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氣血潤印,鐵畫銀鉤
(25號回來,將恢復(fù)正常!) “你來得正好!” 這人抬頭望見陳三郎,開口叫道。聲音都嘶啞了,但正是逍遙富道的聲音,化成灰都能聽得出來骨子里的那股sao味。 陳三郎還不明白這話什么意思,道士來到身前,一把抓起他的右手,指甲一劃。 皮膚割破,鮮血淋漓。 道士不由分說,左手拿捏出一件事物來,正是一方印章。 印章直愣愣就往陳三郎掌心處一按,沾染上了鮮血。 嗡的一下! 陳三郎身子一個(gè)搖晃,腦海世界發(fā)生了某些變化,至于是什么變化,一時(shí)半會(huì)也弄不明白,因?yàn)樗纳窕暌庵?,有那么一瞬間的模糊。 模糊消散得也快,《浩然帛書》大發(fā)光明,使得魂神立刻恢復(fù)過來,定一定神,問道:“你搞什么?” “這印,就交還……” 一句話沒說完,道士一跤摔倒,仰躺在地上,無法動(dòng)彈了。 陳三郎嚇一跳,趕緊俯身伸手去試探,幸好,氣息尚存,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清風(fēng)明月!” 大聲叫道。 很快,兩個(gè)童子來到,見到倒在地上的人,也是面露吃驚之色。 “你家觀主只是暈了,快扶他回房間去?!?/br> 陳三郎喝道。 “是?!?/br> 兩童子反應(yīng)得快,趕緊一人一頭,抬著逍遙富道回房,然后又打來熱水,給他洗臉,然后換衣。 他們對逍遙富道可是敬重有加,十分崇拜。自從進(jìn)了道觀,每天吃喝不說,還能修煉道法,追求神仙大道。 這些,都是觀主的恩賜。 “觀主大人,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明月都帶著哭音了。 清風(fēng)道:“你沒聽府主大人說嗎?觀主只是暈了而已,沒事的?!?/br> 陳三郎并未跟隨入房,而是留在外面。那些事務(wù)他也幫不上忙,就讓童子處理。 這時(shí)候,他拿起印章來看,見是一方大印,比成人拳頭要大上不少,色澤為淡黃色,比起以前的金身,顯得遜色許多,并不顯眼,這種內(nèi)斂的風(fēng)格正是陳三郎所喜歡的。要是黃橙橙,金光耀眼,擺在案上,未免太過于招搖。 金印金印,未必都要這樣。 印章下寬上窄,逐漸收縮,正好用手拿捏,頂上卻有造型,乃是那玄武之象,雕鑿得不算精致輕巧,但自有一股古樸氣息,仿佛這印不是剛剛煉制而成的,而是已經(jīng)流傳了漫長歲月。 翻起印看,見上面印文,方方正正,筆畫嚴(yán)謹(jǐn),一筆一劃,似乎都合乎規(guī)則制度,不差半點(diǎn),真是鐵畫銀鉤,文字典范。 這字,正是出自陳三郎的手。先寫好字,再刻上印。 “陳氏玄武!” 為了寫好這四個(gè)字,陳三郎沒少練過,起碼寫了上百張,才得出最為滿意的一張。 由于剛剛沾染上血的緣故,印文有殷紅的痕跡,但不淋漓,仿佛不少鮮血已經(jīng)滲透進(jìn)去了,只留下些許殘余。 那血,的確已經(jīng)和印章融為一體了。 因?yàn)殛惾捎X得,自己與此印之間,隱約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這種感覺,就像他cao縱縛妖索那樣。 顯然,這一方印,已經(jīng)成為他的新法器了。 “不錯(cuò),真不錯(cuò)!” 陳三郎喜色滿臉,連聲叫道。 “府主大人,你的手還在流血,我?guī)湍惆掳??!?/br> 明月從房中出來,手中拿著一條棉布。 陳三郎點(diǎn)點(diǎn)頭:“那麻煩你了?!?/br> 明月連聲說不敢,過來幫他包扎,很快扎好。 陳三郎問:“你家觀主怎么樣了?” “他可能是太過于疲累,睡過去了……” 明月回答道。 “沒有受傷吧?” 陳三郎不放心地又問。 “有些地方被灼傷了,但用了藥后,應(yīng)該無礙?!?/br> “那就好?!?/br> 陳三郎放下心來,又道:“你去幫我準(zhǔn)備些紙張……嗯,我今天就在這里住下,直至你家觀主醒來?!?/br> “好的?!?/br> 明月答應(yīng),自去準(zhǔn)備了。 陳三郎進(jìn)入逍遙富道的房中,到床前來看,見道士全身都換了衣服,面目也擦洗干凈了,面色還不錯(cuò),氣息均勻。 清風(fēng)守在床前。 陳三郎叮囑了幾句,自回客房凈室中,筆墨等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明月問道:“大人,時(shí)候不早,我去準(zhǔn)備些膳食過來給你吧。” “好?!?/br> 陳三郎也不客氣,過往來觀中,也是常常與道士一起喝酒吃飯的。觀中少rou多素食,味道還不錯(cuò)。 約莫一刻鐘后,明月就端著東西過來了,一大碗米飯,一碟紅燒豆腐,一碟青菜,還有一罐清湯。 這些東西,都是素食。 明月臉皮微紅,道:“大人,觀中現(xiàn)在只得這些了,若不夠,我上街買去?!?/br> 陳三郎呵呵一笑:“不用麻煩,素食正好?!?/br> 現(xiàn)在這世道,能吃上飯,都殊為不易,何況有菜有湯?他一向不挑,有粥吃粥,有飯吃飯,有得吃便行。 當(dāng)下起筷,大口扒飯。 話說回來,明月這童子在廚房方面頗具天賦,手藝擔(dān)當(dāng),豆腐青菜燒得很好,亦能下飯。 不用多久,陳三郎一大碗飯下肚,還嫌不夠,又讓明月裝了一碗。 吃飽喝足,精神奕奕。 這時(shí)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逍遙富道還沒有醒。家中方面,陳三郎已經(jīng)讓人去報(bào)告,說今晚就在觀中過夜,不回了。 他不是第一次,許珺也沒在意,知道他有事情處理,就差人送了件棉襖過來,怕他著涼。 天氣冷,房中燒著炭爐,自有熱氣溫度。 陳三郎坐在桌前,他雙手干凈,眼神明亮地望著擺放在桌上的玄武印,印邊,是一盒紅色印泥,而一張白紙?jiān)缫唁伜谩?/br> 片刻之后,陳三郎呼一口氣,伸手拿起印章,然后放到印泥之上,輕輕一按,然后拿起,往那張白紙壓了上去。 一壓即松,紙上印章分明:陳氏玄武! 四字明白清楚,字體法度森然,代表著身份,但見筆畫勾勒,縱橫之間,一道氣息橫溢,讓人一看,便覺心中凜然,隱隱生敬畏之意。 好??! 陳三郎知道這絕非錯(cuò)覺,因?yàn)檫@一方印,本非俗物,乃是法器來著。原本普通的印,除非長期使用,積累下來,才能萌生氣勢,否則的話,都不過是頑石死物。 這樣的印,并不多見。 然而當(dāng)下這方玄武,剛剛煉制而成,便已具備神威意蘊(yùn),足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