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小心被壞男人吃絕戶
我心虛地看一眼紀熙恩的衣服,還好是黑色的,看不太出來我留下的“罪證” 老爸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他后,輕哼一聲拉著我回家,路上賭氣道: “如果下次他再來,我們就不去了。” “壞小子?!?/br> 我揉揉哭腫的眼,悶聲道:“嗯?!?/br> 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接著追劇呢,好傷心。 回家后我收到表姑打來的電話,語氣急切: “不行,漫漫,我仔細想了想,等回頭沒人護著你了,你性子軟,腦袋不聰明,小心被壞男人吃絕戶?!?/br> “我看電視上就有人這么演?!?/br> 表姑已經四十三歲,因為是一個標準的宅女,看起來像三十多的人。 我從未見她踏出家門,她時刻都在害怕未來,預想一切可能發(fā)生的糟糕結果。 我寬慰她,“還遠著呢,到時候再說吧?!?/br> 反正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周一開學后,我們班終于有化學老師了。 是一位年輕美麗的小姐,看起來沒有孟小姐那樣多愁善感,反而是線條清晰,干凈利落。 巧的是,她說她也姓孟。這下我可犯了難,該怎么區(qū)分她和隔壁班那位“林黛玉”式的孟小姐呢? “學好化學你們就會擁有神奇的魔法,”這是她在第一節(jié)課上說的,那就暫且稱呼她為孟巫師吧。 她要求每組必須出一個人來擔任化學組長,紀熙恩,鄭悅城還有田瑋齊刷刷期待地望向我。 “不要,我元素周期表還背不全呢,至少找個能背全的人吧!” 我嚴詞拒絕。 那就只能是田瑋了,他訕笑道:“你們真是夠了,小心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讓你們背元素周期表?!?/br> 他真就這么做了。 我們三個在他的壓迫下,老老實實背了一天元素周期表,終于在晚上放學前成功默寫出來。 “好了,可以放學了?!?/br> 清川晚上九點半放學,但是還能再自習半個小時,可以隨便討論問題。 這還是我第一次因為學習而推遲到十點回家,走在路上還能幻聽到“氫氦鋰鈹硼”的聲音。 這也是我們第八小組,有史以來第一次這么整齊地逗留到十點。 要知道,之前通常只有田瑋一個人坐鎮(zhèn)我們第八“軍營”。 第二天,孟巫師在課堂上宣布下節(jié)課可以帶我們去做實驗。 鄭悅城吐槽道:“我還以為我這一輩子都見不到我們學校的實驗室呢。” 我們的化學實驗,基本都在卷子上完成。 田瑋還在規(guī)劃我們小組的學習路線,“今天先把我劃的化學公式背了?!?/br> 自從和孟巫師促膝長談后,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監(jiān)督我們學習化學。 “明天上午要用,”他接著道:“我?guī)銈冏鲞@個實驗”他指了指書上的圖片。 這讓我想起了開學第一堂生物課,也是唯一一次進實驗室的經歷。 當時老師為了應付領導檢查,帶我們去參觀了顯微鏡。 我和紀熙恩一組,我自認為我們算是老熟人了,畢竟我小時候在幼兒園還喂過他吃飯呢。 但是他似乎不想被提及這一段歷史,“你不就會使喚我嘛,算哪門子照顧我了?” 誰說的,我還幫他脫過褲子,那個褲子的卡扣可難開了。 “閉嘴吧你!”紀熙恩壓低聲音警告我,“小心老師提問!” 真是烏鴉嘴,下一秒老師就提問我了。 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卻沉默翻書查找答案,老師見我答不上來,便說:“同桌來回答一下。” “不會?!彼樒さ故峭瘢液么踹€說對一半。 我悄悄問他,“你不是考進來的嗎?怎么也不會?” 紀熙恩精致的面孔變得微微扭曲,“那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是走后門進來的,不要指望我會給你正確答案?!?/br> 太好了,他看起來比我還差勁。 我倆就這樣相互作伴,站了快一節(jié)課。 坐得靠后加被罰站,有個好處就是老師覺得你站起來就一定會老實。 他從后面的柜子里翻出一盒標本切片,將其中一張放在顯微鏡下,我們一起湊過去觀察。 “是蝴蝶的鱗片,不過有些褪色了?!蔽腋嬖V他。 他彎腰去看,有些陰郁的小臉終于展開笑顏,似乎也不是那么難相處。 鱗片彼此交迭,仿佛排列工整的孔雀藍瓦片,每一片都薄如蟬翼,輕盈得仿佛一觸即碎。 仔細觀察還會發(fā)現每一片鱗甲都不一樣,蘊藏著無數細小的紋理,像是夜空中的星河,蜿蜒流淌,閃爍著微光。 “很漂亮?!彼p聲道,眉目柔和起來。 我向他發(fā)出邀請,“我們可以做同桌嗎?” 這樣每次提問波及同桌的時候,他都能陪我站一節(jié)課了。 他當時沒有回答,我以為會沒有希望。但是在正式選座的時候,他徑直走向我們坐到現在的位置。 我考慮過換另一邊去坐,為了組員的視力健康,“這邊坐了這么久,會不會斜視???” 鄭悅城抱著他后面的垃圾桶夸張道:“不要,漫姐,我都和桶兄坐出感情了,你忍心拆散我們嗎?” 田瑋無所謂,“反正我們坐得遠,不嚴重?!?/br> 紀熙恩態(tài)度強硬,“坐第十小組那里容易被路過的洪女士逮到我們的小動作,你能忍受洪女士突然出現在窗戶邊監(jiān)視你嗎?” 我想象了一下,被嚇得打一個寒顫,“不能?!?/br> 換位的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