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泥鰍招供,藍(lán)圖成本
感謝書友“alvin4933”“陣道大家”“王無罪”“書友140512173555278”“曾的是你”的慷慨打賞!感謝“宸藺”的588;“東方凝云”1888。 將泥鰍弄上岸,螃蟹變回人身,咧嘴一笑:“參見公子,我幸不辱命,將這廝拿下了?!?/br> 裝死的泥鰍精好不容易等到螃蟹松開螯鉗的時刻,覺得全身一松,便要來一記泥鰍打滾,滾進(jìn)河水里逃走。 就見一道黃光從陳三郎袖中飛出,淡黃色光芒一閃,快如閃電。轉(zhuǎn)眼將泥鰍捆綁得死死的,如同一條咸魚。 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泥鰍精駭?shù)没觑w魄散:“這是《縛妖訣》!” 在妖族當(dāng)中,此門法訣可謂大名鼎鼎,知名度極為高。原因無他,只因這是一門妖族的克星法門,一旦被捆住,虎豹皆成病貓。不僅如此,當(dāng)法訣隨著施法者的意念,會越勒越緊,直至勒進(jìn)皮rou里頭,那般感覺,痛不欲生。 螃蟹和雄魚精早有預(yù)料,只等看泥鰍的狼狽樣:陳三郎只是出繩而已,如果出劍,泥鰍立刻變成死鰍…… “阿和,你這次做得不錯?!?/br> 陳三郎微笑贊道。 蟹和頓時像大暑天喝了冰水,從頭到腳清涼干爽到底,非常難得地謙虛了一把:“公子過獎了,這是我分內(nèi)的事?!?/br> 說著,還挑釁般沖雄平拋了一記“媚眼”。 雄魚精更加郁悶,忍不住湊過來:“兄弟,你是怎么把它拿住的?” 螃蟹差點忍不住開罵:剛才腳底抹油,要本蟹爺?shù)詈笃瓷此赖臅r候,也是你這個兄弟呀。 曬然道:“實話告訴你,本蟹爺早非吳下阿蒙了。” 雄平想了想,腦海靈光一閃:“大人傳授術(shù)法給你啦?” 蟹和得意洋洋:“算你聰明。” 雄平一聽,那個羨慕呀,簡直如涇河之水,滔滔不絕。它和螃蟹一樣,都被敖卿眉種下《陰神命燈元機符》,受制于人。 這是硬性的限制條件,由不得他們不聽話。 但正所謂物極必反,若是一味硬壓,沒有活路,就算死,也會反抗。一如造反的奴隸那樣,前赴后繼,死,也得死得轟烈。 故而馭下之道,得軟硬兼施,一記棒子一粒甜棗。 敖卿眉對蟹和與雄平都說過同樣的話:只要他們忠心,有所表現(xiàn),立下功勞,日后便會放他們自由。不僅如此,還會傳授術(shù)法,乃至于長生大道。 如果是別人如此許諾,兩妖不會一下子相信,并死心塌地,但說話的人姓“敖”,一切都不同。 “敖!” 這個姓氏對于天下妖族而言,是神圣無比的存在,不容置疑,更不許褻、瀆。 當(dāng)初雄魚精知道紅鯉魚是小龍女的時候,幾乎要當(dāng)場暈死過去;蟹和知道得更多,它明確敖卿眉只是個落難公主。 然而,公主落難,但還是公主。 敖卿眉自幼聰穎好學(xué),博聞強識,記得許多術(shù)法傳承,只要被她傳授一二,終生受益無窮。 看陳三郎就知道了,一個人族,居然被傳授了《縛妖訣》。 嚴(yán)格意義上,小龍女也是妖身,這便等于她對陳三郎已是無保留的信任,沒有任何設(shè)防之處了。 對于敖卿眉的承諾,兩妖都是豁出去了,真是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什么活都干,但憑陳三郎吩咐。 反正在他們心目中,陳三郎已是乘龍快婿的不二人選。 現(xiàn)在,蟹和就得到了敖卿眉的指點傳授,并藉此打敗了泥鰍,實力躍然超越了雄平,雄平心里,怎能不妒忌? 蟹和呵呵一笑,踮起腳尖拍了拍雄平肩膀:“兄弟,替大人和公子辦事,得靠真本事,拍馬溜須那些,是沒有多大用處的。” 說罷,不再理他,跑到陳三郎跟前,低頭彎腰,一副拍馬溜須的模樣:“公子,這泥鰍該如何處置?只要你吩咐一聲,我立刻去剝了它的皮!” 那邊雄平聽著,鼓起了魚眼:鄙視! 陳三郎瞧了泥鰍一眼,淡然道:“你先弄它進(jìn)廟里,審一審,讓它把該說的話全部說出來?!?/br> “強項!” 螃蟹興奮地道,又有表現(xiàn)的時候了。 陳三郎補充一句:“不要鬧大動靜,驚動了別人。” 這么大一條泥鰍,要是被華叔他們看見,不得少見多怪,喧嘩起來。 螃蟹面有難色:“公子,你知道我是個實誠人,而這泥鰍卻狡詐多計,有些手段不用不行,而用了之后,難保它會叫喚出聲?!?/br> 被捆在地上的泥鰍一聽,渾身打個冷戰(zhàn),趕緊張口吐出一串妖語。 陳三郎問:“它說什么?” 雄平聽得真切,連忙做翻譯:“公子,它說不用審,且容許它變?yōu)槿松?,問一句,答一句,絕不敢有半句欺瞞?!?/br> 陳三郎啞然失笑:次次都這樣,看來妖族比人還要怕死得多。 他卻不知道,這些底層妖類千辛萬苦,才開竅明智,實在極其珍惜此身。 一刻鐘后,泥鰍就把該說和不該說只要是能說的,統(tǒng)統(tǒng)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最終事情的來龍去脈,卻讓陳三郎感到啼笑皆非。 原來這泥鰍來涇河做檢查,并非出自大統(tǒng)領(lǐng)蟒妖的授意——皆因這條蟒妖年前便閉關(guān)修煉,突破瓶頸,起碼得兩三年才會出關(guān)。 