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回憶
“將軍,您為何用這一根鐵棍做武器,江湖中用棍子中的俠客和軍中的將領(lǐng)可真不多?!?/br> 長孫沖被稱為將軍,尉遲寶林被稱為小公爺,這軍中也沒什么規(guī)矩,將士與長孫沖的對話也就隨意了一些。 提起這根棍子,長孫沖不由回憶年少時,咧嘴一笑。 “這棍子可有些故事,聽不聽?!?/br> 睡了女人,參加了酒宴,這正是無聊時,聽長孫沖要講故事,這群將士怎么會拒絕,一排排坐在劉倩家的墻外,不停點頭。還有人端來茶水,長孫沖沒想到這群家伙竟然還知道端茶送水,也不拒絕,接過茶水放在手中,輕聲開口。 “我在十五歲時與我那兄弟相識,那時候他是白丁,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子,當(dāng)初有個叔伯還只是名義上的,我與他相處后發(fā)現(xiàn)很輕松,我那兄弟喜錢好色,身無禮數(shù),古怪脾氣更數(shù)不勝數(shù),不知怎么就對上了胃口,我把他喜錢好色當(dāng)成是所有男人的夢想,身無禮數(shù)當(dāng)成年少輕狂,古怪脾氣當(dāng)做了驕傲不遜,說白了就是喜歡與他相處?!?/br> 這說的自然就是錢歡,也就提前錢歡時,長孫沖的話能變得多一些,身旁的將士沒有打擾,他們還想知道身份尊貴的小公爺是如何與白丁相處的,他們之間可有一道不小的鴻溝。小酌茶水,繼續(xù)道。 “我那兄弟腦袋聰明,卻時常犯傻,時過不久,他做起了生意,我閑來無事經(jīng)常去他那生意的后院,我們兄弟之間有很多人,也定下了一個規(guī)矩,在這后院內(nèi)沒有什么小公爺,只有兄弟,關(guān)系越來越熟絡(luò),整日聚在一起飲酒嬉笑,慢慢他的能力被陛下賞識,封了官爵,慢慢也與我爹去了沖突。” 說到此長孫沖的表情有些落寞,那些昏暗的日子是他最不愿意懷念的,每日內(nèi)心都在掙扎,被長孫無忌禁足,禁止出門。 見長孫沖表情有些落寞,將士們不由輕聲詢問,長孫沖笑著搖搖頭。 “只是想起了往事傷懷而已,那時我那兄弟與我父親之間沖突可算是不小,我父親禁止我與他來往,但兄弟之間的感情怎能父母一句話就可以割舍,我父親有十二個兒子,更是貴為國公,婀娜奉承不計其數(shù),可我那兄弟只有我們幾個,我逃出家門,悄悄與他來往,你們可知火藥?這大唐最初知曉火藥的只有四個人,其中就有我一個。 一年后,他悄悄去了戰(zhàn)場,漢王李元昌進入長安了,看上了他的女人和義妹,帶人去他的府中搶人,如此欺辱我那兄弟家室,我長孫沖怎能容忍,掏出家門阻截李元昌,在我兄弟的府門前與李元昌交手,仔細說是想要殺了他,當(dāng)時什么想法都沒有,我只想殺了他,保護我兄弟的家室。 出門匆忙沒有武器,李元昌手中有一把軟劍,交戰(zhàn)時我受了輕傷,弟妹打開府門丟出一支鐵棍,李元昌見此退去,但是夜襲不斷,我手持一根鐵棍死守府邸數(shù)日,數(shù)日不曾合眼,當(dāng)真擔(dān)心醒來時府中的人被擄走,在我那兄弟歸來時,我已經(jīng)記不得身上受了多少刀傷,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時,我感覺這都是值得的?!?/br> 長孫沖不在言語,回憶這段往事,他不知是開心還是悲傷。身旁的將士也知道長孫沖口中的兄弟是誰了,研制火藥,毆打李元昌的人大唐能有幾個,除了當(dāng)今身在吐蕃的慧武侯,找不出第二人。 他們都知道長孫沖這條命是慧武侯救回來的,但是他們卻不知,長孫沖當(dāng)初為了錢家也差點丟了一條命,這時他們還明白,過命的交情不一定是在戰(zhàn)場或兩人同時遇險,而是其中一人甘愿保護另一人的家室,不惜丟失性命,這也是過命的交情。 而且敵人是誰,是當(dāng)初的漢王,而他只是一個被沒有任何官職的小公爺, 曾有人為錢歡趕到不值,精心打拼下來的家業(yè)卻換取了幾人的性命,但錢歡感覺值得, 突厥戰(zhàn)場,李崇義為救錢歡身后留下一道從脖徑要尾椎的刀疤,觸目驚心。 錢家門前,長孫沖擊殺李元昌未果,那一拳雜碎地面青石。 朱雀門前,秦懷玉脫離秦瓊的禁錮,對李淵的親信動殺手。 振武酒樓,李泰與李元昌反目,更是動了拳腳。 城外雨夜,尉遲寶林求來尉遲恭的鋼鞭,身披戰(zhàn)甲尋找錢歡。 伏殺刺客,葉九道為錢歡報仇,如果淵鴻等人未能及時趕來,葉九道當(dāng)場身殞。 戰(zhàn)敗為奴,李恪為尋錢歡殺高句麗,吐蕃敵將無數(shù),落得血皇子之稱。 削官罷職,程處默牛見虎不顧長安閑言碎語,護送錢歡一路趕往岳州。 冬日深夜,李承乾冒險與錢歡等人毆打頡利可汗,只因錢歡心中有氣難撒。 當(dāng)時的他們不欠錢歡的,完全可以不為錢歡如此冒險,但他們當(dāng)初就是這般做了,如今遇險,錢歡怎能袖手旁觀,一些產(chǎn)業(yè)而已,送也就送了,但兄弟沒了也就真的沒了,錢歡是挑剔之人,獨孤謀也算青年才俊,更是獨孤憐人的親人,為何沒能融入他們這支隊伍。 杜荷與房遺愛身份更是不低,錢歡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入學(xué)院的名額,馮盎曾想讓馮智戴跟隨錢歡離開嶺南,李靖想要家中子嗣與錢家親近,但結(jié)果均碰壁而歸,可以說錢歡除了他們沒有什么兄弟朋友。 也不想再去結(jié)交。 長孫沖起身。 “你們隨意去玩耍,記住夜間要歸營,未能回歸的小人也要寫信交給我,不會寫信按個手印,我可不想你們死的無聲無息,另外通知一些你們覺得有能力的人去府中見我,我們需要思考,是守城,還是棄城?!?/br> 長孫沖離開,剩下的將士相互對視,隨后把眼光全部盯向了尉遲寶林。 “小公爺,您當(dāng)時為何沒有去保護錢候的家室?!?/br> 多么戳心的一個問題啊,尉遲寶林張了半天嘴,最后小聲道。 “我被我爹打成了重傷,臥床不起?!?/br> 丟人丟到尉遲寶林這個份上也真是沒誰了。夜晚,幾名被人推薦而來的將士集中在長孫沖的房間,眾人商議,最后同意中年男子的話,大唐將士雖然為雜兵,但也沒有棄城之理,長孫沖同意的點點頭。 “好,既然如此咱們守城,老子去找李靖要火藥,不給火藥就端了他的老巢。” 與土匪呆求了,長孫沖身上也沖著一股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