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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哥們我懂的 我的故事?喻年有點怔忪。 之前寒假兩個人一來一往地發(fā)短信,其實已稍微聊到過一些,不過只是淺層。 喻年對此倒并不反感,還有種“如果是楊嘉躍的話,但說無妨”的感覺,于是,簡單起了個頭,便說開了…… 從自己生活的家鄉(xiāng),童年的經(jīng)歷,說到斑駁的成長,其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喻悅,與自己來北京尋找他的愿望。 沉靜的夜,人來人往的聲音漸漸褪去,仿佛只剩下自己自言自語的聲音。 楊嘉躍沉默地聽著,偶爾問一句“然后呢”,引導(dǎo)他繼續(xù)。 明明還沒熟悉到可以把身家老底都抖出來的地步,可比起那天和王珉坐在銀杏樹下聊,喻年覺得這一次說得更多。 沒有深情并茂,沒有跌宕起伏,自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毫無感情地把過往的一點一滴倒出來,只留一身輕松。 以往的那些惆悵、委屈以及彷徨,仿佛都隨著晚風(fēng)散去了。 楊嘉躍就這樣默默無語地聽著,目光深沉地望著前方黑漆漆的湖水,沒有任何評論,不發(fā)表任何感想,甚至不“禮尚往來”地說一些和自己相關(guān)的事情。 喻年卻一點也不在意,他喜歡楊嘉躍恰到好處的安靜。 雖然沒有任何接觸,卻因為他的陪伴而溫暖,以致晚夜涼風(fēng),也未覺得有多冷。 舔了舔干澀的唇,喻年偏過頭去,看向楊嘉躍…… 原來一個善于用笑容捕獲人心的帥氣男孩,如果流淚,會比前者有更加強烈的攻心效果。 直到很久以后,喻年還能清楚地記得楊嘉躍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一行未干的淚痕,悲傷憂郁的眼神如同迷路的小孩,叫所有人都不忍心傷害他。 “怎么了啊……”喻年在那一刻卻是手足無措的,“你還好吧。。。” 楊嘉躍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然后,又是兩顆豆大的淚從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淌出來,直接啪嗒啪嗒落在牛仔褲上。 “你、你…別哭啦…”自己都沒覺得難受,卻把一個大男人說哭了,得兒,就當(dāng)自己口才有長進(jìn)了吧。 喻年輕聲細(xì)語地安慰著楊嘉躍,輕拍他的肩膀,心中除了感動,還覺得有些好笑。 呵呵,平時見他人五人六的自信模樣,想不到還能這么感性喔…… 楊嘉躍瞄向喻年,見他帶著笑意的眼神,瞬間有點炸毛:“笑什么笑,誰哭了!”惡狠狠地說完,一把把眼前的人拖過來…… 喻年:“誒?” 楊嘉躍伸手緊緊地抱住他,下巴擱上他的肩膀,鼻梁貼上他的耳廓……喻年心跳加速,不明所以。 在他的耳邊哧哧地噴著熱氣,楊嘉躍忽然開口喚道,“弟弟……” “……”喻年呆了一下,他叫自己什么? 楊嘉躍松開喻年,已恢復(fù)了見人三分笑的邪氣嘴臉:“做我弟不好啊?” 喻年無語,揮掉楊嘉躍的手:“不好。” 楊嘉躍哼了一聲,紅紅的眼睛看上去有點兇神惡煞:“想認(rèn)我做哥的排隊都能排到□去,你還嫌棄我!”一臉純良裝兔子的人,幾分鐘就露出了狼尾巴…… “我有哥哥了啊,干嘛要再認(rèn)一個?!庇髂隉o奈道。 “不要就算了。”跟小孩子一樣賭氣的語調(diào)卻讓喻年忍俊不禁,楊嘉躍又道:“不給我當(dāng)?shù)艿?,給我當(dāng)媳婦兒得了?!?/br> 喻年要揍他,楊嘉躍伸手擋在自己身前,道:“玩笑嘛!” 兩人坐了一會兒,喻年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么?” 楊嘉躍:“queen?” 喻年:“嗯,那時候,感覺挺奇怪的?!?/br> 楊嘉躍:“怎么奇怪了?” “覺得以前見過你,像是記憶里的人,很熟悉,可能是因為你跟我哥長得像吧,我當(dāng)時還猜,你是不是我哥……” 喻年笑了笑,又說,“你的眼睛很漂亮,你要是個女的,我估計就對你一見鐘情了?!?/br> 楊嘉躍這還是頭一次嘗到被人調(diào)戲得臉紅心跳的滋味,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真是栽了!