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詩會破陰謀
“咳咳咳!”沈?yàn)葜皇钦f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就直接讓顧清淺給嗆到了。 咳嗽聲毫不隱藏掩飾,一下子就讓這原本還算靜謐的一方天地,變得熱鬧了起來。 “七小姐可是嗓子不舒服?在下這邊恰巧備著花蜜,若是小姐不嫌棄,還望笑納?!?/br> “近日天氣多變,七小姐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這邊風(fēng)大,小姐不妨去那邊說話。” ...... 一堆早就覬覦著顧清淺美貌,然后打聽出她身份的男人,立馬就過來獻(xiàn)殷勤了。 顧清淺的視線就在這群男人身上一個個望去,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知。 “去去去,你們都誰啊?也不看看這會兒是誰站在七小姐的身邊就敢這樣公然過來搭訕,還要不要命了?”沈?yàn)菀婎櫱鍦\沒打算給那些人機(jī)會的樣子,就立即口出狂言的驅(qū)趕了起來。 那群人個個都是虞都城中的世家子弟,雖說顧忌沈?yàn)萃鯛數(shù)纳矸?,可這王爺?shù)降资莻€紈绔,平日里在風(fēng)月場所受受他的氣也就算了,在這里還對著大家趾高氣昂,那可就有些不給人面子了。 因此有人的心里,開始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 幾個玩得好的互相使了使眼色,會心一笑之后,便是默契的想出了一個絕好的招。 接著鋪天蓋地的奉承話語就猶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的扔在了沈?yàn)莸纳砩希櫱鍦\就知道,沈?yàn)萁袢找龀罅恕?/br> 虞都城內(nèi)一般大戶人家舉辦的不正經(jīng)詩會,其實(shí)等同于未婚男女的淺淡交流會。 遵循男女有別,男子一般被安排在左側(cè),女子則被安排在右側(cè),男子按主人家所題在木牌上寫下詩,不留真名,只題現(xiàn)時起的筆名,放入小船中,再將小船放入順著假山流下的水里,水流會將各人所做的詩帶去右側(cè)。 右側(cè)的姑娘們按照順序?qū)⑺性娫~一一讀過,記下讓自己印象深刻,覺得不錯的詩,進(jìn)行投票,一人兩票,一票給最優(yōu),一票給最差。 等到投票結(jié)束,便讓人列出這最好跟最差,最好的自然是拔得頭籌能贏得今日的彩頭,這最差的嘛,自然也免不得要被人揪出來批判一番。 顧清淺在詩詞上雖說不是很有建樹,但到底也不是一竅不通,這好壞還算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只是不免有些替沈?yàn)輷?dān)憂。 沈?yàn)蓦m說貴為皇子,可是肚里的文墨實(shí)在屈指可數(shù),幼時尚在學(xué)府的時候還好一點(diǎn),再未上學(xué)時更是將所學(xué)東西悉數(shù)歸還給了先生,唯一所長的便是他流連風(fēng)月場所時,為了討得那些花樓女子們的歡心所學(xué)會的三流艷語。 現(xiàn)下讓他提筆附庸風(fēng)雅,顧清淺真擔(dān)心他寫出的會是風(fēng)月場所里那些yin詞艷語。 左側(cè)的男子們坐好之后,她便瞧見了剛剛那幾人在沈?yàn)荻呧止玖藥拙?,惹得沈?yàn)萦质且环猴L(fēng)得意的燦爛微笑。 顧清淺就隱隱覺得這個紈绔王爺,今日說不定要出丑了。 清河王府的題是夏,如今正好是初夏時節(jié),這樣的題目也算是應(yīng)景。 只見眾人細(xì)細(xì)思量一番之后,便都拿起筆在木牌上題寫起來,只有那沈?yàn)菀桓弊⒉话驳臉幼印?/br> 顧清淺這邊就沖身邊的丫鬟招了招手,細(xì)細(xì)囑咐了兩句之后,便借口如廁而離席了。 她這邊離開后不久,沈?yàn)莸男P就因?yàn)檠诀叩膫髟挾s過來了。 見到顧清淺他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高興。 “七小姐如此傳喚小的,可是因?yàn)橹獣栽蹅兗彝鯛敳煌ㄔ娫~,所以特意前來相助?”那小廝倒是機(jī)靈,僅僅只是因?yàn)轭櫱鍦\的這個舉動,便猜出了顧清淺的想法。 顧清淺就笑了笑,然后將剛剛自己在席間寫在手絹上的,一首去年夏日所作的詩遞給了那小廝,讓其偷偷轉(zhuǎn)交給沈?yàn)葜`抄。 小廝收下,立即又是一番磕頭感謝。 言語中果然透露出那幾個人想要利用沈?yàn)菽檬值膟in詞艷曲下套,好讓沈?yàn)菰谶@里徹底丟失臉面。 人心險惡至此,顧清淺實(shí)在百感交集。 再回到座位上,再看到那幾個剛剛還因?yàn)樽约旱膸茁暱人远鞣N噓寒問暖的男人,就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得不行。 好容易挨到有一艘小船順著潺潺流水而來,女子位上第一個便是顧清淺。 纖瘦的白皙玉指接過丫鬟遞來的木牌,只見上面題寫著“乳鴨池塘水淺深,熟梅天氣半陰晴。東園載酒西園醉,摘盡枇杷一樹金。” 那熟悉的字跡同熟悉的詩句,一下子便讓顧清淺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顧滐所用的,也是去年夏日三哥哥尚在家中時,兄弟姐妹幾人寫著玩兒的詩。 這兩首都是被顧溪指導(dǎo)過的,所以眼下用來,自然要比真正現(xiàn)想的詩更占優(yōu)勢。 將木牌交給丫鬟放入水中繼續(xù)傳遞,眼睛卻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兒看向了顧滐。 顧滐此時正一臉得意的看著顧清淺,就好像今日的頭籌已經(jīng)非他莫屬了一般。 深深的鄙視了一眼選用現(xiàn)成詩的顧滐,顧清淺已經(jīng)看向了第二塊木牌。 木牌上的字比之顧滐的還要差太遠(yuǎn),至于那詩比之顧滐的就更是不值一提,兩眼掃過顧清淺就全然沒了興致。 然后是第三塊,第四塊......終于到第七塊的時候,顧清淺才覺得眼前一亮。 只見這木牌上的字跡慷鏘有力,詩詞更是豪放不羈“懶搖白羽扇,裸體青林中。脫巾掛石壁,露頂灑松風(fēng)?!?/br> 視線在右側(cè)的男子堆里掃視一通,想要看一看究竟是多么豪放不羈惡人,才能夠?qū)懗鋈绱藶⒚撻e適的詩來,瞥了一眼木牌角落的筆名,一個松字映入眼簾。 不知為什么,顧清淺竟情不自禁的將視線投放到了宋思寒的位置,帶著幾分探究注視著那人的一舉一動,有幾分恍神。 不過很快就因?yàn)橄乱粔K木牌的到來,而讓顧清淺收回了視線。 又是比較平庸的詩詞,顧清淺并未有太過上心。 直到只剩下兩塊木牌的時候,顧清淺才終于看見了自己的詩被沈?yàn)莸墓P跡謄抄在了木牌上。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fēng)起,滿架薔薇一院香?!苯锹湟粋€狂草的柒,就好像沈?yàn)菰谡咽局穷w愛慕顧清淺的躁動不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