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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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很久,直到手下從廢墟堆里走出來,說:“沒有找到火油的痕跡。” 當然沒有火油,根本用不到火油! 嚴觀邁步走了進去,四周焦黑一片,滾碾大半是石制的,倒還有個周全模樣在。 沒有痕跡,也沒有死傷。 云和里所有的青壯都全須全尾,唯一近似燒傷的傷口出自一個婦人,是被熱粥燙傷的。 ‘她是怎么做到的?’嚴觀想不通。 “你們莊子上巡夜的人呢?”嚴觀問,“磨坊是天雷焚燒還是人為暫且不論,水車聲那么大,下了閥門,等水車停了,再砍軸座,這么長的時間就沒人覺察到嗎?” “昨晚上太混亂了,又是磨坊又是水車的,沒留意,我們聽見水車倒塌的聲音才去看,可,可沒見人。但,但這事兒顯然是人為,得給我們個說法!” “萬年縣的衙門又不是你邵家開的!”嚴觀看著順勢而下的水流,很是虛偽,又很是義正言辭地道:“凡事要講究證據(jù)?!?/br> 除了軸座上的刀口太明顯之外,這案子幾乎沒有其他的缺口。 嚴觀手下的副帥剛從云和里回來,對他說:“這云和里人人有嫌疑,這邵家的碾硙一完蛋,種稻人家各個得利,這怎么查?且水車在他們眼皮底下被毀,他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咱們這不摸瞎嗎?” 嚴觀開口正想叫他們查水性好的人,眼皮子底下都沒逮住人,只能是和輻條一起掉進水里,往下游去了。 可這時候,那輛熟悉的小驢車從道上駛了過來。 “你先回去稟報縣丞吧?!?/br> “是?!备睅浀昧?,帶人離去。 嚴觀騎在馬上,俯視那輛駛到眼前的小驢車和車上神情自若的女娘。 “嚴帥似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要進來喝茶嗎?”明寶清說。 嚴觀下了馬,隨她入內(nèi)。 院里的人繡花的繡花,擇菜的擇菜,練字的練字,各個淡定無比,只看著他們二人徑直走過堂屋,到后頭菜園里去了。 嚴觀越發(fā)來氣,心道,‘真是了不得了!’ 老苗姨送了一壺茶兩個杯進去,出來咋舌道:“怎么虎著臉,像是要吵起來的樣子?” 第076章 往事 “你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嚴觀見她拿了個草編蒲團放在門邊, 施施然坐下,舉起茶杯品茗。 不過是十文一斤的粗茶,也被她喝得好似雀舌。 “嚴 帥在說什么?”她佯裝不懂, 但轉過來看他的眼神, 分明是認了的。 “你就不怕我恪盡職守?把事情捅出去?” 聽了嚴觀這句威脅, 明寶清卻更笑起來, 沖他勾勾手。 嚴觀以為她要服軟,會要自己幫忙遮掩,就蹲下身湊近她。 “要是捅出去, 我就說是你教的。”這話末了伴著一聲狡黠的輕笑, “這也是實話。” 當然是實話,平康坊巷弄的小小窄室里,是他把面粉燃爆的案子說與她聽, 給了她一個可怕又完美的計劃。 嚴觀這么近地看著她, 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吐在自己唇上。 只要一瞬的功夫, 他就能了結她的性命, 但卻連強硬些盤問她的心思都沒有,他對她毫無辦法。 “你涉及了多少?”嚴觀無奈地問。 明寶清看著他,擔憂、慌亂簇在他眉間, 他似乎忘了遮掩。 “就只是你我這樣, 說了說話而已?!泵鲗毲宥似鹚牟璞K給他,說。 嚴觀屈腿倚在門邊坐下, 接過茶盞一飲而盡,長出了一口氣, 與她一起看向那片郁郁蔥蔥的菜圃。 “這案子會怎么了結?”明寶清問。 “明知故問什么?”嚴觀看她一眼, 目光定住。 明寶清正偏首趴在自己膝頭上,似是有些疲憊, 眼睛明明在走神,卻也是那么黑亮。 她聞言勾起唇角,說:“想聽嚴帥說說話。” 明知她只是一來一回在同自己拉鋸,嚴觀還是清了清嗓子,說:“若擱在從前,邵家向衙門送些好處,可能就要抓幾個替死鬼交差。但現(xiàn)在那個雷暴天譴的說法已經(jīng)在青槐鄉(xiāng)上傳遍了,文無盡還四外揚言,說要著手寫篇文章來訴游家的冤屈和邵家的惡毒,他是個寫狀紙的好筆頭。我想邵階平會權衡,最終會忍下這口氣。” 明寶清沒有說話,嚴觀放下茶盞,身子不自覺往前傾了傾,問:“今天去看小弟了,很累?” 日暮時分,天色是一種清透的藍。 他的面孔在這種光芒的暈染下,顯得格外深邃。 明寶清沒有回答,卻忽然問起一個很久遠的問題,“侯府抄家的東西,不良人分了多少?” 嚴觀一怔,說:“分了散銀二百兩?!?/br> “你拿了嗎?” “我沒有拿銀子。” “為什么不拿?” “我說過,我不缺錢。” 明寶清看著他,又問:“抄家那日,你拔過我的木簪,知道其中有關竅嗎?” 嚴觀的喉結動了一下,說:“那窄窄一根,你存滿金子又能有多少?” “你曾說入了冊的東西動不了,你方才又說沒有拿銀子,那不在賬冊上的東西,不值錢的那些,你有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