……不過這小子剛才說誰是女的??。?/br> 喻年自己也被剛才煽情的氣氛給rou麻到了,他訕訕地低了頭。 ——最是那一低頭的害羞,月光下如玉的膚色,緋紅的雙頰,睫毛顫動,帶起一陣轟鳴的心跳……楊嘉躍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忘記了說話。 …… 之后,兩人從假山上下來,喻年送楊嘉躍去南門,兩人一路上又聊了一些各自最近的事情。 喻年很忙,楊嘉躍也一樣。 只不過喻年忙得大多是私事,楊嘉躍卻有很多公事。他在科大身有要職,能力十足,所以經(jīng)常被委派出席一些主持活動或者代表學(xué)校陪同演講。 此外,他周末還要以“阿思”的身份去“打工”,所以對于兩個月沒有聯(lián)系喻年的事是情有可原的。 喻年沒放在心上,倒是楊嘉躍自己內(nèi)疚,當(dāng)晚回去后就給喻年發(fā)短信,說過一周再來看他,并同他道了晚安。 次日喻年剛吃完早飯,看手機時間,又見到一條未讀短信,點開一看,是楊嘉躍問自己起床了沒有。 喻年回復(fù):“起了,早飯都吃好了?!?/br> 楊嘉躍:“我還躺著,你幾點起的?這么早?!?/br> …… 兩人一來一去地用短信聊著天,雖然都是毫無意義地大白話,卻也覺得非比尋常。 喻年不能相信自己在一個周前,還形影相吊。 人生真是奇怪,有些事情,你越是等著盼著期待著什么,它越是不來;可當(dāng)你沒那么在乎的時候,它卻翩然而至了。 五月下旬,喻年辭去了家教的工作,并減少了學(xué)姐介紹的兼職工作時間,開始專心準(zhǔn)備下學(xué)期的期末考試。 天氣越來越熱,京大未安裝空調(diào)的宿舍里開始彌漫著年輕身體的汗味和腳臭味。素來有潔癖的王珉不得不每天執(zhí)行清潔工作,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窗戶通風(fēng),晚上回宿舍前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再進(jìn)入這個異味空間…… 穆濤三天兩頭往外跑,卻常把“垃圾”帶進(jìn)來!每次回來洗個澡換身衣服,把臟衣服往床上一丟就又走了,直堆到?jīng)]衣服穿了,才收拾收拾拿去洗衣房洗。 然而比起齊輝成,穆濤已經(jīng)算很好了!按照潮流一點的說法,齊輝成絕對算得上“骨灰級大宅男”,除了必上的課,他哪里都不去。甚至平時吃飯都懶得走五分鐘去食堂,而是叫外賣送到宿舍樓下才去取。 其余三人也想不明白齊輝成呆在宿舍里到底在干什么,吃完的泡面和外賣盒子也不丟,就堆在寫字臺上,沒日沒夜地對著電腦屏幕…… 穆濤笑他每天呆在宿舍里看黃片,齊輝成說自己是在看武林外傳,還要上bbs聊天,看八卦新聞,玩游戲,跟同學(xué)聊天等等等等。 總之,他在宿舍里就是有做不完的事,他也是個大忙人。 后來王珉每次回宿舍,就先替齊輝成收拾他寫字臺周圍的垃圾,他的衣服也是長期成堆地疊在臉盆里,散發(fā)出奇怪的味道。 王珉趁他不在,直接買了個放衣服的收納盒,把他那些臟衣服臭襪子丟進(jìn)去蓋上蓋子塞到他的寫字臺下面,完后還用熱水洗手液好好的泡了泡手,這才覺得舒服了點兒。 齊輝成回來后,王珉帶著歉意說自己有鼻炎,經(jīng)常過敏,所以買了幾個箱子把宿舍里異味的東西都關(guān)起來了…… 為此齊輝成重謝王珉了結(jié)了自己的一大心煩事兒,王珉無語,你自己都受不了了居然還能忍受生活在垃圾堆里,果然懶者無敵! 喻年和他們兩個人相比,要干凈得多了:勤洗衣服勤洗澡,自身物品不亂丟亂放! 王珉對他這一點很是欣賞,至少比肖瀧要好多了,肖瀧也是個邋遢大王! 但喻年在王珉面前仍然要甘拜下風(fēng),愛干凈和精神潔癖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舉個例子,王珉是那種做了“春夢”除了內(nèi)褲連床單被套都要一塊洗的人…… 當(dāng)然王珉是不會做春夢的,他想那種事情的時候只需要給肖瀧打一個電話。 男生宿舍如果有這么個人在,那絕對是眾人的福音。 在王珉的帶領(lǐng)和監(jiān)督下,208宿舍衛(wèi)生狀況一直在整幢樓中名列前茅,學(xué)生會檢查衛(wèi)生時甚至還在他們宿舍聞到了一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那是王珉拿香水噴的)。 