水域的管理,本就松散,大統(tǒng)領(lǐng)這一閉關(guān),下面的水族妖類就更沒人管了。雖然大的紕漏不敢做,可小的手腳卻前所未有的多。 比如上次雄魚精走門路獲得玉符敕命,便是鉆了管理上的漏洞,根本就不是蟒妖批準(zhǔn)審核的,而是下面掌管的人收了好處,私自弄出來的東西;又比如這次泥鰍出行,就是舉著“例行巡視”的幌子,到下面各河神廟里打秋風(fēng),狐假虎威,獲取好處。 聽完之后,陳三郎覺得好氣又好笑,不禁想起俗世衙門“欽差滿天飛”的怪現(xiàn)象。 兩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阿和,你帶著他到大人那里去,由她發(fā)落?!?/br> 蟹和一聽,有些不情不愿,要是敖卿眉對泥鰍種下禁制,那不等于說自家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嗎? 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可就沒水喝了。 想著,就朝雄平打個眼色。 雄平也是個乖巧的主,當(dāng)即道:“公子,這泥鰍慣于披虎皮做大戲,狡詐如油,不如一刀殺了,落個干凈!” 陳三郎喝道:“我知道你們打著什么主意,你家大人自有分寸?!鳖D一頓,說道:“就算收為己用,也不會放在涇河,你們明白了嗎?” 兩妖面面相覷,還是螃蟹領(lǐng)悟得最快,面有喜色:“好,我這就押送它走?!?/br> 過不多久,雄平也明白了:這泥鰍不管怎么說,也是蟒妖大統(tǒng)領(lǐng)手下有名有號的一個家伙,要是貿(mào)然被殺,難免引來變故。不如收了,再打發(fā)它回去,等于在蟒妖身邊安插了個眼線,日后或者有用得著的地方。 想到這一層,滿臉敬佩之色,對著陳三郎一豎大拇指:“公子,高,真高!” 解決了這一樁事,陳三郎繼續(xù)去視察建設(shè)事項。 由于屬于起步階段,萬廢待興,人力物力都不具備,全盤計劃,當(dāng)前只能先勾勒雛形。 主要有三塊。 第一是田地生產(chǎn),這個沒甚好說的,春耕秋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雖然這一塊還有著許多能改善的地方,眼下卻不急著弄,當(dāng)徐徐圖之。 第二,建立族學(xué),這個由楊老先生負(fù)責(zé);夏禹王朝重教育,社學(xué)族學(xué)之類,大都屬于私人組織,無需公家撥款,衙門樂見其成,只要不宣揚反動的言論事物,就不會干涉管制。 對于族學(xué),陳三郎頗為看重。知識改變命運是老生常談,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他另有打算,準(zhǔn)備把族學(xué)細(xì)化,多學(xué)科化。不僅辦明經(jīng)科舉,還要辦工農(nóng)技術(shù)等。 當(dāng)把這個建議向楊老先生提出時,老先生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說陳三郎這個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不切實際。 在這個世界,匠人——不管什么匠,包括醫(yī)生,但凡吃技術(shù)飯的,身份地位都頗為低微,被人看不起。 萬物為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才是主流,士子之外,輪到農(nóng)民,商人又次之——這就是為什么那么多家財萬貫的商賈寧愿倒貼巨額嫁妝,也要找個有功名在身的女婿的主要原因。 現(xiàn)在陳三郎辦族學(xué),卻要設(shè)置各類技術(shù)科目,這不搞笑嗎? 天下私塾官學(xué)多矣,但基本沒有哪間會設(shè)立這樣的學(xué)科,實用些的,就是算術(shù)了。而對于工匠而言,他們的技術(shù)傳承主要是父傳子,子傳孫;或者是收徒弟,兩個方式,很少會拿出技術(shù),廣而告之的。 思維的改變最為艱難,所以陳三郎只是提一提,沒有和老先生爭辯。 第三:建立村莊塢堡。 由于選址在城外,荒郊野嶺之地,那么就需要做好應(yīng)對賊寇進(jìn)犯的物理防御準(zhǔn)備。普通住人的農(nóng)舍,簡陋點沒事,反正只是臨時建筑,可一旦真正創(chuàng)建村莊的時候,布局設(shè)置,一絲不茍,用材用料,都不能含糊。這樣的話,就算遭遇亂世,族人家人們都具備自保的力量。 這三塊是根基,至于鍛煉壯丁那些,屬于更遠(yuǎn)的籌謀了。 陳三郎心頭掠過諸多構(gòu)思想法,然后每一個想法都用筆記載下來,寫得清清楚楚,最后將紙張裝訂成本。 這一本冊子,便是所有計劃的藍(lán)圖所在。等有了錢,有了相關(guān)人才,便可逐條逐條實現(xiàn),把構(gòu)思變作事實。 真是期待那一天能早日到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