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四 討伐鮮卑人是上策
益州揚州都爆發(fā)了戰(zhàn)爭,夾在中間的荊州卻還沒有做好決定。 劉表的力量不夠,不足以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荊州豪族牢牢掌握著地方權(quán)力,讓劉表無處施為,劉表想要做楚王,必須要得到荊州本地人的支持。 其實蔡瑁等人都清楚,所謂的單騎入荊州,不過是說著好聽而已,沒有他們的支持,你看劉表能不能做荊州牧!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無非是利益交換罷了,把實際權(quán)力交出去,換來一個尊榮和領(lǐng)導者的地位,不涉及到核心利益的事情,大家盡力配合,涉及到核心利益的問題上,大家盡力不配合。 劉表就是那么尷尬。 想做楚王,沒實力,手下人不讓他做。 劉表心癢難耐,讓妻子蔡氏去找蔡瑁,讓兒子劉琦去找蒯氏——他需要支持。 結(jié)果并不明朗,蔡氏和劉琦都沒有帶回來明確的恢復,蔡氏甚至還勸說劉表不要做楚王,以免落人口實。 劉表終于爆發(fā)了,怒斥蔡氏一頓,狠狠的振了夫綱,把蔡氏嚇得花容失色,哭泣不止。 得知消息之后,蔡瑁的臉色很不好。 劉表本來也沒有什么利益可以拿來做交換讓大家支持他,現(xiàn)在又欺負自己meimei,蔡瑁很生氣,于是打定主意不讓劉表做楚王,讓他認識到誰才是荊州真正的主人! 所以當其余七國都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建立起來之后,只有劉表這邊依然建立不起一個楚國。 劉表很生氣,表示后果很嚴重,奈何荊州的主人翁們并不理睬他,而是用『有詐』這個理由來搪塞他,就是不答應(yīng)支持他。 劉表氣的想吐血。 到十二月中旬,郭鵬在并州理順了政務(wù),不緊不慢的回到鄴城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人想要就這樣的事情詢問郭鵬的看法,并且看看他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一個封國就算了,郭鵬還算是名正言順積累功勛的,其他人算什么? 聽說有的人連三辭三讓都沒有遵守,迫不及待的就接受了。 對,沒錯,說的就是劉繇。 真難看。 這不是亂來嗎? 于是為了此事,郭鵬召集手下有頭有臉的人物們開了一個會議,力圖統(tǒng)一認識。 “此事孤也了解到了,但是就孤而言,又該如何反對呢?天子印璽,天子詔令,天子賜封,如何算不得名正言順呢?孤也是天子賜封,他們也是天子賜封,天子若要賜封,身為臣下的難道還能反駁嗎?” 郭鵬把自己的處境向大家講了一下,講明了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的尷尬處境,表示自己其實挺為難的,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么表態(tài)。 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作為同樣的國君,有不知道該用什么立場來評價這件事情,難道要為了這種事情挑起戰(zhàn)爭嗎? 郭鵬為此連連搖頭。 最為急切的蔡邕對此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難道要郭鵬南下進兵掃平這些無恥之徒,或者進兵弘農(nóng)解救皇帝? 蔡邕知道這些事情不是自己應(yīng)該插手的,但是眼看著涼州人要把整個天下給玩壞掉,他實在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 盡管如此,他也只是反對,想不到解決的方案。 這種事情以前就沒有發(fā)生過,上一次發(fā)生還是千年前,難道要他們從千年前的典籍里尋找解決方法? 郭鵬讓他們想出解決方案,但是他們的確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先例。 雖然很多官員也上奏表希望郭鵬可以站出來說句話,但是郭鵬又該說什么呢? 天子賜封,名正言順,除非他們謀逆,否則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而且郭鵬才不想說話。 對于心情急切上了十幾分奏表的荀彧等人,郭鵬直接把他們的奏表燒了,就當不存在過這種事情。 大家啞了火,不知道該怎么辦,郭鵬則趁勢把會議中心轉(zhuǎn)移到了并州的建設(shè)之中。 與此同時,參謀臺開始按照郭鵬的要求討論,到底是北伐鮮卑好,還是討伐遼東公孫度比較好。 沒錯,郭鵬這邊打完了并州匈奴,那邊就要開始籌劃下一場戰(zhàn)役了。 郭鵬不打算浪費太多時間。 郭鵬的理由非常充分。 鮮卑人不臣服大漢,屢次南下侵擾,必須要征討之,剿滅之,如此才能維護北境和平。 公孫度也差不多,他沒有得到朝廷的允許,立漢二祖廟,承制設(shè)壇墠于襄平城南,郊祀天地,藉田,治兵,乘鸞路,九旒,旄頭羽騎,有野心,應(yīng)該被討伐。 郭鵬給了參謀臺一個二選一的選擇,于是參謀臺就忘記了討論戰(zhàn)與不戰(zhàn)的問題,而是討論起了該討伐公孫度還是鮮卑人的問題。 討論一陣子,參謀臺基本上統(tǒng)一了意見。 討伐公孫度是下策,討伐鮮卑人是上策。 大家都不贊同郭鵬討伐公孫度,而建議郭鵬討伐鮮卑人。 遼東公孫氏政權(quán)盤踞五十年,一直到三國后期才被司馬懿討平不是沒有道理的。 首先是中原軍閥自己的問題,魏蜀吳三國鼎立,互相才是互相最大的敵人,遼東公孫氏并不是重要的目標,因此一直被忽略,這是遼東公孫氏可以茍五十年的重要原因。 要說討平,必然是可以被討平的,苦寒之地,缺乏人口、生產(chǎn)力,戰(zhàn)爭動員力不可能和中原相互比較,就算是耗也能耗死他們。 可是遼東公孫氏政權(quán)在東漢末年就很好的詮釋了『只要我成為一坨屎就沒有人敢踩在我頭上』這樣的道理。 用屎來形容這里或許還是不太妥當,但是在權(quán)力者眼中,此時此刻的遼東之地還就是十分雞肋,沒什么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按照此時的交通狀況,就算是以同為幽州的涿郡作為出發(fā)地,抵達遼東戰(zhàn)場起碼也需要六十天的時間,并不是因為距離太遙遠,而是因為遼澤的存在,使得公孫度占領(lǐng)的地盤有了天然的屏障。 遼河中下游一帶存在大量沼澤,名為遼澤,后世唐太宗東征時,就因為遼澤的存在而頭痛不已。 『車駕至遼澤,泥淖二百余里,人馬不可通』,可見遼澤的存在給大軍進軍帶來了多么大的影響。 唐朝尚且如此,漢末更是如此。 很多時候王朝不是不愿意去打仗,也不是固步自封不愿意擴張,而是一馬平川的地圖上看不出來的艱難險阻阻礙了進攻的心思。 在這樣的地形上,每走一步,都是白花花的銀錢,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的耗費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打下來也不見得有多么好的利益,窮困偏遠的幽州,雖然因為漢末大亂而遷移過去大量人口,但是大量人口也不僅僅只在遼東,幽州其他部分也有,公孫度的領(lǐng)地估計也就三十萬人口。 為了三十萬人口,耗費大量兵力錢糧,遠征數(shù)百里,拿下一塊苦寒未曾開發(fā)之地,這難道不是舍本逐末嗎? 所以陳宮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郭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