的語氣說道,換上了嚴(yán)肅。 六花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在齊晨副隊長三個月前在街道上游演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起初,我并起沒有太多雜念,只是對其每晚都會有所提升的奏樂水平感到驚訝。只是,后來不知怎的轉(zhuǎn)移了注意,放在了他的身上。不過,當(dāng)看到他與雨珊姑娘走在一起時,總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的?!?/br> “那天切磋時,他會為一息間擊敗我,顧慮我的感受而溫柔地道歉。我能感受出那是出自真心的。” “而昨晚的晚宴,當(dāng)我聽到其實他與雨珊姑娘只是較好的朋友關(guān)系時,我頓時覺得比晉級為綠源法師還要開心。京儀姐,我這種女人是不是很浪蕩,很水性楊花啊?!?/br> 張京儀戳了戳六花的額頭,“那是形容不潔身自好的女人,我們小六花這叫為了心中愛戀而大膽鼓起勇氣,怎么會扯到一塊呢。只要那齊晨副隊長不是瞎子,很快就能注意到六花你的心意了。我們小六花臉蛋也不怎么輸給那個雨珊姑娘,性格清純可愛,也不像她那樣刻薄清冷,是正常男子都喜愛我們六花這一種類型?!?/br> 張京儀瞄了一眼六花那飽滿的胸脯,壞笑道:“還有的是,我們六花的身材也遠(yuǎn)勝那個雨珊姑娘,換做我是齊晨副隊長,也立馬選擇六花你啊?!闭f罷,她雙手成爪,一把抓住了六花胸前的兩座山巒,讓后者羞嬌地驚叫一聲。 在她們作出讓男人面紅心跳的舉動時,齊晨已經(jīng)回到了庭院。只是面對他的,并非想象中的情景。 “你的身上,怎么會有兩股其他女人的味道?”雨珊微瞇著眼睛注視著齊晨說道,其視線不斷挪下,齊晨那副被崇谷踹下樓梯,尚未整理的凌亂樣子映入她的眼底?!澳?,你還大搞特搞完才回來?體力和耐力真好啊,這都快一個多時辰了。對了,這還是你第一次而已,你在那方面的前途可謂無可限量。做了殺手這么多年,我還有幾個專為那些深閨怨婦提供小白臉的聯(lián)系方式,比悅魂軒還要賺錢,要不要馬上提供給你。” 這一大串無需換氣的話直讓齊晨內(nèi)心嘆氣,對方這種語氣中的尖銳刻薄還真的難以讓他頂住。 但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治住雨珊。他抬腳重蹬地面,展開雙臂,如飛禽大咬般撲到其身前,將其緊緊擁入懷中?!拔椰F(xiàn)在可不是你的小白臉嗎,說起來我真的欠你不少斗晶呢,要立即rou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