周末肖瀧來京大找王珉,一進(jìn)他們宿舍就仿佛回到了曾經(jīng)華海的c1-042! 這是典型的“王珉所在宿舍”的風(fēng)格……空氣好清新!好懷念! 他們313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化為典型的“純男生宿舍”了,肖瀧都不敢讓王珉去科大找他,生怕王珉被“毒氣”熏暈過去! 兩人本打算下午一起去圖書館自習(xí),肖瀧借了齊輝成的學(xué)生證,正要出發(fā),有個籃球隊的學(xué)長找王珉說事,王珉讓肖瀧呆在宿舍里等他。 肖瀧跟齊輝成一塊看了一集武林外傳,這部片子齊輝成已經(jīng)看第二遍了,一集不漏,有些經(jīng)典對話還會背……肖瀧卻是第一次看,笑得人仰馬翻,記下了名字打算回去也找來看看。 之后齊輝成上bbs,肖瀧就沒啥意思了,他趴在王珉的寫字臺上看他的專業(yè)書。 王珉的書很干凈,翻開來都很少看到筆記,連劃線都屈指可數(shù),偶爾看到一兩個句子被劃了重點,肖瀧還特別讀了讀,猜這句話是怎么才能入了王珉的法眼。 看了一會兒,王珉發(fā)來短信,說還要一小時才能回來,讓肖瀧無聊了就開他的筆記本電腦玩,肖瀧開了電腦,跳出開機密碼的窗口,輸入自己的生日密碼,毫無懸念地進(jìn)入了windows. 一邊暗喜地在他電腦上逛了一圈,打開各種文件夾瀏覽瀏覽,發(fā)現(xiàn)王珉的電腦也干凈得跟他的書本一樣,除了幾個作業(yè)論文文檔,根本沒啥東西。 打開另外一個名字叫“小小”的文件夾,里面是自己和王珉的合照,這些他那兒也有,校內(nèi)網(wǎng)上也有,只不過網(wǎng)上放的都是安全的,那些有擁抱相親等肢體接觸的大尺度相片都好好地藏在這里…… 齊輝成忽然轉(zhuǎn)頭問道:“你怎么開王珉的電腦啊?。俊?/br> 肖瀧:“???怎么了?” 齊輝成摸摸鼻子,有點諷刺地說:“他的東西都不給我們碰的,有一次還嚴(yán)肅地在宿舍里申明過?!?/br> 肖瀧有些尷尬,替王珉解釋道:“那啥,我哥就是這種性格,你別往心里去啊,他以前高中的時候,別人坐過他的床他都要去洗床單的……(除了自己嘿嘿)” 齊輝成道:“我沒在意啊,他這人挺好相處的,誰還沒點怪癖呢?!?/br> 肖瀧嘴角抽搐:那你剛才說話干嘛陰陽怪氣的,搞得我以為你不爽我哥! 齊輝成笑道:“你還能玩他電腦,他不罵你?” 肖瀧得意洋洋的:“我是他弟嘛,他的就是我的!” 齊輝成:“哈哈,你倆感情還真好!不過話說,王珉嚴(yán)肅的時候是挺可怕的……” “……”哥們,我懂的。 肖瀧想起自己以前翻了王珉的錢包動了王珉的杯子等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都能發(fā)現(xiàn)并且冷眼旁觀等自己坦白的事兒,就覺得寒毛直豎。 王珉這人不會跟別人吵架,他覺得吵架不上臺面,他要是不喜歡你或者討厭你,眼神和氣場就能凍死你,或者陰森森地設(shè)計一串事來難受你,讓你有了氣也沒處發(fā)泄。 但基本上很少有能讓王珉動氣的人,他向來對那些沒興趣的事情采取無視態(tài)度,“不喜歡”從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表示對一個人或一件事情的上心了,他可沒那份閑工夫。 一個小時后王珉回來,滿頭大汗,他小聲罵了一句,說:“被抓去做苦力了?!?/br> 王珉一開學(xué)就參加了學(xué)校的籃球隊,一般社團都會抓大一新生做苦力,王珉也難逃被奴役的命運,下午學(xué)長找了他,說籃球場進(jìn)了一批新球,讓大一的學(xué)生們把舊的球都搬到南門外的回收站去。 王珉擦了一把汗,說:“不行了,我去沖個涼?!?/br> 肖瀧看他汗流浹背的, 作者有話要說:(接上文)肖瀧看他汗流浹背的,濕濕的衣服貼在兩塊肩胛骨上,背上的肌rou勻稱優(yōu)美,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王珉拎著毛巾出去了,肖瀧在他宿舍里坐得渾身燥熱,氣血翻滾。 謝謝【amber】的火箭炮!謝謝【nono^^】x3【久久】x2【maggie】【瀾小七】【芳兒】的地雷! 【插花】聽說,小小成了一條松獅……(= =) 希望小小的主人早日找到狗狗,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