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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香波之外在線閱讀 - 第31章

第31章

    三秒過后,她說:“可以?!?/br>
    兩個人掃碼,加微信,轉(zhuǎn)賬,收款,整個過程走得行云流水,寂如死灰。

    慕留把手機(jī)扣在茶幾上,聽上去心情不錯,“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紐約?”

    楊枝雙手抱臂坐在沙發(fā)里,看也不看他,“還沒定,過幾天吧?!?/br>
    “想去哪玩?”

    “隨便逛逛,然后和江珠見一面。”

    “她在做什么?”

    “在做牛做馬,她的原話?!?/br>
    慕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她能做牛做馬?”

    “你和她還有聯(lián)系嗎?”

    “沒什么聯(lián)系?!?/br>
    應(yīng)該的,楊枝在心里說。

    “程唯跟你一起見她?”

    “還不知道,問問江珠想不想,她和程唯之前在北京見過一次,但是我感覺氣氛不是很好,可能因為他倆算同行?!?/br>
    “所以你和江珠經(jīng)常聯(lián)系?”

    “嗯,學(xué)校很近?!?/br>
    “你和她關(guān)系這么好?”

    “對啊,她和我當(dāng)了三年——”楊枝不想說了。

    慕留又在明知故問: “她和你當(dāng)了三年什么?”

    楊枝意識到慕留在刨根問底這點上根本沒有變,以前講題的時候,他總會讓她復(fù)述一遍,不管她在腦子里是不是已經(jīng)明白了,只要她的復(fù)述有哪里不清楚,他就會一直問,問到她講清楚了為止。

    可他才是說話最不清不楚的那個。

    “當(dāng)了三年同桌。”楊枝把話說出來。

    慕留點點頭,“對,她是你同桌。”

    他把空碗不輕不重地擱在木質(zhì)茶幾上,磕出一聲悶響。

    楊枝卻拿起她的空碗,從冰淇淋罐子里挖出了一個球,她屈著腿坐在沙發(fā)上,膝蓋依舊頂著小碗,涼絲絲的。

    “上次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紐約的?!?/br>
    既然他不讓她好過,那他也別想。

    慕留看著手機(jī),不甚在意,“對不起什么?”

    “我有個朋友和你有點像,她很討厭巴黎,因為她和她男朋友在巴黎分的手。不過時間長了就好了,她現(xiàn)在有新的男朋友了,所以leo也不要太難過,可以試著談個戀愛?!?/br>
    他打著字,“你很喜歡談戀愛?”

    “嗯,談戀愛其實挺開心的,而且也不會浪費很多時間,如果是你這樣的人,再找一個和你差不多的人,說不定你倆的學(xué)習(xí)效率還會變高?!?/br>
    昏黑的環(huán)境讓楊枝越來越放松,她吃下一口冰淇淋,笑著問他:“l(fā)eo打算什么時候找個女朋友?”

    屋子里靜得發(fā)黑。

    過了半晌,慕留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一道發(fā)麻的涼意從舌尖爬上脖子,楊枝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希望他別再往下說了——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換個男朋友?”慕留問她。

    第15章 015

    楊枝轉(zhuǎn)動脖子, 一寸一寸地抬高目光,終于看清了他的表情。

    不意外地,那張臉在兩束交叉的光線里半明半暗, 眼睛含著玩笑,找不出半分真心。

    “慕留,”她一字一句地說, “你可真欠?!?/br>
    來電了。

    楊枝被突如其來的白色燈光閃了一下, 皺起了眉頭??赡搅粝袷歉兄坏铰暫凸馑频? 一眨不眨地看著楊枝。

    他的重點全在前兩個字上,佯裝驚訝道:“你知道我中文名?還以為你不知道?!?/br>
    “大家都叫你leo。”

    “大家啊,”慕留把這個幌子咂摸了一遍, 淡聲說道, “大家還都沒刪我微信呢。”

    “你的微信是什么不能刪的東西嗎?”

    “不是啊,不僅微信不是, 電話號碼和q/q也不是, 我是不是說少了,還有什么不是?”

    什么都不是。

    只要是他的, 那就什么都能刪。

    可事情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楊枝不想和過去的人糾纏,緩和了語氣, “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你了, 你還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慕留蹭地站起身,音量跟著升高,“你男朋友打不著車, 我得去機(jī)場接他,你記得把茶幾收拾干凈了?!?/br>
    慕留大步走進(jìn)了臥室, 很快就拿著車鑰匙出來了,他站在玄關(guān)換鞋,給沙發(fā)上的楊枝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

    “你別管了,我回來收。”

    砰,摔門走了。

    楊枝一個人坐在明亮如晝的客廳里,家里太安靜,她專心地聽著風(fēng)聲雨聲。

    不知道聽了多久之后,楊枝站了起來。

    電視太吵,關(guān)掉。冰淇淋化了,扔掉。小票算完了,扔掉。餐具沒用了,放進(jìn)洗碗機(jī)。薄荷糖和手電筒與她無關(guān),丟在原地。

    她將一切恢復(fù)如初,回到臥室,趴到了床上。

    楊枝把臉埋在胳膊里,皮膚之間夾著幾縷頭發(fā),壓得不太舒服,可她太累了,累了好多天好多年,沒力氣把頭發(fā)撥開了。

    她合著眼,問回了那個問題:這么多年她是不是全都白活?

    她不是。

    是“慕留”兩個字本身就意味著倒退,她的倒退,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倒退。

    在楊枝覺得自己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男人說說笑笑的交談聲。

    她隱隱約約聽到了數(shù)字,以為是程唯在跟慕留討論面試題,聽了幾句才聽清楚,原來他們在聊nba的比賽,凱爾特人進(jìn)了總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