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說著說著又煩上來,粗暴地按住不讓繼續(xù)爬,小娃也不哭鬧,柔軟的小手抓住他一根指頭,就往嘴里送,小手軟軟的,小嘴軟軟的。金睞被弄得呆住了,嘀咕道:“真是拐的?這不砸我手里了?” 他可不想平白養(yǎng)著個干兒子,怎么想怎么冤大頭。 這小子能吃能尿,一下午已經(jīng)尿自己手上三四回了。 自己的老娘白內(nèi)障好幾年,連她自己都看不住準(zhǔn)時跌跟頭,更甭說看孩子! · 下雪了,白素寬和劉鳳藻躲在墻后眼巴巴望著吉娃和金睞,心中捉急萬分,絞盡腦汁找不出救回孩子的法子。 夜里十點鐘的時候,金睞要回家了,動作粗魯?shù)亓嗥鸷⒆?,看得二人心一揪?/br> 只見他和孩子互相看著干瞪眼了半天,然后罵罵咧咧又把孩子綁在胸口,拎起警棍出來了。 幸好天空下雪,他怕摔倒騎得慢,否則白素寬和劉鳳藻跑斷氣也追不上。 不過騎得慢也最終沒追上,最終二人敗興地喘著粗氣停下了,看著遠(yuǎn)去的自行車望洋興嘆。 劉鳳藻說:“明兒我還裝扮車夫吧?!?/br> 雖然今天沒跟上,但是金睞家住哪里必須找著,她們認(rèn)為金睞明天不可能還帶孩子來上班,指定是要留在家里讓家人看管。她們到時只能趁他家人不注意偷出孩子。 而要想找到金睞的住址,就只能靠跟蹤他的辦法,他明天是要來上班的,等下了班尾隨。 劉鳳藻的大弟輟學(xué)后就做了洋車夫,上次綁架王林時,使的就是大弟的黃包車。 她回去張羅了,白素寬擔(dān)心孩子,翌日凌晨四點鐘就又來警所附近了。 金睞八點鐘來的,意外的是他沒有把孩子擱家里,又帶來了。 不知吉娃傷寒好些沒,頭上多了一個俗氣的虎頭帽,綁在金睞懷里樂不可支。 金睞到了門口時一邊停車鎖車一邊說話,雖然距離遠(yuǎn),但她隱約聽見了—— “小伙計,樂了吧,可先說好,我可不是你爹,以后也甭記得我。瞧這虎頭精神的,哎我這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你那姥姥娘,你趕緊叫她們來贖你,晚了我可吃小孩!兇得很!” 吉娃平常少有上街見風(fēng)的時候,吳媽總是把他放在床上叫他乖乖的。 此時大概也是新鮮,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咿咿呀呀地哼哼著,金睞驚訝:“嘿,這小子不怕!” 白素寬不知該放心還是該著急,但一時想不出法子是真的。 金睞怕小小人質(zhì)有閃失,走出走進(jìn)都自己一手帶,出警也帶著,相親也帶著。 劉鳳藻女扮男裝拉著黃包車駝著白素寬從頭跟到尾、早跟到晚,連續(xù)跟了三天也無從下手。 她們最初想過故技重施、采用劫持王林的那個方法即后腦勺敲悶棍來對付金睞。 但不現(xiàn)實,金睞高大健壯,背后一擊而中的概率不大; 還有一點是投鼠忌器,吉娃在他懷里,他倒下孩子也會倒下。 尤其若是臉著地倒下的話,孩子就活活被他的身體拍進(jìn)大地,簡直不敢想象……. 白素寬憂心萬分,金睞也頭疼萬分。 孩子娘怎么還不出現(xiàn)呢? 得,沒跑了,一準(zhǔn)兒給自己說中了,這孩子是拍花子拐的。 偏他這幾日和孩子同吃同住,稍微離開一會兒都不行,“呀呀”哭著要找他,餓了朝他張嘴,困了就把小臉蛋貼在他懷里打盹,小家伙真拿他當(dāng)?shù)耍?/br> 立功的機(jī)會沒了,看這小娃累贅,不如丟掉。 孩子葡萄般黑亮的眼睛沖他眨巴,小嘴哦、哦、哦…… 得,倒了大霉了,賴上他了。 金睞抱到懷里,香香軟軟,似乎白撿個干兒子也不錯。 總不能再小娃小娃地叫了,他給想了個名兒,叫壯壯,感冒一晚上就好了,多壯。 他跟老巡警詢問小孩子多大種牛痘,尋思再過一禮拜孩子娘要是還沒動靜,他就該把牛痘也給種了。 這天傍晚正在喂奶粉,忽然門外進(jìn)來仨男的,其中一人脖子上掛著照相機(jī),一看就是外地人。 來人說是太太失散了,想請巡警幫忙找找。 說話的是個小白臉,女人見了走不動道的那種男人。 跟壯壯一路長相,估計大了也能長成這個模樣,到時候娶媳婦不用cao心。 這樣一想,給壯壯當(dāng)?shù)€真是省錢。 三叔拿出筆錄簿給他們做登記,當(dāng)聽到年齡二十五歲,身高 163 的時候,下意識和金睞對視了一眼。 登時重視了起來,三叔問:“尊夫人身邊是不是有位關(guān)外口音的老媽子???” 方醒秋一愣:“對啊。哎不對,吳媽回關(guān)外了。” 三叔又問:“是不是還有一個十二歲羊角風(fēng)的姑娘?” “二丫?也回關(guān)外了呀!哎不是,你見過我太太?” 三叔再次和金睞對視,兩人覺得撞到大運了。 三叔轉(zhuǎn)過臉又問:“尊夫人可是帶著一對龍鳳胎?” 金睞聽到三叔這句問話,下意識擋住了壯壯的臉,怕給親爹發(fā)現(xiàn)搶走。 不過方醒秋根本沒往這邊瞧,他對別人的娃不感興趣。 “誰的龍鳳胎,沒有!” “那敢問方先生,有沒有尊夫人的照片啊,留下來我們好幫忙找?!?/br> “沒有。鬧別扭走掉的,照片全燒了,把結(jié)婚照都剪成兩半帶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