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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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嘟囔了什么?” “嗯……比如他曾經(jīng)哪個學生的后代修行得道,如今入了仙籍拜在誰門下;又有哪個學生犯了大錯,未得善終。有時候是研究棋局。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那么些殘局,一研究就是好幾個月,連我都快記住了……” 言昭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君澤走過去,在床沿輕輕坐下。 果然已經(jīng)睡著了。 他的呼吸極輕,幾乎聽不見聲響,只能看見心口處在緩緩起伏著。少年略顯單薄的身形,在這樣寬大的榻上,沒占去多少空間。 君澤低頭看了一眼還有半邊在外頭的手臂,重新幫他蓋好了被子。 他靜坐了一會兒,確認言昭睡熟了之后,回到桌案前,繼續(xù)先前未完的研讀。 寂寂妙嚴宮中,仍然只有卷軸翻動的清脆響聲,卻終于不那么冷清。 翌日,言昭睜開眼時,天色尚早,但他覺得前所未有地精神抖擻,大約是許久沒有睡過這么香的一覺了。 他伸了伸筋骨,正要起身,卻霍然察覺身側(cè)還有個人。 清晨的微光照進來,他迎著微光看清了身側(cè)之人的臉。 “師尊?” 言昭怔怔地輕聲喚道。 君澤似乎沒有聽見,仍闔著眼。 看他的姿態(tài),半靠在床榻外側(cè),書卷還握在手中,大約是讀得乏了,想閉眼小憩一會兒。 言昭沒有吵醒他,默默縮回了被子里,重新閉上了眼。 今日就偷個懶,睡個回籠覺吧。他想。 ** “嚴霄?” 云顧游的聲音響起,將他迷迷糊糊的神思喚了回來。 “嗯?怎么了?” 云顧游面露一點無奈:“我是問你,之前在煉魔鼎中的傷,現(xiàn)在如何了?!?/br> “無礙,好得差不多了?!?/br> “那便好,”云顧游說罷,吹熄了燈,“你先歇下,我去看看燕飛雙的靈符準備得如何了。” 言昭依言睡下了。 起初睡得不算踏實,雖然胸口的傷已快好了,但虧空的靈力配上凡俗的身軀,還是不那么舒服。 半途,經(jīng)脈忽而順暢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指引著體內(nèi)的靈力重新運轉(zhuǎn)。他鎖著的眉頭也終于舒展開了些。 息梧城的夜里有烏鳴。 不算頻繁,只是偶爾能聽到兩聲。 初聽到時,言昭只是翻了個身,后來那烏啼聲越來越密集,像是有幾十成百只在一同哀嚎。 隨著烏啼聲而來的,是一陣悠揚又綿長的笛聲。 言昭倏然睜眼。 他翻身而起,見云顧游已經(jīng)穿好了衣物坐在榻邊。 “你聽到了嗎?” “嗯,”云顧游束好袖,皺了皺眉,“沒想到來得這么快?!?/br> 言昭也快速穿好了衣裳,拿起劍重新綁在腰間。 云顧游掏出一張靈符拍在他額前,那靈符即刻化成靈流沒入了言昭體內(nèi)。 “防魔音的靈符,”他道,“走吧,去找燕飛雙。” 燕飛雙也驚醒了,幾人在客棧走廊打了個照面。 “一個時辰前我讓師弟將靈符都分發(fā)給城中其他師兄弟了,還不知道這次會在哪里動手,我讓他們先暗中潛伏,我們幾人去看看這笛聲的來源?!?/br> 笛聲的來源很明晰,和烏鴉聚集的方位一致,都在東南方向。 但面對魔修,越是顯然無疑,背后越是危機重重。 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小心謹慎地往東南邊趕去。 “竟然是城外?” 他們沿著城中道路走著,一路到了城墻邊。 “直接出城御劍去追?其他師兄弟沒消息過來,城中應當還無事?!?/br> 燕飛雙思索了片刻,點頭應道:“出城后小心些。” 言昭和云顧游二人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 那笛音還在響,聽起來比先前更響了些。 “你說,燕飛雙的劫是不是就在這一遭?”言昭小聲道。 “多半是了。” “那我們應當怎么辦?要出這道死格,難道是……想辦法救下他?”言昭蹙眉,“但應當不是笛聲這么簡單,我懷疑這聲音是故意把燕飛雙引過去的?!?/br> “暫且先跟著他,”云顧游道,“若傳言的圈套是真的,我們未必對付不了。” 出城后,趁著夜色黯然,幾人御著劍穿行在叢林之上。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完了一段官道的距離,快要接近下一座城池。 就在此時,道上忽然出現(xiàn)了斑駁的黑點,正在緩慢而又整齊地朝著某個方向移動。 燕飛雙突然感到頭皮發(fā)緊。 因為他意識到,從這個視角能看見,會在道路上移動的,應該是活生生的人。 -------------------- 調(diào)整了一下章節(jié)名和排版(*^▽^*) 第51章 化魄潭 今日夜色幽深,星月無輝,正適合藏污納垢。 燕飛雙眉頭緊鎖,問身后的師弟:“景行,靈符還剩多少?” 名叫景行的悶葫蘆師弟面色也不大好看。他默數(shù)了一下,底下少說也有三四十人。 “兩張,備得太匆忙?!?/br> 他們來之前不知道魔修具體手段,也是到夜里交換過情報,才想到要準備抵擋魔音的靈符,卻沒想到立刻遭遇了。 燕飛雙帶著他們下落了一點,隱在道旁的林子里,打量著那些人。他們皆是雙目無神,有的甚至眼皮都沒打開,活像一個個吊著看不見絲的傀儡,動作僵硬怪異,異常整齊地在往一個方向走去。